”
“好了的話,也發我一份。”蘇回說著,把那本從月光那里拿到的詩集遞給陸俊遲,“你先翻翻這本詩集吧,也許里面也有一些什麼信息,能夠對我們現在的情況有所幫助。”
陸俊遲拿過詩集開始翻看起來,他看到過很多的案件資料,但是眼下的這本詩集卻是他從來沒有看過的,他仔仔細細翻看著,確定每一頁有沒有折痕,有沒有一些標記。
詩集的厚度很厚,但是行距很寬,字數不多,兩個小時左右,他就前后瀏覽了一遍。
陸俊遲發現其中有一頁,大概是看書的時候壓了一下書脊,總是容易翻到。
蘇回在那邊也一動不動地坐了兩個小時,到這時終于抬起頭來,揉了揉太陽穴。他的視力不好,分析剛做了一半,就感覺到有點頭暈了。
“休息一會吧。”陸俊遲忙去熱了一杯牛奶給他,“進展如何?”
蘇回接過來:“我把之前的案子按照不同的人進行了一下分類,已經基本可以確定出每個人對應的案件號。”然后他喝了一口牛奶,“你那邊呢?有什麼發現嗎?”
陸俊遲如實匯報:“只是發現有一頁的折痕比較深。”
蘇回道:“你把上面的內容念給我聽聽?”
他不能每時每刻都把注意力放在細沙的案子上,那樣的效率反而會變慢。
陸俊遲翻開,那是書的372頁,是西班牙詩人阿萊克桑德雷的《火》。他眼眉低垂,給蘇回念出來:
“所有的火都帶有激情。
光芒卻是孤獨的!
你們看多麼純潔的火焰在升騰,直至舐到天空。
同時,所有的飛禽。
為它而飛翔,不要燒焦了我們!
可是人呢?從不理會。
不受你的約束。
人啊,火就在這里。
光芒,光芒是無辜的。
人:從來還未曾誕生。”
這首詩不長,陸俊遲把它讀了一遍,他的聲音好聽而略帶磁性。
詩有些晦澀難懂,這是一首講述人與火的詩。
蘇回凝神,一口一口喝著牛奶,他以前也看到過這首詩,那時候并沒有太多的觸動,這個時候再聽到,心里有了一些感悟,但是那些大部分只是碎片,不足以讓他破譯謎題。
陸俊遲合上詩集問:“你覺得有沒有可能,這首詩里蘊藏著什麼信息?”
蘇回喝完了牛奶,用手指支著下巴道:“在很多學者的認知之中,火焰是一切的起源。縱火犯是反社會人格的表現之一。火焰代表著力量,代表著罪惡,代表著叛逆,代表著毀滅,代表著死亡,在一些故事里,火焰是撒旦的象征……”
他眨眼之間,目光朦朧,看向窗外的黑暗,他仿佛在穿透時間與空間,與姚飛進行對話。
這兩年,姚飛已經不在警隊之中,他更加自由,同時也可以暗中行事,可以做一些警察做不到的事情。
蘇回問:“這首詩是在多少頁?”
陸俊遲道:“372。”
蘇回對這個數字沒有什麼印象,似乎答案也不是藏在里面。
他的眼睛微瞇,回憶著:“在總局的時候,我知道有一個案子月光一直念念不忘,想要查詢里面的真相。”
那時候,側寫組有特權,在年末總結的時候,能夠把覺得有問題的案件上報,申請案件重新審查。
那時候,月光總是把其中一個案子報上去,盡管每一次都會得到同樣的批示。
可是他從未放棄,百折不撓。
陸俊遲問:“什麼案子?”
蘇回的眼睫輕眨,看向身側的陸俊遲,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是覺得陸俊遲的長相和那個人在哪里有些相似,也許是眉峰的弧度,也許是高挺的鼻梁,也許是臉型……
以至于他在和他說話的時候,有時候會想起來那個人。
“于煙死亡的案件。”
“于煙的案子……不是兇手早就已經死亡了嗎?”陸俊遲皺了眉頭。
那個案子是他來到華都以前發生的,他也曾經翻看過卷宗,卻沒有看出里面有任何的端倪。
蘇回合攏了雙手,纖細的十指交疊在一起:“大部分人是這麼認為的,可是姚飛卻一直堅持,他認為于煙是被人謀殺,那個人只不過是個頂罪的殺手。”
陸俊遲緊鎖了眉頭:“你認為呢?”
蘇回道:“我當時沒有經歷過這件事,我也無法確認,究竟于煙是為什麼被害。”
“于煙死亡一案有目擊證人的,兇手很快斃命,沒有留下證詞。關于后續的調查和線索,沒有什麼證據,領導們對此自然沒有理會,只把一切當做他的臆想。”
那個兇手因為于煙的關系,被判了數年,他似乎有正當的理由殺害于煙。
如果真的有幕后之人,他是怎麼操縱兇手殺人的,又是為什麼非要致于煙于死地。
月光一直要求這個案子重查,次數多了,就被所有的領導當做了無理取鬧。
陸俊遲道:“其實,有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你,于煙和我還有著一層關系,他是我媽媽的親弟弟。”
蘇回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有些驚訝,卻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剛說完于煙的案子,低低說了一聲:“對不起。
”
陸俊遲道:“沒事,總局里很多的人都不知道的,你也沒有惡意,我來到總局以后雖然看過他的卷宗,但是也沒有發現太多的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