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云海微瞇了雙眼,“當時,每十天就會在華都里發生一次爆炸,就像是一道催命符。我們幾位側寫師都得到了案件的資料,所有人都對那個案子有一些不同的看法,其中最為針鋒相對的是月光和詩人,他們曾經各持己見,發生過一些爭執。那時候,發生了數次爆炸,警方卻一直被困在原地,少有進展,在最后抓捕解秋的過程之中,有警員受傷也有人死亡,這就是細沙案。”
“細沙案是以解秋死亡結案了嗎?”陸俊遲又問。
邢云海嗯了一聲:“盡管還有一些疑點,但是這案子當時是這樣結案的。并且在解秋死亡以后,很久都再也沒有新的類似案件發生。”
“月光那時候為什麼會離職呢?”
“那就扯得有點遠了,月光是有一些他自己的原因的。不過我認為,當時,詩人的一份報告促使了他的離職。”邢云海喝了一口茶,“月光在離職之前,給我發了一句留言。”
陸俊遲皺眉問:“是什麼?”
邢云海凝視著他的雙目道:“小心詩人。”
陸俊遲的眉頭皺得更深,他不懂這句話的含義。
月光提醒邢云海要小心詩人,需要小心一些什麼呢?
難道說,詩人曾經做過什麼事?
“當然你可能也是知道的,在側寫方面,月光和詩人之間一直是有些爭執的,你可以把這些作為他們的辦公室斗爭,或者是當做是私人私怨。你也可以把這四個字,當成月光對我的一個提醒。”
“當年的行為分析組又是因為什麼解散的?”
邢云海的語氣緩和下來,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月光離職,詩人失蹤,這是兩年前行為分析組解散的原因。
一個失去了核心的組織,再留下去反而會成為眾矢之的。”
雖然邢云海的一些話像是在和他打著啞謎,陸俊遲還是獲得了不少的線索,他由衷道:“謝謝你愿意告訴我這些。”
邢云海感慨了一句,“在處處陷阱與歧路之中,也許,這個組織從開始,就不應該存在。”
聽到這里,陸俊遲想起了蘇回和他相識的時候說的話,那個組織,也許已經誤入了歧途。
“好了,該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邢云海道,“那你現在,怎麼想?”
陸俊遲的眼睫眨動了一下,堅定道:“我相信詩人。”
邢云海聽了這話笑了:“你覺得你真的了解詩人嗎?我和他做了幾年一個部門的同事,都不敢這麼說。”
陸俊遲道:“總有一些事情,是需要堅持和相信的吧。”
邢云海道:“那我希望你是對的。你最好想一想,還有什麼是想要問我的。”
陸俊遲想了想:“你現在查的汽車炸彈案,你覺得兇手會是細沙嗎?”
很多人都猜測,這一次是模仿犯。
邢云海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他頓了片刻,點了下頭:“我認為至少是和細沙相關的人。”
他們最近在進行核查的時候,試圖從汽車錄像之中找到那個人的身影。
可是那個座位非常隱蔽,在人流多的時候,根本無法排查出是誰又是什麼時候把東西放在車上的。
不同的人做出來的炸彈,就像是不同的人畫出來的畫一樣,即使再刻意去模仿,也會有細微的不同。
這枚炸彈雖然沒有被引爆,材料上也有所變化,但是很多細節,都和細沙案完全一致。
特別是中間的沙……
邢云海雖然也曾經是行為分析組的成員,但是他是四個人中最沒有存在感的一個。他不像那三個人一樣,年輕,學習過豐富的犯罪心理學知識,他是野路子出身,分局刑警隊調職過來的。
于煙和他談話的時候,說的是看中了他的多年刑警經驗,以及敏銳的直覺。
現在,就是他的經驗和直覺告訴他,公交炸彈案是和細沙案有關聯的。
.
第二天一早,華都總局之中。
隨著陳雪賢的身份被查出,她的一些相關信息也更多的顯露出來。
在兩年前,這個女人離開新縣后,居然還曾經報名參加了一個婚戀節目。
曲明他們查到消息以后,專門把這幾期婚戀節目找了出來,下載了下來。
那個婚戀節目是幾年以前流行的形式,嘉賓們是帶著面具進行問答的,只有遇到心儀的嘉賓才會摘下面具,牽手下臺。
站在臺上的陳雪賢是四號女嘉賓,她的身材曼妙,就算是帶著面具也能夠讓人看出,她是一位美貌的女人。
最初的時候,很多男嘉賓都對她非常有興趣。可是當她開始說話,那些燈就開始一個一個滅掉。
“我認為,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愛情。很多情侶產生矛盾,從根本上來說,就是還不夠愛。”
“我們經常聽說,有男人在對女人進行PUA,可是我覺得,女人也可以對男人PUA。”
“當愛不存在了,我們有權力丟掉對方。就像是丟掉很久不用的垃圾,這種走出來,能夠帶給人愉悅感。”
“我上過床的男人,一個圓桌坐不下。
”
一時間,彈幕上被渣女,白蓮花,海王,綠茶刷了屏。
夏明晰忍不住說:“這也太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