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上面還有位老隊長,羅老那年五十多歲,是位有經驗的老刑警,他經驗豐富,一直把陸俊遲當作親兒子來帶。
陸俊遲的很多刑偵經驗都是跟著師傅學的,漸漸的也適應過來了,組里的那些老刑警對他逐漸尊重起來,只是偶爾開玩笑還會叫他小副隊。
陸俊遲的日常工作之一就是把需要分析的案件進行整理,隨后上傳,等著行為分析組的分析文件。
基本上每天上班,陸俊遲都會開著警務辦公的OA系統。偶爾有上一條那人的答復,這一天的工作都會有了干勁。
那時候詩人幾乎是總局里所有年輕小姑娘的偶像,這樣一個在身邊的傳奇人物,要比那些高來高去的美劇吸引人多了。
甚至還有女警察專門為了他來華都總局工作的。
人氣僅次于詩人的,就是月光。
預言家和知更鳥也會出現,但是他們被提及的比率要比其他兩個人少多了。
由于保護措施,所有人都不知道行為分析組的幾個人究竟是誰,而且有傳聞,說他們相互之間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陸俊遲知道,華都總局幾千辦公人員,好大的一片片區,詩人只是其中的一個。
這種感覺挺奇妙的,那就是那個人明明就在你的身邊,他可能和你擦肩而過,也有可能坐在食堂里的鄰桌,但是你就是不知道他會是誰。
那時候,很多人猜測詩人應該已經三十多了,那些女警聊起他來一口一個前輩。
陸俊遲覺得自己資歷尚淺,跟著他們叫前輩。
有一次詩人給他們做了一次犯罪側寫的行為分析,拿著那張分析表,刑警隊里面的人分了兩派,一派認為推斷有些玄虛,有一派認為應該按照這個進行布防。
陸俊遲道:“這個側寫分析是詩人給出的,那是不是最好問問他?”
“問詩人?”
組里的其他人紛紛搖頭。
“詩人那樣的大神,做了側寫就很麻煩人家了。”
“你不知道詩人多忙呢。”
“是啊,我聽說隔壁組的追著他問問題問了好久,他也沒有答,應該是不好說話。”
陸俊遲不信邪,鼓起勇氣在系統上留言問:前輩,這個推斷我知道了,不過里面的緣由我還不太清楚。您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他問的小心翼翼,用的是尊稱,甚至沒指望詩人能夠回復他。
沒想到,下午他就收到了詩人的留言,還有詳細解釋。
詩人問他:“懂?”
陸俊遲抑制不住滿心的激動:“了解了。”
詩人的最后的一句是,“關于這件事,只要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
陸俊遲沒有覺得他高傲,只是覺得那解釋的思路神奇。
他馬上把詩人的說法告訴了羅隊,羅隊沉思片刻,進行了新的布局。
三天以后,他們抓住了案件的兇手。
陸俊遲抓捕任務回來,第一時間在網上留言。
詩人,你的分析是正確的,謝謝你。
好像從那次以后,陸俊遲就不太犯怵和詩人交流了。
他偶爾遇到了拿不準的事情也會問他,有一次詩人可能是在忙,晚回了他一會,然后給他留言:“你那邊有警用對講機吧?”
陸俊遲愣了一下,從桌兜里翻出來,回他:“有。
”
詩人說:“打字太麻煩了。我給你一個加密的頻道號,你播過來,我語音和你說吧。”
陸俊遲拿著對講機就去了樓道里,忐忑地播了過去。就聽對講機里傳來一個男人好聽的聲音:“喂?”
陸俊遲緊張極了:“前……前輩你好,我是陸俊遲。”
“你那麼緊張干什麼,我又不吃人。”對講機會讓人的聲音失真,時常有電流的噪音。可陸俊遲還是能夠聽出來,對方好像年齡并不大。
但是他叫前輩叫慣了,一時也不好改口。
“你想問那個案子是吧……”詩人把案子整個分析了一遍。
他的思路清楚,條理清晰,而且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他說出來的,就是正確的,那就是存在過的,事情的真相。
陸俊遲一直嗯著,聽得極其認真,佩服得五體投地。
到最后詩人說:“打這個頻道你都可以聯系到我,不過幫我保密,因為這個號除了領導和我們部門的幾個人,也就只有你知道了。”
陸俊遲聽了這話受寵若驚。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陸俊遲開始期待著案子里和詩人的交集。
他說不清對詩人是種什麼感覺,他們交流的時候,他時常會覺得小舅舅還活著,那種語氣,那種淡然和確定的態度,就像是小舅舅跨越了時空在和他說話。
有時候他還會和詩人討論案情,他記得那個案子是一起男童分尸案,他們很快抓住了兇手,詩人卻他說,那個案子還有疑點。
“……從犯罪心理學上來說,那樣的人在那樣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做出分尸舉動的,除非說兇手另有其人,分尸的刀法十分凌亂,有可能是在毒品或者是酒精的驅使下……包括現場遺留下來的痕跡,酒精和香水都很考究,對方可能會很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