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痛滾下床,用手去摸地上的手機,她的手指就要觸碰到了,可是那手機卻被人拿了起來。
那是一位只有十幾歲的少年,頭發非常短,眼睛細長。
一共有三名劫匪?!
那個穿著黑衣的男人拉著她的頭發,把她從床上拽了下來,將她的雙手捆綁住。隨后陸琴的嘴巴被布條勒住了,她叫不出聲音。
陸琴被帶到客廳時,發現自己的丈夫葉之學已經跪在了客廳的地板上,他的雙手反扣,雙腳綁著,嘴巴也被繩索封住,掙扎著發出模糊的叫聲,在他的腿上,還插了一把小刀,鮮紅的血液源源不斷地流出著。
看到妻子也被抓了,他絕望地用頭撞擊著地板,試圖發出一些聲音。
可是那聲音太微弱了,甚至不會引起樓下人的注意。
窗外,那麼多的人家都亮著燈,在這個看似平靜的夜晚,無人知曉,這一戶之中,究竟發生著怎樣可怕的事。
男人,女人,少年,這樣詭異的三個人陌生人,忽然出現在了他們家中,控制住了他們。
少年走入廚房,翻動了一下冰箱,從中找出了一桶冰激凌,他把冰激凌拿出來,放在了外面的桌子上。
那位短發的女人走到窗邊,伸手拉上了客廳的窗簾,然后她走到餐廳的桌子旁。
男人則是關閉了葉之學的電腦,然后把他們的手機收到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家里的電視還開著,播放著晚間新聞。
陸琴的眼中含淚,望著這些人,他們只是普通的家庭,并沒有多少錢財,為什麼會引來這樣兇殘的強盜?
她緊張惶恐地看著那三個人,可那三個人卻似無比的悠閑,他們坐在了餐廳里,看著趴伏在地板上的他們,仿佛他們才是家的主人。
“放了我們……求求你們……”陸琴咬著繩子,眼角留出了淚水。
“你們想要錢嗎?我可以把所有的錢在哪里都告訴你們……只要不要傷害我和我妻子……”葉之學也小聲懇求道。
男人坐了下來,點燃了一根煙,他沉聲宣布:“從現在開始,這場游戲的規則由我們來制定。”
短發的女人扭過頭,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你們很快就會意識到,你們所謂的愛情與親情,一文不值……”
這時候的陸琴并不會知道,這將是她今生度過的最為漫長的一夜。
三個小時以后,陸琴躺倒在地板上,冰冷的刀子幾度刺入了她的身體,每一次的扎入都可以感覺到金屬摩擦過血肉。
疼,太疼了,從來沒有這麼疼過。
鮮血逐漸染紅了衣服,從腿上,手臂上不停滴下來,在她的身體下匯聚成一灘,她疼到全身都在顫抖。
為什麼還沒結束?
男人拉起了她的頭發,魔鬼一般的聲音卻在她的耳邊不停地問著:“你的答案,究竟是什麼!”
無盡的寒夜讓人戰栗,陸琴感覺自己已經被逼到了懸崖的邊上,再往后一步就是粉身碎骨,她的嘴唇翕動著,雙眼已經無神,整個人都被濃烈的絕望所包圍。
兩分鐘以前,她聽到了葉之學絕望的哭聲。那是個摔傷了腿還會反過來安慰他的男人,自從結婚以后,陸琴從來沒有聽他哭過,但是剛才,那隔壁的哭聲撕心裂肺。
現在輪到她了。
“我的選擇是……”
在她說出答案的瞬間,陸琴看到那個男人笑了,那似乎是他所期盼的答案。
可是陸琴卻忽然心下一沉,她隱約覺得自己哪里錯了。
男人的表情透露出一種癲狂與猙獰,他把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冰冷的刀鋒刺入她的心臟,隨著刀尖的拔出,鮮血飛濺而出卻大部分被那件衣服擋住。
這是嫻熟的殺人手法。
胸口疼得讓身體無法抑制地戰栗,鮮血從嘴角蔓延而出,呼吸逐漸停止。陸琴的瞳孔緩慢擴散,她像是一塊抹布一般,被男人丟在了地上,身體逐漸冰冷,走向死亡。
結束了,終于結束了……
她的人生,她的愛情,她的家庭,她的未來,所有的一切都隨著這一晚灰飛煙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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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回回家以后,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最后他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蘇回轉身拿手機的時候,動作有點影響到了腰間的痛處,疼得他一皺眉,臉色白了幾分,但蘇回看了一下電話是譚局打過來的,還是急忙接了起來:“喂,譚局,結果出來了嗎?事情怎樣了?”
譚局的聲音很快從那邊傳來:“蘇回!你怎麼才接電話啊!嚇死我了……”
蘇回愣了一下,看了看手機,上面有數個譚局的未接電話,他解釋道:“我在睡覺,手機鈴聲太小,我沒聽清。”
譚局氣結:“你說你……你一個人住在外面,視力和聽力都不好,還不把鈴聲開大點,我可是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了,要是你再晚點接,我就直接殺過去了。”
蘇回這時才逐漸從睡夢之中清醒過來:“譚局,我這麼大的人了,還能有什麼事。
”
譚局沉默了片刻,跳過了那個話題:“蘇回,昨天被挖掘出的尸骨經過了核實,結果已經出來,和你之前的預測的一樣,那尸體是裴薇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