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凱笑著問:“小淮南,想不想你小哥。”
喝醉了的男生乖乖地誠實回答:“我每一天……都想他。”
“哎遲哥,到了,”凡果回頭問他,“給你扔這兒啊?”
遲騁說“嗯”:“我去我哥車。”
“前面有個商務,應該就是等你的。”郭一鳴說,“你去吧遲哥。”
遲騁背著包下了車,一步步走向那輛停著的商務。拉開車門前遲騁摘了耳機揣進兜里。
車門拉開。
最后排坐了個男生,穿著短袖短褲,很干凈,也很帥氣,只是身上帶了些淤青和傷。
遲騁眼神從他身上掃過,狀似不經意,他笑著朝曉東叫了聲“哥”。
男生一個哈欠打到一半,頓在當場,連呼吸都忘了。
“相信愛的年紀,沒能唱給你的歌曲,讓我一生中常常追憶……”
歌聲停,陶淮南還抱著吉他,把最后的音彈完。后面的音他記得不準了,幾乎是自己在憑感覺彈。他仍然笑著,視線定在虛空的一點,手指不快不慢地撥著弦。
聽一首溫柔的歌,看一場平緩的電影。
故事的主角陶淮南剛剛說一個詞不夠說,無論哪個詞都還是單薄了些。
唱給誰呢?
他是我的愛人,我哥哥,我的……小狗。
所有音都彈完,陶淮南的手重又覆上琴弦,終止了這一首悠長平淡的旋律。
暖黃的小光還打在他身上,陶淮南還坐在高腳凳上,也像是剛剛看完了一場電影。
遲騁眼里映出的光點依然清晰,他膽小得只能躲在后面哭的小男孩兒,如今已經能從容坦蕩地坐在這麼多人面前給他唱歌了。
燈光徹底暗下去之前,電影播放了最后一個畫面,像是給溫柔的觀眾們的彩蛋。
炎夏,酷暑。
蒼白的男孩兒縮在床上,不出聲不言語,抱著自己的膝蓋,蜷成一團。
遲騁忍了他好些天,到底是忍不下去了。
男孩兒扛不住他的力氣,被拖得跪在床上,聽見遲騁說要去醫院,他開始崩潰一樣地苦喊尖叫。
他從來不這樣失態,像是一個被情緒壓垮了的孩子,他哭得又放肆又狼狽,撲在遲騁身上緊緊地抱著他,哭得嗓子都劈了。
遲騁吻了吻他。
男孩兒尖叫著哭吼說“小哥我害怕”。
他怕得嘴唇跟臉一樣白,整個人在遲騁懷里哆哆嗦嗦地抖。
遲騁一直抱著他的男孩兒,親了親他的額角,拍拍他的背,把他的臉從自己身上抬起來。
陶淮南又說了一次:“小哥我害怕。”
“不害怕。”遲騁擦掉他的眼淚和鼻涕,把男孩兒的臉擦得干干凈凈的,摸著他的頭說,“沒事兒,好好長大。”
作者有話要說:
崽:謝謝姐姐們,我們長大啦。
就到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