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發送失敗并沒有返音,所以陶淮南根本不知道他沒發出去。
“我還以為你不想回我,”這事兒實在鬧得烏龍,陶淮南坐起來說,“剛剛你要是不打過來,我可能今晚就落寞地睡了。”
遲騁淡淡地說:“我以為你今天忙。”
“再忙也不可能不找你啊……”陶淮南說,“我愛你的。”
他從來不吝嗇說愛,每次說得都狀似輕易,可每一次又都很真誠。
郭一鳴和另外一個室友都不在,宿舍里就遲騁自己。
遲騁掛了語音,撥了個視頻過來。
陶淮南接起來,問:“是我麼?”
遲騁說“是”。
陶淮南把手機拿遠點,笑了下說:“給你看看我。”
屏幕里一個帥氣的男孩兒,笑得很乖,睡衣的衣領亂了自己還不知道,有一截翻著折在里面。
遲騁下意識伸手想給他弄弄。
“你覺得我今天沒找你,”陶淮南畢竟機靈,很多事兒他一想就明白,他笑得更放肆了點,對著手機說,“你有點不高興了!”
遲騁輕咬著耳機線,說:“沒有。”
“有!”陶淮南肯定地說,“我還想呢,今天你聽起來怎麼情緒不對。”
遲騁看著屏幕,靠在椅背上,還挺冷淡:“說了沒有。”
陶淮南也不跟他爭辯,自己下了定論:“你想我了!”
那晚陶淮南可高興了,后來遲騁嫌煩掛了視頻,陶淮南補了條消息:我也想你!
遲騁回:睡。
因為這一晚,接下來的幾天陶淮南都很有勁頭,天天學習和工作都很刻苦,把近幾天手里的活都干完了。
那個周末特意沒安排工作,周五上午一下課直接坐高鐵去了北京。
遲騁這幾天改個小項目,昨晚熬了個通宵,早上才瞇了會兒。
上午跟凡果一起去領導那兒開會,中午回來補了個覺。
敲門聲響起來的時候,遲騁表情兇得很,以為是凡果來了,皺著眉翻了個身。
陶淮南以為遲騁沒在,收了手準備在門口等,拿出手機想問問遲騁在哪兒。
可門里很細微的翻身聲被陶淮南捕捉到了,他猶豫了下,又敲了幾下門。
遲騁從床上下來開門時的表情,是真的足夠兇。
如果此時門口站的真是凡果,估計看了肯定害怕,遲哥冷臉最嚇人了。
可現在門外的是個小瞎子,他看不著啊。
遲騁扯開門,轉身就往回走,臉還黑著,連句話都不想說。
陶淮南輕輕地跟了進來,還關了門。
遲騁走了幾步才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先愣了下,然后猛一回身。
陶淮南臉上帶著笑模樣,正笑盈盈地看著他。
遲騁眉頭擰個死結,難以置信地開口:“陶淮南?”
陶淮南揚聲回應:“哎!”
遲騁盯著他,幾乎是咬著牙問:“你又自己來的?”
陶淮南也不回答,盲杖一扔,朝遲騁身上撲過來,帶著滿身外面的涼氣兒,滿滿登登地抱著遲騁,用力在他嘴上使勁一嘬。
遲騁讓他撲得往后退了兩步,臉上表情一時間不太好形容,手卻下意識地抬起來抱住了。
陶淮南吧登吧登地在遲騁嘴上親個沒完,心眼兒全使上了,怕遲騁罵他,把他嘴先堵上。
遲騁在他嘴唇上使勁一咬,沒咬破,可也還是挺疼。
“我太太太想你了小哥,”陶淮南舔舔自己被咬的嘴唇,眼睛都晶亮亮的,抱著遲騁可太高興了,“別罵我啦。”
第120章
陶淮南抱住了不松手, 不管遲騁說什麼,就一句“我想你了”。
“我說話你是不是記不住?”遲騁掐著他臉的兩側,把陶淮南嘴都掐得撅了起來。
“記住了, ”陶淮南撅著嘴說得含含糊糊, “要不我早來了。”
遲騁睡覺沒穿上衣, 現在上半身光著的,渾身的熱乎氣兒被陶淮南給蹭沒了,現在倆人都涼絲絲的。
“哥也讓你來?”遲騁完全不能理解。
“讓啊,”陶淮南理直氣壯地轉述, “‘去唄’,他就這麼說的。”
遲騁都無語了, 說:“你們可真行。”
“別生氣了!”陶淮南又摟著遲騁親了下嘴, “吧嗒”一聲,“來都來了!”
遲騁往后仰,不讓他親。
陶淮南像個追著人親的貓, 抻長了脖子去夠,衣領外面露出來細長的脖頸,很白。
“你剛才是不是睡覺呢?”陶淮南問。
遲騁還沒消氣,不怎麼想跟他說話,只哼了個聲算是答了。
“那我陪你睡會兒。”陶淮南脫了外套, 搭在椅背上,馬上就繼續回身牽上遲騁的手。
好久沒在一塊兒了, 現在過來了甚至有點不知道怎麼稀罕才好,一會兒摸摸手一會兒親親肩膀, 甚至咬了兩小口。
陶淮南下巴上前兩天長的小疙瘩還有個淺淺的痘印兒, 遲騁在那處按了按,陶淮南低頭咬他手指。
“不睡了, ”遲騁說,“精神了。”
陶淮南又問:“那你吃飯了沒?我書包里有小餅干,哥給我塞的,怕我在車上餓。”
“哥是不當你小學生春游?”遲騁回身去拿手機,要給曉東打電話,“還挺愜意。”
“本來也挺愜意的,”陶淮南笑瞇瞇地說,“大家都非常愿意幫助我。”
遲騁說:“消停在家待著,別自己瞎折騰。”
陶淮南答應得可好了,點頭說:“嗯嗯。”
遲騁覺只睡了一半,一開門外面站著陶淮南的刺激讓他什麼困意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