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動作下來非常熟練, 倆人可默契了。
陶淮南問:“凱哥還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潘小卓裝得不是很在意,云淡風輕地說,“沒說。”
跟他比起來陶淮南就坦誠多了,一點不遮掩自己的惦記, 嘆了口氣說:“北京太遠了。”
要說遠吧,其實也沒那麼遠, 高鐵動車飛機都快得很,刷一下就到了。
可遲騁明令禁止不讓他去, 陶淮南還是怕他生氣, 也怕自己耽誤事兒,他去了遲騁還得分心管著他。而且陶淮南自己也有點忙, 最近醫院和學校事都多。
小哥已經回去一個多月了,陶淮南除了偶爾打個電話發個視頻聽聽聲以外,就只剩下只言片語的文字消息。
消息發過去遲騁時回時不回,比如今天陶淮南發過去的幾條遲騁就都沒回。
“你們這是已經和好了對吧?”潘小卓叉子上卷著面,問陶淮南。
“沒呢。”
潘小卓驚訝地抬頭:“還沒?”
“嗯。”陶淮南說。
“我看著挺好的啊……”潘小卓真有些疑惑,“那怎麼才算和好啊?”
陶淮南也慢慢卷著面,叉子在手里一圈圈地轉,笑了下說:“我也不知道,反正不著急。”
“行吧……”潘小卓幫陶淮南切了條肉放在他盤子上,“不著急就好。”
嘴上說著不著急,可淡定了,好像每晚睡前問一遍“今天和好了麼”的人不是他。
跟潘小卓吃完飯,倆人各回各家。
遲騁還是沒回他消息,天都黑了,上午下午一共五條,一條都沒回。
這個時間家里倆哥都還沒回來,陶淮南戴著耳機聽資料,這學期要寫的論文很多,要聽很多很多資料,需要用的都得先截下來,之后再慢慢整理。
他寫論文要費很多時間,光音頻資料就要存不少。
“遲哥,手機!”凡果遠遠地叫遲騁,揚著手機沖他晃胳膊。
遲騁沖他勾了下手,示意他拿來。
凡果蹦著給送去了,問:“吃飯去嗎?”
遲騁看了眼微信消息,是一條群消息,艾特所有人的。遲騁把手機扔一邊,接著用郭一鳴電腦找個東西。
“吃飯吧!我餓了!”凡果在旁邊說。
遲騁頭也不抬:“你自己去。”
“那你吃什麼我給你帶!”凡果沒在自己身上摸著飯卡,又懶得回去拿,“飯卡給我使使。”
“桌子上,自己拿。”
遲騁看著明顯不太有耐心,凡果很有眼色地自己走了,不再鬧人了。
陶淮南一邊聽資料一邊守著手機,守到十點半。
遲騁的消息過來時他剛要去洗澡,聽見手機響馬上拿起來。
遲騁:睡了?
陶淮南:沒有!
遲騁:不方便?
陶淮南:方便!
一人兩條消息,發完就沒動靜了。陶淮南摸不清遲騁是什麼意思,洗澡都帶著手機去的,但是手機沒再響過。
曉東跟湯哥又在那兒枕著腿看電影,倆人估計都快睡著了,聽不見說話。陶淮南過去提醒:“十一點了,明天上班。”
湯索言抬頭看看,說:“好。”
陶曉東確實已經睡著了,枕著湯索言腿睡得很沉。湯索言一只手放在身上,倆人還虛虛地搭著手,手指勾著手指。
也就是陶淮南看不見,所以這倆當哥的總是不害臊。
湯索言還是沒舍得叫曉東,想讓他再睡會兒,等他自己醒了再說。陶淮南不管他倆了,回房間關了門。
睡前陶淮南再什麼也沒等來,十一點半,給遲騁發了條語音消息:“今天沒和好,明天我繼續努力,小哥晚安,早點休息!”
他的嗓音在夜里這樣低聲靜靜地說話,聽起來很舒服。
遲騁直接撥了個語音通話過來,陶淮南愣了下,然后迅速接了起來。
“小哥?”陶淮南低聲道。
遲騁還在干活,手機放在桌子上,戴著耳機。
“要睡了?”遲騁問。
陶淮南“嗯”了聲,遲騁主動打電話過來聊天,這讓他有點開心。
遲騁那邊噼里啪啦的敲鍵盤聲沒停,也不說什麼話,耳機的收音口離得有點近,或者干脆就是被他咬著地,陶淮南能把他的呼吸聲聽得很清楚,甚至有時呼氣會有噴麥聲。
隔著耳機這樣聽遲騁的呼吸,酥麻感順著耳朵一圈圈逐漸擴大范圍,直到陶淮南有點扛不住地叫了聲“小哥”。
“說。”遲騁回應。
“你是故意的嗎?”陶淮南弱弱地說,“你別沖話筒吹氣兒……”
遲騁頓了下,然后才低低地笑了聲,笑完才問:“怎麼了?”
陶淮南在這種事情上一向誠實,說:“我受不了。”
一天沒回消息,這會兒才好像是高興了點,遲騁這次真把耳機的收音口放在嘴邊,咬著一截耳機線,跟陶淮南說話。
剛才不是故意的,現在肯定是。
陶淮南把臉埋在自己胳膊里,遲騁問他:“今天都干什麼了?”
“上午下午都有課,下課之后跟小卓吃飯了,”陶淮南回答,“我都告訴你了。”
遲騁說:“什麼時候告訴我了?”
“上課之前下課之后我都說了啊……”陶淮南趴在那兒悶聲說,“你沒回我。”
遲騁敲鍵盤的手停了,拿起手機看看聊天界面,又退出去看看群里:“沒收到。”
“嗯?”陶淮南意外地抬起臉,“不可能啊。”
一個真發了,一個真沒收到。
陶淮南研究了半天才知道,原來他白天給遲騁發的那幾條消息一條都沒過去,今天學校里有考試,裝屏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