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不薄,被子甚至還有點厚了。平時陶淮南自己住,被子只裹著他自己,就這半夜有時候還覺得冷。可昨晚遲騁回來了,兩個人一塊躺著,被窩里就一直暖烘烘的,陶淮南不知道什麼時候挨得遲騁很近,這就更熱了。
早上陶淮南是只蓋著半截被子醒的,已經被他卷得亂七八糟的。遲騁早醒了,正靠著床頭看手機。
陶淮南摸了摸,知道他醒了,說“早上好小哥”。
遲騁“嗯”了聲。
“你睡好了麼?”陶淮南迷迷蒙蒙地笑了下,瞇著眼睛,“我夢見你了。”
遲騁沒問他夢見什麼了,也沒說話,只看了他一眼。
陶淮南說這話時是很單純的,他夢見的也不是什麼曖昧內容,說完卻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心虛,暗暗扯了下褲子,確認沒什麼情況才放了心。
畢竟昨晚刺激得還挺……厲害的。
陶淮南有模有樣,早上起來一直守著規矩,克制地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天真的小孩卻根本不知道剛才他醒之前曾經摟著遲騁,邊掀被子邊皺著眉說熱。遲騁被他弄醒了,看陶淮南熱得都出了汗。
“熱……”陶淮南一邊喊著熱一遍還非貼著人不分開。
遲騁伸手把他裹嚴嚴實實的被子給扯開了點,還把他頭上汗抹了。
陶淮南終于舒服了點兒,滿足地在遲騁胳膊上蹭蹭臉,貼了貼。
第109章
遲騁咬人是真的狠, 陶淮南嘴上被他咬破的那處后來結了一片小小的痂,下巴上也有點泛青,一眼看過去著實有點可憐。
更可憐的是脖子和肩膀, 陶淮南根本不敢往外露, 只有晚上睡覺時才露出來。
遲騁從書房回來, 看見陶淮南靠在床頭,在自己脖子上摸來摸去。
“怎麼了?”遲騁問。
陶淮南指指門,小聲說:“關上,關上。”
遲騁反手關了門, 等他走到床邊,陶淮南湊過來問:“脖子還有印兒嗎?”
遲騁撥開他衣領看了眼, 手指不經意刮在陶淮南脖子上, 陶淮南癢得小幅度一縮。
“還有。”遲騁收回手,說。
“多嗎?”陶淮南有點苦惱,撓撓下巴頦, “下巴都扎出小疙瘩了。”
陶淮南從小不愛穿高領,箍著脖子和下巴都不舒服。遲騁俯身捏著他下巴仔細看看,還真有一片小紅疙瘩。
“刺撓……”陶淮南用下巴在遲騁手指上蹭蹭,借他的指甲去刮下巴,“撓撓。”
遲騁回家第一天, 倆人話沒說幾句就亂七八糟地親了一通,說話時間加一塊都沒有親吻時間長。那樣親過之后, 遲騁不管再怎麼冷著端著,陶淮南也端不住。以前是怕他, 親過之后就沒那麼怕了。
膽子大了, 動作和說話都更放肆了,不像最初那樣說句話總得停頓著卡殼。
遲騁用指腹在他下巴上隨意抹了兩把, 說了句話,陶淮南沒聽清。
“嗯?”陶淮南仰著頭問。
遲騁淡淡道:“我說你怎麼那麼金貴。”
“啊……”陶淮南又在下巴上撓了撓,慢慢說,“不是你慣的麼?”
遲騁看了他一眼,沒出聲。
就是被毛衣蹭得有點過敏了,過敏的小疙瘩癢起來沒完沒了,陶淮南隔一會兒撓一下,遲騁看著手機,沒抬頭,伸手把陶淮南手給撥開了。
“別撓了。”
陶淮南擰著眉,癢得有點心煩。
遲騁過會兒出去拿了藥箱進來,就著房間里的燈去辨別那些藥膏,陶淮南抬著下巴,讓遲騁拿著棉簽給他抹。
藥膏沾上皮膚有點涼,還有點冒涼風,陶淮南呼了口氣,雖然還是癢但抹了藥濕乎乎的還是比剛才好多了。
遲騁抹完把藥箱收了起來,陶淮南躺下了等他,閉著眼睛看起來舒舒服服的。
“明天別穿了。”遲騁說。
陶淮南張張嘴,欲言又止。
要不是遲騁咬得太厲害他也不至于天天捂著……
遲騁說:“快沒了。”
“真的啊?”陶淮南笑了下說,“有也沒事兒,只有晚上睡覺之前起疙瘩,白天沒什麼感覺。”
第二天早上陶淮南一起來就跟遲騁說:“小哥看看脖子。”
遲騁看了眼說:“差不多了。”
陶淮南終于沒再穿高領衣服,把T恤套在身上舒服得很。
他今天下午考最后一科,其他科都是交論文,所以今天考完這學期就徹底結束了。陶淮南有他自己的試卷,不過也要跟著其他同學一塊答。
他上午收拾完就出門了,在學校里的咖啡館又復習了一上午。
下午考完試,陶淮南收拾完東西出來,剛出了教室就被人握住了胳膊。
嚇了一跳過后陶淮南馬上反應過來了,驚訝地出聲:“小哥?”
遲騁“嗯”了聲,帶著他下了樓。陶淮南被他牽著胳膊,盲杖在手里拎著沒用上。他邊下樓笑著問:“你怎麼來了?”
“你哪那麼多問題。”遲騁說。
陶淮南出教學樓之前把外套拉鏈拉好,帽子也扣上了,說:“我帶你去吃東西?”
遲騁說:“晚上約了一塊吃飯。”
陶淮南反應很快,立刻問:“跟季楠?他一直說等你回來要見面。”
除了教學樓遲騁就把他放開了,周圍也沒那麼多人了。陶淮南跟在他旁邊,遲騁走得不慢,陶淮南跟起來卻不吃力。
的確是跟季楠約的,他一聽說遲騁回來差不多天天都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