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開車過來也好帶,大叔今天把他們送過來,什麼時候要回去了他再來接。
黃叔黃嬸從上午就開始盼著他倆過來,陶曉東跟大黃這麼多年兄弟了,老兩口跟陶曉東自然熟。不過因為陶淮南不太出門,離得也遠,他們倒是沒見過倆小的。
人歲數大了就是喜歡孩子,像遲騁這樣不愛說話的還好,陶淮南這樣開朗又嘴甜的,就格外招老人喜歡。
黃嬸給準備了一桌子菜,陶淮南吃什麼夸什麼,倒也不是虛著夸,他是真心實意覺得好吃。邊吃飯邊嘮嗑,一頓飯吃了倆小時。
這個時間來這邊玩的人很多,黃哥頭幾年回來蓋了兩棟小樓,老兩口就在這兒開農家樂。也沒圖掙錢,就是圖個人氣,有點事兒忙活著有意思。
一樓都是小火炕,樓上是床或電熱炕。他倆住的一樓,小火炕燒得熱熱的,鋪的蓋的都是提前給他倆準備的新的。陶淮南自己帶的小毯子沒用上,手往被窩里摸摸,甚至還有點燙。陶淮南感嘆著“哇”了一下,時不時伸手摸摸。
遲騁一個農村孩子,睡炕對他來說真沒什麼新鮮的,也就城里小孩兒才覺得這好玩。
房間里有間小小的衛生間,洗澡的時候熱氣氤氳還不覺得冷,熱水一關陶淮南擦水的工夫凍得渾身小疙瘩都冒了起來。
拖鞋剛才踩濕了,地有點滑,陶淮南眼睛看不見,就算遲騁牽著他也走不快。遲騁索性拿浴巾一裹,直接把他抱了回去。陶淮南一下鉆進被子里,先是覺得有點燙,然后舒服得趴在枕頭上直哼哼。
遲騁拿了條他的內褲塞給他,陶淮南自己摸摸索索地在被窩里穿。遲騁把睡衣也給他拿了過來,然后又回了衛生間,剛才光顧著陶淮南,他自己還沒洗。
陶淮南趴在那兒直瞇眼,手機嗡嗡嗡地在旁邊一下下振動。他摸過來聽,是班級小群里季楠又在刷屏。
最近群可活躍了,放假了他們全開始撒歡,昨天還約著打球了。
群里又在約明天一起出去玩,還艾特了陶淮南和遲騁。
—淮南和遲哥呢?你倆來不來?
陶淮南:“淮南不來,遲哥也不來。”
楠哥最Dior:數你倆不服從組織安排。
陶淮南:“我倆出門了,這邊可美啦。”
有人笑著發語音:“你還能看見美不美?”
楠哥最Dior: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閉上。
陶淮南毫不在意地回:“我小哥能看見就行,他看見了我就看見了。”
遲騁出來的時候陶淮南還在聊天,下巴抵著枕頭,說話時頭跟著一抬一抬的,頭發剛才沾濕了點,這會兒潮乎乎的。
被窩里太舒服了,愜意得他說話都不睜眼了,就閉著眼睛小聲哼哼哈哈著聊。兩只露出來的胳膊光溜溜的,睡衣放在旁邊根本沒穿。
“睡衣穿上。”遲騁說他。
“不想穿。”陶淮南已經被暖洋洋的溫度給征服了,皮膚這樣直接挨著絨呼呼的褥子,太舒服啦。
“穿上,”遲騁把睡衣放他枕頭旁邊,“凍著你。”
陶淮南嘴上答應著“好”,卻不動也不穿。
黃嬸給他倆準備的兩條被子,自己蓋自己的。一般這麼大的兄弟都不一起蓋被了,半大小子睡覺都不老實,一條被子不夠倆人搶的。
陶淮南看不見也不知道,等遲騁上來躺下了,陶淮南伸手摸摸發現倆人沒蓋一條被,頓時不干了,掀開自己被窩往遲騁那邊鉆。
他身上只穿了條小褲衩,白溜溜的一身都光著。
“你老實點。”遲騁把他蓋好,單人被沒那麼寬,倆人蓋有點不夠。
“你摸摸我肚子,”陶淮南笑嘻嘻地挺著肚子往遲騁肚子上貼,“我趴半天了,燙你。”
遲騁隨手摸了下,手背一貼上去就感覺到熱了,遲騁笑了下。
“燙吧?”陶淮南笑得瞇瞇眼,“給你熱乎熱乎。”
他爬到遲騁身上,胸貼著胸,肚子貼著肚子,腿貼著腿。陶淮南剛才趴著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等會兒要這麼玩,所以跟張烙餅似的把自己貼在炕上。現在肚子底下是遲騁,呼吸的時候軟軟地貼來貼去。
“不冷了吧?”陶淮南笑著去跟遲騁貼臉,“好玩吧?”
遲騁被他逗得眼睛里帶了笑,捏捏他后背:“你怎麼跟個小傻子似的。”
小傻子抱著他脖子,笑得可好看了。
剛開始只是貼著,后來陶淮南開始默默地親他。
本來確實只是想貼著肚子玩,可是十七八歲的時候本來就是對自己、對情感、對欲望都好奇的年紀,渴望觸碰和接近是本能。
全然陌生的環境又更加催發這種渴望,會想做很多平時不敢做的事。
每一次呼吸仿佛都變了調,每一下輕淺的碰觸好像也都染上了其他念頭,讓皮膚下面的神經隨著每一次接觸滋啦滋啦地過電。
陶淮南睫毛輕顫,叫了聲“遲騁”。
不是“小哥”,不是“苦哥”。
遲騁掐著他腰的手很燙,兩個人都很熱,這樣相貼的姿勢讓他們在彼此面前都沒有秘密,所有心事都明顯。
陶淮南胳膊拄在兩邊,這樣親吻的時候他要低點頭,細細的脖子拉起一條脆弱又漂亮的線條,薄薄的肌理下肩胛骨支起來,像一對小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