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哥的啥也不管,天天就知道工作掙錢, 比起遲騁來說他這哥當得可太省心了。
陶淮南和遲騁之間現在除了親密之外,還有了獨屬于他們之間的小秘密。這是連哥都不知道的,凌駕于兄弟間的親近之上,帶著點曖昧,以及隱隱約約的私密感。
畢竟他們曾經在冰天雪地的夜晚,躲在溫暖的房間中抱在一起親吻,觸碰過彼此的呼吸和體溫。
共享的小秘密讓陶淮南興奮了好一段時間,每天開開心心上學,再被遲騁牽著手高高興興帶回來。
等這股興奮勁兒差不多過去了,基本這個學期也快過完了。
剛開學的時候覺得高中很累,每天要學很多東西,太辛苦了。然而一眨眼一個學期就快要過完了,還有半個月期末考試,陶淮南緊張壞了。
雖說每天也都跟著好好學習了,但每到考試之前心里還是不太有底。
理科的東西對他來說太難了,文科的差不多都能記住,可數理化真的有點難為他。那些公式和奇奇怪怪的符號都給他增加了很多難度,眼睛好使的學生尚且學不好,更何況一個小瞎子。
高二開學不久還得分班,陶淮南沒得選擇,他必須得上文科班。理科他學不來,難度太大了。所以遲騁現在也不太盯著他學理科那幾門,又費時間又累。
陶淮南中午吃過飯,在教室里抱著抱枕,把下巴搭在上面,嘴里不停念叨著。
遲騁說:“睡會兒吧。”
“我生物還沒復習呢,說好今天中午過十頁書。”陶淮南嘴里背的是政治答題模板,遲騁給他總結的答題點,考試時從里面挑題點答。
“生物不看了,睡吧。”遲騁把他桌上的東西都收拾起來,倒出地方來讓陶淮南等會兒趴著睡覺。
“哦好。”陶淮南背了半天其實也有點困了,也沒多堅持,抱枕放在桌子上,頭趴在上面閉了眼睛。
這會兒的暖氣給得不太足,正中午的時候外面暖和些,暖氣就不給那麼熱。教室里如果坐著還不覺得冷,但要是睡覺的話還是有點涼。
大外套都在后面柜子里掛著,遲騁脫了身上的校服外套,給陶淮南蓋上。陶淮南怕打擾別人睡覺,說話聲音很小:“你穿著啊……我不冷。”
遲騁說:“睡吧。”
陶淮南手從下面伸過來,扯了扯遲騁胳膊肘處的袖子。遲騁于是把左手給他,陶淮南握住了,放到自己腿上牽著手睡。
石凱吃完飯回來,手里拿了兩盒冰淇淋。
走到他倆旁邊的時候晃了晃手里的巧克力冰淇淋,用口型問遲騁:“睡了?”
那冰淇淋是附近甜品店的,每天限量出不來多少,陶淮南很喜歡吃。遲騁于是問:“睡著了沒?”
陶淮南閉著眼答他:“馬上啦……”
遲騁抬頭跟石凱說:“沒睡呢,拿來吧。”
石凱笑著把兩盒都遞了過來:“剛碰見個發小,他對象給的,你倆吃吧。”
遲騁拿了一個給陶淮南,給石凱留了一盒。石凱知道他不愛吃甜的,他們太熟了,經常一起吃飯什麼的。
石凱回座位,走過的時候看見了桌子下面他倆牽著的手。
“哎喲睡覺還得扯著手,”石凱忍不住直想笑,“這比初中那會兒還嬌。”
陶淮南已經坐了起來,遲騁把冰淇淋放他手里,陶淮南摸了摸,驚訝地小聲“哇”了下。
“慣的。”遲騁跟石凱說,“煩透人了。”
“我可看不出來你煩,”石凱嗤笑一聲,“你一弟控趕緊閉麥吧。”
陶淮南自己摸索著打開盒子,遲騁把勺給他遞了過來,陶淮南挖了一勺先給遲騁,遲騁往后躲著不吃。陶淮南撇撇嘴,勺子放進嘴里的一瞬間眼睛好像都亮了倆度。
“凱哥也太好了吧,”陶淮南故意說著,“凱哥好帥。”
“你要是夸點別的我差不多還能聽聽,”石凱挑著眉,“你一看不著的夸我帥,你說我是信還是不信你是真心實意想夸我。”
陶淮南咬著勺笑著回頭朝他晃晃胳膊。
學期末的日子不好過,讓在正常學校上學考試的小瞎子緊張兮兮。但是緊張里頭還摻著點期待,畢竟考完期末就能放假了。
放假就不用每天六點起了,冬天起床太難了。
陶淮南最近賴得很,早上得遲騁叫半天才能哼哼唧唧地坐起來。遲騁把他從床上拖下來,有時候陶淮南耍賴往遲騁身上掛,然后遲騁再面無表情把他背去洗手間。
考試前倒數第三天,陶淮南又是來回骨碌著哼唧,就是不起。
遲騁已經洗漱完了,過來問他:“你今天是不上學了?”
“不上了,”陶淮南抬手摸摸額頭,手掌和半截手指還縮在袖子里,“我頭疼,我暈,起不來。”
遲騁俯下身過來跟他貼額頭,陶淮南下巴一抬,在遲騁嘴巴上親了親。
“你別是又感冒了。”遲騁伸手去摸他脖子。
今年冬天陶淮南還沒生過病,前兩天哥還念叨過小崽兒今年省心。
“那好像沒有,”陶淮南在人家嘴上偷了個香,也不賴了不閉眼骨碌了,老實坐起來摸衣服穿,“我裝呢。
”
遲騁擰著眉站起來,不再搭理他,出去給煩人精熱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