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同情也好,不自覺的憐愛也好,女孩子們對陶淮南的示好還真沒那麼多別的心思,有時候僅僅是為了能讓他感受到更多平等的包容。
陶淮南不讓季楠拿這事兒亂說,他不喜歡被拿來跟別人開這種曖昧的玩笑。初中的時候遲騁和學委被別人傳談戀愛,讓陶淮南擰巴了好一陣,放他自己身上肯定更不樂意。
他伸手去摸遲騁,遲騁接住他的手,問:“怎麼了?”
陶淮南握著他手,笑笑:“就摸摸你。”
遲騁牽著他的手又揣回了兜里。
高中男生們湊在一起簡直沒個好,實在是太能鬧了。吃飯的時候菜上一道搶光一道,筷子晚了就搶不著,有時候甚至不等服務員擺桌上從她手里就搶完了。服務員都哭笑不得了,頭一次看見這麼吃飯的。
其實就是在這氣氛里搶著瞎鬧,這麼吃的就格外香。沒人管他們,老師也不管,愛搶就搶吧。
陶淮南可不干了,別人餓不餓他不知道,他是真餓了。他跟遲騁吃飯都還比較斯文,尤其是他,得堆碗里慢慢吃,哪像他們這麼搶著吃過啊。
又一盤炸的不知道什麼東西,服務員剛端過來就沒了,陶淮南連炸的是什麼都還不知道,只能聽見旁邊酥酥脆脆的咬聲。
“沈老師哪兒去了,”陶淮南揚聲喊,“沈老師!”
班主任在老師那桌聽見了,“哎”了聲,仰著身子問:“怎麼了淮南?”
“我不想跟他們一組了!”陶淮南忍無可忍,“我吃不著!”
一屋子人一哄聲全笑了,班主任說:“你過來,上老師這兒,咱不跟瘋狗一桌。
”
陶淮南問遲騁:“去不去?”
“去什麼去,你坐這兒吧,”他們這桌的男生說,“下回給你留。”
陶淮南本來也就是說著玩的,沒真想過去。
等再上菜的時候他們果然沒再搶了,讓服務員平穩地把菜放下了。遲騁先給陶淮南夾進碗里一些,旁邊季楠問:“夾好了麼?”
遲騁“嗯”了聲,一桌子瘋狗又一下子撲了上來,又沒了。
陶淮南美滋滋享受特權待遇,他跟遲騁先夾,夾完隨他們搶。
這邊做菜有點油,陶淮南其實不太能吃油大的東西,覺得膩,但是被氣氛帶著也多吃了一些。
飯后就是自由活動時間,兩點半集合做游戲,在那之前可以玩也可以回房間休息。房間有三人間也有四人間,還有少數幾個雙人間。陶淮南和遲騁分到的是個四人間,屋里兩張大床房,倆人一張。
這邊能玩的太多了,有集體做活動的,有散開自己玩兒的,進了山莊就自由多了,不用老師再一直跟著。
陶淮南也沒覺得困,跟遲騁去果園逛了逛。
果園有室外的,也有扣的溫室大棚,現在冬天,室外果園早枯了。好多女生都在大棚里,這邊分很多個棚區,這個季節竟然有草莓和藍莓。
遲騁蹲下給他摘了個草莓,讓他吃了。
陶淮南眼睛瞬間亮了:“好甜。”
他本來就愛吃水果,這會兒可開心了,遲騁帶他找紅透了的草莓,找到了就帶著他的手去摸,陶淮南摸到了自己摘。
女孩子們總是喜歡給他們拍照,他倆也不在意,隨便拍。
吃了一肚子甜草莓,陶淮南心滿意足,對這地方可太滿意了。
一下午都是集體活動,晚餐之后繼續晚會,到了各自回房間的時候剛八點。晚上不讓出去自由活動,怕出事。在樓里隨便鬧,不能去室外,大門已經鎖了。
跟他倆同住的是石凱和另外一個男生,有外人在陶淮南沒好意思跟遲騁一起洗澡,自己拿了內褲和睡衣進去洗了。
他洗澡從來不鎖門,在家的時候他洗澡哥和遲騁都隨便進的。而且也不能鎖,怕他摔著磕著了他倆進不去。
遲騁先把水溫給他調好,防滑墊也給他鋪上了。
“浴液和洗發水都在這兒,”遲騁帶著他手去摸墻上的架子,“衣服我給你放洗漱臺上了,毛巾在這兒。”
陶淮南小聲應著好。
“東西掉地上了就叫我,別自己撿。”遲騁摸摸他頭發和耳朵,“摔著你。”
“知道啦……”陶淮南聲音更小了,有點心虛地把他往外推,用氣音說,“你快出去吧。”
陶淮南在里頭心虛地攆遲騁出來,然而外頭倆人還挺納悶:“你為啥不跟他一起洗,他自己能洗?摔著咋整?”
“能,沒事兒。”遲騁從書包里拿出陶淮南的臉霜和手機充電器。
“淮南有事兒你就喊我們!”另外的那個男生喊了一嗓子。
陶淮南在浴室里回道:“好,知道啦!”
陶淮南澡還沒洗完,門就被敲響了。
石凱和那個男生正趴在床上打手游,遲騁過去開門。
門外是季楠和他屋的那三個男生,開了門都進來了,手里還都拎著東西。
“我還以為不來了。”石凱趴那兒說。
“來,怎麼不來。”季楠把東西放桌上,整個人往床上一砸,把石凱和那男生砸得都喊了一聲。
一群半大男孩準備了吃的喝的,好容易出來玩,還都聚在一塊兒,那不作不鬧好像都不叫青春了。
跟季楠一塊來的另外兩個男生也砸了上去,一個摞一個的,嗷嗷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