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匪罵罵咧咧爬起來,提了提花褲衩,右腳向前左腳向后,慢慢劈下去。
可能是歲數小,他筋骨還算軟,褲襠離地只有十多公分。
霍匪有點疼:“就到這兒了。”
寶綻兩手搭著他的肩,往下摁了摁。
“哎哎疼……”霍匪剛一叫喚,寶綻就抱著他的脖子坐下來,用全身的重量墜住他。
“我操你媽啊!”霍匪慘叫,扒著寶綻想把他拽下去,寶綻卻不松手,緊緊摟著他:“忍一忍!數二十個數!數完就起來!”
二十個數?一個數霍匪也受不了,他先是揪寶綻,然后掐他的肉,怎麼都弄不開,只能抱著他嘶吼,眼淚都逼出來了。
“壓筋都疼!”耳邊,寶綻告訴他,“我像你這麼大,我師哥也是這麼幫我的!”
霍匪恨死他了,閉著眼,嘶嘶吸氣:“到沒到!多少個數了!”
“十、九、八……”寶綻邊數,又往下壓了壓。
“我操你媽寶綻!我他媽廢了你!我讓你哭著喊爸爸!”霍匪疼抽了,吱哇亂叫,突然起了一股勁兒,沖著寶綻的脖子根,一口咬下去。
“啊!”寶綻吃痛,從他身上跳起來,霍匪懷里一下子輕了,兩手捂著褲襠倒在臺上,呼哧呼哧喘氣。
緩了一會兒,他汗涔涔起身,寶綻不見了,后臺那邊有水聲,他揉著大腿根,一瘸一拐走過去。
寶綻洗了把臉,正對著墻上的大鏡子看傷口,水衣子脫了半邊,頸窩里很紅,有深深淺淺的牙印。
霍匪撓了撓頭,站到他身后:“沒事吧?”
寶綻瞧著鏡子里的男孩,生機勃勃,有一雙火似的眼睛。
“我不是故意的,”霍匪耷拉著腦袋,“是你他媽非……”
寶綻轉過來,從濕漉漉的額發下看著他:“朝鮮飯店的活兒,辭了吧。
”
霍匪仍垂著頭,視線落在他身上,淡粉色的,不是脖子上的傷口,是胸前……
“我養活你。”寶綻說。
霍匪的腦子有點脹,一陣陣發麻,心跟著也麻了,像要壞在胸膛里。
寶綻握住他的膀子:“明天給你做身兒練功服,咱們像模像樣的。”
霍匪沒說話。
寶綻知道今天疼著他了,擼了擼他的頭發:“我這兒有學徒錢,不多,你先把高利貸還上,咱們……”
這時身后響了一聲,是化妝桌上的手機,寶綻去看,是匡正:我到了。
他扭頭跑出去,留霍匪一個人在那兒杵著,滿腦子都是人家要養他。傻小子用力搓了搓臉,搓得顴骨通紅,然后在屋里亂走,來來回回,自己跟自己做斗爭:這事能干嗎?被有錢人包養,還是個男的?
他糾結了好半天,不見寶綻回來,推門出去,走廊上空無一人。他轉身折回后臺,穿過側幕,剛往臺上邁了一步,就倏地縮回頭——寶綻在臺下,無光的暗處,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男的,他們貼在一起。
寶綻拉著匡正,翹著腳,用軟綿綿的嘴唇去蹭他的嘴,那麼粘人那麼急,匡正攬著他的背,手一寸寸向下,隔著薄薄一層絲綢,包住他的xx。
“哥……”寶綻在他手里顫抖。
做過了,就不一樣了,會變得炙熱、主動,非那個人不可。匡正享受著他的熱情,在他耳邊低語:“早知道你這樣,我應該早點……”
寶綻把他的聲音吞下去,囫圇咽進肚子,化成一聲嘆息吐出來,吐回匡正嘴里,再用濕滑的舌尖碾碎。
匡正喘得厲害,從他的耳后吻向脖頸,忽然,寶綻躲了一下,借著臺上的光,匡正看見那兒有一個清晰的牙印兒:“誰干的?”
寶綻把衣領子掩上:“那小孩兒。”
小孩?匡正罵:“哪個小兔崽子?”
“霍匪,”寶綻說,“我徒弟。”
匡正見過那家伙,野了吧唧的小狼狗:“他咬你干什麼?”
“練功,”寶綻抿起嘴,“我把他弄疼了。”
匡正皺眉頭,很煩他們這些亂七八糟的肢體接觸,寶綻跟他說過霍匪的事,看在過世丈母娘的面子上,他睜一眼閉一眼,忍了。
“你昨晚沒回來,”寶綻擔心他,“上哪兒了?”
“不是給你發照片打卡了嗎,”匡正掐他的臉蛋,“草原。”
寶綻知道是草原:“你上內蒙干什麼去?”
“外蒙,”匡正說,“蒙古國,小先生讓我給你帶好。”
寶綻愣愣看著他,他去求小先生了,他一定是走投無路了。
匡正輕啄他的額頭:“叫小郝送你回家,我有個會,得回公司。”
寶綻給他捋領帶:“我等你吧。”
匡正嘆一口氣:“我明早還有會。”
寶綻心疼他:“哥,你多久沒睡了?”
“飛機上睡了,”匡正對他笑,“乖,就這幾天,等著我。”
寶綻只好點頭,送他到大門口,失魂落魄地回來,走進后臺,眼前是霍匪背上的那條龍,口吐霹靂,騰云駕霧。
“挺晚了,你在這兒睡吧,”寶綻說著掏出自己那屋的鑰匙,“走,我領你……”
霍匪猛地轉過身,滾燙的眸子,熊熊燃燒。
寶綻嚇了一跳:“怎麼了?”
“我看見了。”霍匪說。
寶綻臉上一紅,攥起鑰匙,有點赧:“你還小,可能接受不了,我是……”
霍匪來了一句:“真不要臉。”
寶綻怔住了。
“你有幾個男人?”霍匪問。
幾……個?寶綻讓他問懵了。
“你剛跟別人膩歪完,又回來勾搭我,”霍匪沖他吼,“有錢了不起啊!”
寶綻茫然:“你說……誰勾搭誰?”
“你!”霍匪指著他,又指自己,“勾搭我!”
寶綻覺得荒謬,甚至想笑:“什麼時候……”
“就剛才!”霍匪走向他,拿手指點他的胸口,“是不是你讓我脫褲子,又摸我腰又摸我背的,摟我摟得死緊,還要帶我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