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綻紅著臉,小聲說了句什麼。
“嗯?”匡正沒聽清。
寶綻湊到他耳邊:“XX按摩。”
匡正的眼睛亮了,吹了聲口哨。
“煩人。”寶綻抓著他的耳朵。
“煩我還壓我?”匡正拿鼻尖蹭他的鼻尖。
寶綻咕噥:“上次我不是笑場了嗎,這次……”
(這里省略了很多,關于匡正的下巴酸)
寶綻陷在XX后的余韻中,模模糊糊,聽到匡正說:“好快啊你……”
寶綻翻了個身,把背沖著他。
過了一會兒,匡正壓上來:“你可真能叫。”
寶綻熱,哼哼唧唧的,這時電話響,是他的鈴聲,匡正把手機遞給他。
“喂……”寶綻啞著嗓子接通。
“是我,”藍天,“在家呢?”
寶綻睜開眼:“啊……對。”
“今天在萬融銀行,”藍天問,“碰著熟人了?”
寶綻半坐起身:“是……”
第三句話,她單刀直入:“男朋友?”
寶綻睜大了眼睛,沒應聲。
“小黃有義務告訴我,”藍天說,“你別怪他,也是為你好。”
寶綻靜靜的,聽著她說。
“沒事,我見得多了,”她干脆利落,“就是提醒你一聲,別漏出去。”
寶綻抿住嘴唇:“嗯……”
“你的形象到目前為止都很正面,”藍天的語氣溫和,“今天的視頻我看了,兩個字,驚艷,”她輕笑,“等著粉絲炸天吧。”
第183章
第二天匡正到金角楓, 想給段家的三個兒子開個會, 有一個共識后再去和段汝汀談第二輪, 他跟醫院借了個小會議室, 應笑儂和段鐸都到了,段小鈞卻遲遲沒出現。
“他的車在樓下, ”段釗站起來, “我去找。”
匡正伸手攔住他,他們兄弟之間的關系很微妙,一句話說不好可能就崩:“我去。”
他出了會議室, 沿著長長的走廊往前走, 同時撥段小鈞的號碼, 那邊正在通話中,他沒掛電話,邊等他切線邊往兩邊剛消過毒的空病房里看, 這時前邊的休息區傳來模糊的說話聲:
“……你不要動,我眼下用不著錢,”是段小鈞,“少不了我那一份, 你別瞎操心了,就算家里一分錢不給我, 靠戰國紅, 也夠我這輩子橫著走。”
匡正掛斷電話,在拐角前停步。
“Bonnie,我不需要律師團隊, ”段小鈞很堅決,“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不想先下手為強,更沒窮到要在家里搞勾心斗角這一套!”
Bonnie,匡正有印象,西樓信息部那個胖丫頭,小圓臉,愛笑,很陽光。
“你不用勸我了,”段小鈞接著說,“你記著,B.D.對我來說不只是個隨時可以提現的聯合賬戶,那是我的事業,”他強調,“也是你的事業。”
B.D.?匡正驚詫,去年的戰國紅分叉危機中,和中國區版主雁翎甲發布聯合聲明的賬戶就是B.D,今年春節前后,它已經超過小顧,成為除創始人外全球最大的戰國紅持有者,賬戶價值在十億美金左右。
這個B.D.,匡正恍然大悟,難道是Bonnie & Duan?
“可能吧,”段小鈞掏出煙,“我是小兒子,沒有危機感……”
“段小鈞。”匡正跨過拐角,站到他面前。
段小鈞愣了,把煙從嘴里拿出來,塞回煙盒:“老板叫我,掛了。”
老板,這是匡正的專有稱呼,除了他,段小鈞沒有第二個Boss,匡正記得,決定戰國紅生死的前夜,他和段小鈞見過一面:“那時你是因為我才發聯合聲明的?”
段小鈞短暫地沉默,然后說:“發布聯合聲明對我有利,”他輕描淡寫,“如果沒有那份聲明,戰國紅現在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幣種,可能已經從世界上消失了。”
“但你做決定的時候,”匡正盯著他的眼睛,“并不知道這個結果。”
對,段小鈞當時什麼都沒想,只是想幫匡正一把。
“Whatever,”他聳聳肩,“事實是我的身家翻了近百倍,我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他笑笑,擦過匡正要往回走,匡正叫住他:“為什麼,默默做這麼多?”
段小鈞停在那兒。
“我對你算不上好,”匡正回憶在M&A那段日子,“我是個壞脾氣的VP,虐過你,教你的東西也……”
“你教的比任何人教我的都多,”段小鈞打斷他,“我有爸爸,還有兩個哥哥,”稍頓,他改口,“兩個‘半’,但他們沒一個人教過我,這個家你也看到了,它就不像個家。”
匡正扭頭和他對視。
“你就像我的父親、我的哥哥,”段小鈞說,“我不缺錢,缺的是精神上的指引,是能告訴我這輩子該往哪走、該怎麼走的人。”
匡正還記得,這小子死皮賴臉叫他“哥”,他太渴望了,渴望得到年長者的關愛。
“你對我很重要,”段小鈞低下頭,“你是一個榜樣。”
匡正說不感動是假的,但兩個大老爺們兒一口一個“重要”,他不自在,沉吟片刻:“雁翎甲是誰?”
“不知道,只在論壇聯系過一次,傳言他就是戰國紅的創始人。”
匡正點了點頭,拍拍段小鈞的肩膀,和他并肩往回走,遠遠的,看見段釗站在段有錫的病房門口,急急喊了一聲:“老板!”
匡正直覺有事:“怎麼了?”
段釗眉頭緊鎖:“老二帶了一幫高層來逼宮!”
逼宮?匡正撥開他走向病房,推門進去,見應笑儂站在客廳里,正憤憤盯著休息室的門,他徑直闖進去,屋里有七八個穿黑西裝的大個子,或坐或立,齊刷刷看向他,是專業的安保人員。
匡正的視線移到最里面的病房門,那伙人立刻過來擋著,一門之隔,屋里是病入膏肓的段老爺子和迫不及待的段汝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