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樣嗎?”寶綻問,聲音很輕。
匡正握著他的后背,沒回答。
“網上那些圖,”寶綻咕噥,“我看了。”
匡正扭頭對上他的眼睛。
寶綻也看著他,羞恥、不安、惶惑,各種情緒摻雜在一起,漲成一張大紅臉。
“我們親過,摸過,蹭過,”匡正說,“你覺得之后是什麼?”
寶綻明白他的意思,之后就是圖上那些事。
“我會小心的,”匡正抵著他的額頭,“不會弄疼你。”
寶綻睜大眼睛,倏地收回手,匡正怕他跑了,一把抓住他:“怎麼,”他半開玩笑,“自己偷看了幾張黃圖,就不要我了?”
寶綻怎麼會不要他,只是沒準備好:“哥,你先松手,有話好好說。”
匡正讓他逗笑了:“我媽的鐲子你收了,你師哥那兒,我水果拎了,俯臥撐也做了,你現在想反悔,”他作勢要把人抱起來,“晚了!”
“哥!”寶綻反應快,兔子似的躲開,匡正出手也不慢,重新把他摁回到窗上,壓著攬著,摸進他的西裝,掐住肋骨:“跑什麼跑,”他動作強勢,語氣卻慵懶,“跑不跑,你也是我家的了。”
寶綻讓他搞的,脊梁發虛膝蓋發軟,說不清是怕還是麻。
“還記得我們以前數肋骨嗎?”匡正拿鼻尖蹭著他的耳垂。
寶綻當然記得,現在想想,羞恥得瞇起眼。
“就和數肋骨差不多,”匡正指那件事,“沒什麼可怕的。”
“不那樣不行嗎,”寶綻惴惴的,生怕他哥現在就要抱他上樓,“我可以當女的,但不那樣……”
這個傻小子,匡正說:“從沒有什麼當男的當女的,我們是兩個男的,一直都是,沒有誰為了誰放棄性別。”
“可是,”寶綻紅著臉,“被那個的就是女的。”
“那只是為了快樂。
”
“怎麼可能快樂,”寶綻不理解,“看著……都疼。”
“試試好嗎?”匡正問。
寶綻不愿意,但沒馬上拒絕,因為他愛這個人。
“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匡正保證,“我絕不……”
話說到一半,他有電話,是段釗:“喂?”
“老板,”段釗的聲音有些疲憊,“我請個假,”
匡正沒說的:“給你帶薪。”
“可能得幾天,”段釗解釋,“家里有事。”
匡正一愣:“好,有搞不定的,隨時打電話。”
那邊靜了片刻:“謝謝老板。”
掛斷電話,匡正重新摟住寶綻,撫著他微汗的鬢角,剛要親,這回寶綻的手機響,是藍天。
“喂,”寶綻趁機從匡正懷里出來,“藍姐?”
“明天上午九點到公司,”藍天一貫的干脆利落,“風火輪那個綜藝,要試拍。”
“如意洲全體?”寶綻問。
“沒那麼多名額,”藍天一思忖,“你再找個誰吧,難得有正彩張總這層關系,咱們爭取上兩個人。”
“好。”寶綻于是給應笑儂打過去,那邊秒接,上來就是一句:“有完沒完!我回去還不行嗎!”
寶綻怔住:“小儂?”
一聽是他,應笑儂緩下來:“寶綻……什麼事?”
他這樣子,寶綻哪還有心思說事,忙問:“你沒事吧?”
“沒事,”應笑儂嘆一口氣,“我得回家一趟,團里請兩天假。”
家?寶綻從沒聽他提過:“好,小寶要是需要人,讓師哥找我。”
應笑儂草草道謝,掛了電話。
寶綻抓著手機想了想,應笑儂去不了綜藝,時闊亭照顧小寶也去不了,陳柔恩……考慮到她最近那股追星的瘋勁兒,寶綻在心里打了個叉,她不去,薩爽就不能去,否則會鬧意見,最后他給藍天回電話,自己一個人上。
晚上匡正沒再纏著他,知道他害怕,只是上了床,急吼吼把人拉進懷里,久違地數了一通肋骨。
寶綻亂踢蹬,踢得匡正心癢癢的,好幾次含著他的耳朵,恨不得咬一口,讓這小子知道疼。
第二天他送寶綻去泱泱娛樂,這是個陰天,黑壓壓的烏云從南邊過來,像是要有一場大雨。寶綻穿著一件淺灰色休閑西裝,褶皺質感的白襯衫敞著領口,明明沒有領帶,卻把一字型的鉑金領帶針插過領片,露出兩側朦朧的Akoya珍珠。
他從賓利上下來,直接上泱泱娛樂的車,一輛白色貴士,坐了好幾個人,除了藍天和小黃,還有兩個女的,一個是化妝,一個是造型。
車門一關,司機調頭上路,化妝師看了寶綻兩眼,拎出工具箱,造型師也一樣,邊打量他邊叫藍天:“姐,甭麻煩了,”她響亮地咋了下舌,“贊助的衣服沒一件比他身上這件好的。”
小化妝坐過來,托著寶綻的臉開始打粉底,另一邊,藍天翻著手機里節目組發來的文件,介紹基本情況。
節目叫“箱之聲:電梯挑戰”,是一檔基于風火輪平臺的短視頻歌唱類綜藝,嘉賓名單還沒定,大概在十個人左右,有唱將有流量,也有網紅和寶綻這樣的新人。節目采用類直播的模式,嘉賓進入節目組指定的電梯,用手機錄下自己唱歌的視頻,嘉賓是否晉級取決于同電梯路人的反應。
“在電梯里……唱歌?”寶綻覺得這節目匪夷所思。
“對,重點是用歌聲征服路人,”藍天研究過節目規則,“這里有個時間問題,路人從上電梯到下電梯,最多幾十秒,你沒有機會熱身,必須直接放大招。”
寶綻的臉非常周正,粉底拍上去,隨便畫畫眉毛勾勾眼線,用日常色打一下嘴唇,就很漂亮:“哪兒的電梯?”
“各種節目組指定的地點,”藍天說,“比如今天,是使館區一家高級公寓,你要面對的很可能是外國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