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時,薄則文看見了騎著摩托車的李哥。
薄則文那雙好看的桃花眸子微微往下壓了壓,立馬打著自己手上的方向盤把那輛摩托車給逼停下來。
“你鴨的有病?”李哥看著把自己逼停的汽車,來了一句標準的國罵。
“誰給你的膽子?還想報復薄家?”
薄則文穿著病號服從車上下來,表情冷冰冰的,俊美的面容看起來不怒自威,看著李哥,他眼里閃過一絲譏諷。
許譽為什麼會被綁架,他心里也是門清。大抵就是舒梓又在這個放高利貸的耳邊吹了什麼風,為了報復他而已。
“誰讓你對許譽動手的?”
想到這里,薄則文的臉色又黑了黑,如果許譽出了什麼事情,他絕對要找這些人一個一個地來算賬。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薄家的小少爺。你要是帶了人過來,我可能還會怕,你一個人在這里對我放狠話,你覺得我會怕嗎?”
李哥手指夾著煙頭,吸了口煙后,往薄則文身上吐去,臉上的那道疤,在夜色與煙霧的渲染下,更添一分狠辣。
“呵。”薄則文冷笑了一聲,像是無意似的,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出來救許譽哥,他怎麼可能真的聽舒梓的話,不帶一個人出來。
當他傻麼?
當初他可是一起和許譽上的課。
都不用薄則文出聲,在李哥話音剛落后。
車里立馬下來了四位西裝彪形大漢,直接看都不看往李哥的方向沖去。
薄則文神情冰冷,看向李哥的眼神里帶著戲謔的憐憫,薄唇輕啟:“先綁起來,放到后備箱里去。”
“是少爺。”
得到命令后,幾位彪形大漢直接把李哥給圍起來。
“你、你作弊。”李哥看到這幾位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大漢,聲音都有些變得尖銳起來,他抽煙的手微微顫抖,驚恐地罵道,“年輕人,不講武德居然還帶幫手!”
薄則文沒有出聲,那雙漂亮的桃花眸只是淡淡地掃了眼李哥,并沒有把李哥的話放在耳里。
現在他懶得和這個廢物扯皮,救許譽要緊。
在彪形大漢把李哥塞到后備箱里后,薄則文再次發動車子,往倉庫方向趕去。
*
而在廢棄倉庫這邊,傅予之讓手下把舒梓父子送去警局后,他自己騎著一個小電驢往小區里趕去。
據他所知。
在無人機拍到的最后的一個畫面里,許譽哥從倉庫逃出來后,奔跑的方向正是他家小區。
夜深露重,風依舊在耳邊尖銳地呼嘯著,吹起他的外套,傅予之卻對比毫無感覺,騎著小電驢飛快地往小區開去。
他很想許譽。
他想現在就見到許譽。
他想這個都快要瘋了。
在知道許譽被綁架以后,他的精神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里,一口氣也不敢松,生怕許譽會出什麼事情。
想到這里,傅予之想立馬見到許譽的欲|望變得更加深了。
他要忍不住了,去訴說被自己埋藏在心底已久的秘密。
早在那個冬日的雪夜里,許譽對自己伸手的那刻,他就已經……
*
許譽捂著肚子,臉色蒼白地往家里方向趕去。
風早就吹干了他眼睛里的淚水,也帶走了他僅剩不多的體力。
一天沒有進食,他現在是又渴又餓,感覺自己就像行尸走肉,現在還能走得動路的原因是因為他腦子里緊緊繃著的那根弦。
他告訴自己,只有回家了,才是徹底地安全。
但平時只要穿過幾個街區,走路只需要二十幾分鐘的路程,在此時的許譽看來,簡直看不到前行的曙光。
他太餓,也太累了。
在從倉庫逃跑拼命爆發那次以后,他感覺自己渾身的精力體力都被消耗殆盡,真是一滴都沒有了。
也就在這時,他遇到了來找他的傅予之。
“許譽哥!”在看到他的身影后,傅予之聲音中都帶著一絲顫抖的驚喜,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傅予之居然就緊張起來。
傅予之太害怕自己看錯了,剛剛在家里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許譽,傅予之就猜想他可能是往家里的方向逃跑了。
所以少年騎著小電驢,在他回家可能會走的路上,滿大街地瘋狂找他,生怕在許譽身上發生其他不好的事情。
終于找到了,傅予之怎麼能不緊張,不驚喜。
在見到他的那刻,少年重重地吐了口氣,懸著的那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聞聲許譽往身后看了眼,在見到傅予之的那刻,他感覺自己的眼睛酸酸的,眼淚就要不受控制地從眼眶里流出。
借著路燈,許譽看清楚了少年的模樣。
傅予之的雙眼通紅地看著他,長而柔軟的眼睫不安地在上下扇動著,好像生怕他會突然消失一樣。
少年身上還穿著沒換下來的校服,高瘦的身影看起來格外可靠,影子被路燈拉得老長,一步一步地堅定向他走來。
“嗯,我在。”
許譽努力想要維持住自己臉上表情,但在看到少年離自己越來越近后,他感覺自己心里像是被丟下一枚巨大的催淚炸彈,眼淚像下雨一樣,就這麼控制不住地往下嘩啦啦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