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聽說,薄則文躺在醫院里,一直昏迷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不過讓許譽覺得奇怪的是,舒梓也在現場與薄則文倒在了一起。
在假期前,他就聽說舒梓與薄則文的關系早就不像當初那樣好了。這次兩人都倒在了同一個小巷子里,總讓許譽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勁。
不過許譽對此也并未太過在意,薄則文在他心里已經是個陌生人的存在了,就算聽到薄則文的名字,他內心也毫無波瀾。
他現在唯一在意的便是傅予之了。
雖然有段時間沒有見少年了,可他常常在夢里再次回到游樂園那天。
夢里的他。
在絢爛的煙花還未綻放之前,便向少年道出了自己的心意。
他喜歡少年。
可惜的是,在每次表白的話說出口之后,也正是他夢醒的那刻。
*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昏黃溫暖的日光透過窗戶,散成了好幾束光束,凌亂地落在了茶幾的小蛋糕上。
許譽整個人窩在沙發上,像是只冬眠的小倉鼠,鼓鼓的。
假期過半。
他依舊宅在家里,刷著手機與電腦追劇。
可是沒想到,他不主動招惹麻煩,麻煩卻主動找上了他。
“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許譽抱著平板坐在沙發上,他手指在屏幕上連續點了兩下,按下視頻的暫停鍵后,蹙眉看向門口。
爸媽剛出門逛街去了,會是誰在門口敲門呢?
腦中想過無數可能性。
他依舊想不明白到底會是誰在門口敲門。他爸媽都是獨生子女,親朋好友很少,一般來說也不會不打照顧就來拜訪。
那會是誰呢?
帶著好奇,許譽放下手中平板,穿著拖鞋往門口走去。
打開門,薄則文的父母出現在了門口。
許譽纖細眼睫低垂,他在看見這兩人后,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他下意識地就想關門。
卻沒想到,被薄父一把攔住。
“干什麼?”許譽眉頭緊緊擰著,面對薄父薄母兩人,他實在是露不出什麼好臉色來。
“小譽,我們今天來找你,是想求你幫我們個忙的。”薄爸一臉憔悴。
“如果你都不幫叔叔阿姨的話,就沒人幫了,我們家可憐的則文也醒不過來了。”薄媽連頭發都沒打理,企求地看著他。
“沒空,不想幫。”許譽看著薄父薄母,想到自己家當初破產時這兩人的嘴臉后,毫無心理負擔地拒絕兩人請求。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直覺告訴他,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許譽嘗試著把門帶上,被薄父用腳抵住,門根本動彈不得。
薄父薄母在聽到他的話后,并沒有選擇離開繼續出聲道:“上次發生在則文身上的事情我們也都清楚,雖然沒有找到兇器,但我們心里已經有懷疑的人選了,只要你這次愿意和我們去醫院看則文,那這件事我們就既往不咎。”
薄父薄母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動聲色地威脅。
在說完這串話后,薄父也把腳抽了回來,活動了一下手腕后,靜靜等著他的反應。
許譽神情定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的確被薄父薄母兩人的這句話威脅到了。
即便他知道那塊磚頭還沒找到,但他沒想到薄父薄母會這麼快就把之前的那件事聯想到他身上,所以他現在也只好捺下對薄母薄母的厭惡,點了點頭。
“那好,我去醫院看他,以后別來煩我們了。”
得到答復的薄父薄母欣喜若狂,很快便派車將他親自接到了醫院里。
很快,許譽也得知了薄父薄母一定要他來的原因。
原因無他。
昏迷中的薄則文,口中一直喃喃地在喊他的名字。
聽著薄則文在喊自己名字,許譽站在病床前,那雙清澈干凈的杏眼微柔,默默地看著昏迷中的薄則文,神色有些復雜起來。
他倒是沒想到,薄則文會這麼慘,同一個部位的傷口被人砸兩次。
此時的薄則文躺在病床上,緊閉著雙眼,沒有了平時盛氣凌人的模樣,反倒多了分讓人心疼的羸弱。
“自從則文暈倒以后,他嘴里就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醫生說讓你來多陪陪則文,則文才會有可能醒過來,我和孩子他爸也是不得已才將你請過來的。”
薄媽一邊說著,一邊又止不住自己淚水,倒在薄爸懷里用手帕擦著眼淚,那雙微微泛著紅的桃花眼,簡直與薄則文如出一轍。
“我盡力。”許譽瞥了薄母一眼,視線落在薄則文身上。
在薄則文又一次喊出他名字的時候,許譽輕輕地應了一聲。
“嗯,我在。”
“許譽哥。”薄則文得到許譽答復后,聲音也變得急促一些。
“怎麼了?”許譽輕輕斂起烏眸,坐在了薄則文的床頭,繼續給薄則文答復。
在反復幾次后,薄則文依舊沒有醒過來。
許譽無奈地沖薄父薄母挑挑眉,攤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無力,正當他轉身欲走的時候。
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嚇得許譽立馬回身看去。
原本緊閉著雙眼的薄則文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了,那雙惑人的桃花眼半闔著,目光冷冷地在他身上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