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不是那麼冷了。
得到暖寶寶加成后,許譽滿足地挑挑眉,腳上下樓梯的動作也快了幾分。
還沒從樓梯上下來。
他便看見了穿著格紋大衣的少年在樓下等著自己。
少年穿著千鳥格花紋的大衣,面帶溫柔和煦的微笑,像棵挺拔的勁松,站在樓下靜靜地看著他,眼眸里像是藏著春日的勃勃生機,富有感染力。
許譽連忙從樓梯上蹦了下來,跳到了少年身上,興奮地說道:“早!”
少年感覺身上一沉,連忙雙手抱住他,生怕他會從自己身上摔下來。
“早,許譽哥。”少年清冽溫和的聲音落在他耳畔,在他沒有見到的地方,少年綻出溫柔滿足的笑容。
許譽卻沒有及時回復少年,他下巴抵在少年肩上,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抓緊了少年的衣物,眼睛瞪得大大的,就連嘴巴也情不自禁地微微張開。
這太讓他震驚了,讓他感覺自己如同失語,腦中根本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
小區里一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道路兩旁的常青樹上綴滿了銀白的雪花,像是裹上了一層銀裝,煥然一新。
在遠處小區的活動廣場處,一群穿得像個球的小朋友堆雪人的堆雪人,打雪仗的打雪仗,讓他突然也有了這樣的一種沖動。
他還以為昨晚是在下雨,沒想到居然下雪了。
A市已經很久沒有下過雪了,在許譽的記憶里。A市唯一下過雪的一次,還是他寒假時在奶奶家過的那次。
不過這雪與他在奶奶家見過的不同,奶奶家那時下著的雪是一粒粒的小雪球,硬硬的,并不柔軟,也不規則。
而這次下的雪,像是一片片的小羽毛,疊在一起,看起來非常柔軟。
“下雪了!”
回過神來,許譽激動地從少年身上跳下,他拉著不在狀態的少年,連忙跑向離自己最近的那個雪堆。
“是雪!”
許譽聲音中帶著興奮,兩扇鴉羽般的長睫忽閃忽閃地扇了扇,看著四周白茫茫的雪,他激動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離雪那麼近,不是在電視里看到的那種雪,是真真切切的在他面前的雪。
少年看著他,有些寵溺地笑了出來。
“你見過雪嗎?”
許譽蹲下身,伸出手指戳了戳眼前的小雪堆,冰冰涼涼的,像是冰沙一樣的觸感,他側頭看向身旁少年問道。
“沒有。”傅予之也蹲下身,聽到許譽問題后,搖了搖頭。
“好神奇,軟軟冰冰的,像是加了煉乳的冰沙一樣,不知道雪是什麼味道的。”
看著眼前這堆像棉花糖一樣的雪堆,許譽突然很想嘗一嘗雪到底是什麼味道的。
他試探性地捻了一點,伸舌舔了舔,并不是想象中的甜味,而是什麼味道都沒有,像是在吃被打得粉碎的細冰一樣。
雖然雪的味道不符合期望,但他還是興致勃勃地研究著眼前的雪堆,左戳戳,右捏捏,感覺十分新奇。
傅予之什麼都沒說,也沒做,就是靜靜地陪他蹲在一旁,仔細看著他的動作。
這樣,就很好了。
少年心想。
不過興趣來的快,也去得快。
許譽在用雪堆堆了個迷你版的雪人,在為雪人插上雙手與眼睛后,一個簡易迷你版本的雪人就算做成了。
他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興奮地拍了拍手。
“你覺得我做的雪人怎麼樣?”他叉著腰,沖少年問道。
“可愛。”傅予之看著眼前不規則的小雪人,纖長烏黑的眼睫忍不住顫了顫,笑意從眼睫蔓到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里。
“嘿嘿,我也覺得可愛!”得到肯定的許譽,笑得格外開心。
“時間不早了吧?我們去電影院看電影吧!”
許譽戀戀不舍地看了眼自己堆的小雪人,走在前面對身后少年伸出手。
此時太陽撥開厚重的云層,溫暖的金輝撒向大地。
“走吧,去電影院。”
陽光落在許譽身上,他熠熠生輝。
傅予之看著許譽先是愣了一下,隨后點頭跟上他。
-
電影院外,一堆情侶朋友坐在一起喝著奶茶、吃著燒烤,等待著自己那場電影場次的播放。
在一個角落里,舒梓與薄則文坐在一起。
“則文,你有想起什麼嗎?”舒梓坐在薄則文身邊,有些緊張地看向薄則文,他的語氣帶著一絲絲的小心翼翼。
薄則文有些煩躁地看了眼周圍人群,壓低了眸子,不耐地說道:“沒有,你帶我來這里干什麼?”
“當然是為了讓你恢復記憶啊,難道你不想恢復記憶了嗎?”舒梓眼眸低垂,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地蜷縮起來。
他很緊張。
他承認,他說謊了。
他根本不是帶薄則文來恢復記憶的,他想多和薄則文相處幾次,說不定薄則文到時候還會如同當初一樣喜歡上他。
“這里能恢復什麼記憶?你別告訴我,我還和你一起來看過電影?”薄則文那雙桃花眼里充滿了對舒梓的不耐煩。
要不是舒梓說他可能這一次會幫自己恢復記憶,他絕不會在出門的。
更何況,他到現在還沒拿到傅予之的身份資料,實在是沒有心思去想自己丟失的記憶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