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一刻,他真的以為薄則文會對自己動手。
舒梓靠著墻,整個人慢慢地滑坐在地上,他抬起頭愣愣地盯著薄則文,覺得眼前的男生對自己來說,格外陌生。
薄則文一身條紋病號服,面色因為失血太多而導致蒼白,但依舊能看出他臉上的桀驁。在聽到許譽的名字后,舒梓清楚地看到,薄則文收起了臉上的桀驁,有些緊張起來。
“許譽人呢!”在病房門口站了一會,薄則文依舊沒有看到許譽身影,惡狠狠地沖舒梓兇道。
“他應該就在外面啊。”舒梓轉頭看向門口,怔怔地說。
“不應該啊。”
“他明明和我一起進來的。”
薄則文一把提起舒梓,不耐道:“既然他和你一起來的,為什麼他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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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譽從廁所回來以后,見到的便是這一幕。
他剛剛意識到薄則文可能失憶以后,去辦公室找了薄家的家庭醫生詢問。
家庭醫生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
薄則文昨晚被救回來的時候,腦部遭受過多次重擊,所以薄則文現在有輕微的腦震蕩,而導致了他有一段記憶的丟失。
許譽還記得當時他對家庭醫生問。
【“那他什麼時候會恢復記憶呢?”
“恢復記憶的機會渺茫,但可以肯定的是,薄少爺最近幾年是肯定不會恢復記憶的。”
“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嗎?”
“如果真的希望薄少爺恢復記憶,那就要在他傷好以后,拿著他熟悉的東西來刺|激他的大腦,那樣恢復的記憶性可能會大一點。”】
聽到這里,許譽長睫低垂,心里有些內疚。
他下手似乎太重了一些。
但當初他也是太害怕。
剛剛穿書,處于一個下一刻必死的劇情中,他必須要做出選擇,為自己爭取那一線微薄的生機。
事實上他也的確爭取到了。
所以許譽也并不后悔自己昨晚的行為。
但還有一件讓許譽覺得意外,就是現場并沒有人發現擊傷薄則文的兇器。
許譽對昨晚的記憶記得清清楚楚。
他當時由于太過慌亂,意識到自己擊傷薄則文后,便把那塊板磚給丟在了地上,沒有帶走。
可為什麼,薄家沒有找到那塊板磚呢?
帶著疑問,許譽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回來后,見到地便是薄則文提著舒梓的場景。
“你在干嘛!”許譽站在原地一怔,連忙上前分開了薄則文舒梓兩人。
“我沒……沒干嘛。”薄則文看到許譽,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卻沒想到摸到了自己頭上的傷口,不禁痛呼出聲。
“則文,你沒事吧。”舒梓見到許譽的出現放松下來,在聽到薄則文痛呼后,擔心地問。
薄則文擺擺手:“死不了。”
許譽見到薄則文頭上繃帶開始滲血,意識到不對勁,對薄則文說:“快躺回床上去。”
“哦?”薄則文雖然對許譽的話感到疑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躺回了床上。
“怎麼了?”薄則文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雙眼放空地問。
“沒什麼,你傷口出血了,要重新包扎。”話音落下,許譽迅速按下了床頭的鈴。
很快受鈴聲呼喚的護士來到病房為薄則文重新包扎。
許譽看著在包扎傷口還不老實的薄則文,搖了搖頭:“你啊,還是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好好的養傷。
”
“可是我一個人,待在這里好無聊,要是再讓我在這里躺幾個月,我會瘋掉的。”薄則文聽了許譽的話后,果然老實了下來。
失去了幾年記憶的他,同樣不記得了許譽原身曾經對他表白的事情。
在現在的薄則文看來,他與許譽還是好兄弟的關系。
許譽把舒梓拉到身邊,看向薄則文說:“忍忍吧,等傷好了一點,你就可以不用待在這里了。”
“我知道。”薄則文臉上完全沒有被嘮叨的不耐,他耐心地聽完了許譽的話,在看到許譽身邊的舒梓時,眉眼一壓,問道,“那他是誰?”
“他嗎?”許譽拍了拍舒梓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對象啊。”
“我對象!”薄則文聲音中藏著一絲慌亂,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睜得很大,不可置信的神色難得出現在了他這張霸總臉上。
許譽還以為薄則文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自己多出一個對象的現實,他把舒梓拉到床前,眉眼彎了彎:“嗯,他叫舒梓,是你前段時間處的對象。”
薄則文被這個消息嚇得后退,他仔細地掃了一眼舒梓,慌張否認:“不不不不,不可能。”
舒梓聽到許譽的對自己的介紹后,心里的委屈也都得到了釋放,他揉了揉自己哭得發紅的眼睛,準備再來個自我介紹。
看到薄則文的抗拒,他臉色白了一瞬。
許譽也注意到了舒梓臉色變化,他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剛剛到問過家庭醫生,薄則文因為大腦受傷失去了一段記憶,所以才會不認識你的。”
“這樣嘛?”舒梓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子差點沒控制好自己音量,他擔憂地看了眼薄則文,剛剛發生的一切他都已經為薄則文找好了借口。
原來是失憶了。
舒梓也顧不上剛剛薄則文對自己粗暴的舉動,心疼地看著薄則文頭上纏繞著的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