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Lucky送去郁千飛的母親那兒時,顏暖順口提了一句,說小學同學在組織聚會,不知道郁千飛能不能抽出空去參加。
郁千飛的母親聽后表示當然沒問題。這段時間除了他們母子,時不時也會有別的親眷過來幫忙,偶爾抽出一兩天時間放松一下完全是好事。
顏暖深以為然。
兩人又聊了會兒,郁千飛回來了。
顏暖同郁千飛一道回了房間,郁千飛剛脫下外套便說道:“我想了一下,那個什麼同學會還是不去參加了。”
“到底為什麼?”顏暖問,“我看你在群里跟大家聊得挺開心的。”
郁千飛自稱的社恐,全稱應該是社交恐怖分子。
才進群幾個小時,他便和老同學們重新熟絡起來,當年的綽號都叫上了,一派和樂融融。顏暖懷疑他已經加上了大半個班級的好友。
“忙嘛,你看我現在每天到家都幾點了,”郁千飛嘆氣,“實在是走不開,沒辦法。”
“沒事的,我問過阿姨了,她說你消失一兩天完全無所謂。”顏暖說。
郁千飛臉沉了下來:“你就這麼想去?”
“不是啊,我……”顏暖為難,“我是覺得去散散心調劑一下挺好的。”
郁千飛撇了下嘴,說道:“你這樣未免也太明顯了,就不怕我介意嗎?”
顏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真當我看不出來,”郁千飛沒好氣,“我跟你說,我這個人在這方面很小氣的。”
“你在說什麼?”顏暖皺眉,“什麼小氣?為什麼小氣?”
“還為什麼?”郁千飛“呿”了一聲,轉身往外走,“隨便你吧,反正你也不在乎我的想法。”
顏暖摸不著頭腦,被他這態度鬧得也有點惱了,稍稍放大了音量:“你莫名其妙的跟我擺什麼臉色?”
郁千飛回身看他,張了張嘴,很快又閉上,轉身快步走進了浴室。
真是不可愛的寶寶。
顏暖也哼了一聲,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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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多分鐘,房門再次打開,郁千飛半濕著頭發走了進來。
顏暖正坐在床上看書,抬頭瞥了他一眼,視線又重新回到了面前的書頁上。
這一頁紙從他打開書本到現在已經擺了十分鐘,他一個字都沒讀進去,此刻更是心猿意馬。
郁千飛的外套掛在門背后,郁千飛買來的閃送盒子放在桌上。
可郁千飛什麼也沒拿,就這麼走到了床邊,上床后越過了顏暖,鉆進了里側那條兩天來無人問津的被子。
更過分的是,他居然是背對著顏暖躺下的。
顏暖皺著眉看向他的后腦勺,裝模作樣翻了一頁書,又刻意地清了清嗓子。
郁千飛一動不動。
顏暖挪了挪屁股,狀似無意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被子。
郁千飛還是毫無反應。
這人到底什麼毛病?
顏暖猶豫再三,伸出手來,手指輕輕地在郁千飛的后頸位置戳了戳。
這一回郁千飛反應劇烈。他倒抽著氣縮了一下身子,緊接著居然扯著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些,不只脖子,下半張臉全埋住了。
這就有點給臉不要了。
顏暖也不高興了,不再搭理他,氣哼哼地瞪了會書,決定睡覺。
他放下書關了燈,也側著身背對著郁千飛,用被子埋住下巴。
就這麼閉著眼躺了會兒,卻是半點睡意也無。
正越想越不爽,背后突然有了動靜。
郁千飛好像翻了個身,被子發出了摩擦聲響。那聲音很快變小,卻持續不斷,聽得人心生疑惑。
幾秒后,顏暖便明白了。
一只手摸索著闖進了他的被窩,不老實地往他身上碰。
剛才還不理人,現在摸什麼摸。顏暖伸手去打,卻反被握住。他象征性地甩了甩,沒甩開,便由著他去了。
兩人沉默地在被子底下手牽著手,都不吭聲。
又過了會兒,窸窸窣窣的被子聲再次響起。這一回動靜大了很多,郁千飛整個身子都擠了過來。
他鉆進顏暖的被窩,伸手從背后摟住了顏暖,身體和顏暖緊貼在一塊兒。
姿勢和前些天那一夜一模一樣。
郁千飛輕輕地琢他后頸的皮膚,又低頭來回蹭。顏暖被鬧得癢癢的,用胳膊肘推他,依舊推不開。
“你在干什麼。”顏暖故意冷冷地問。
郁千飛回答時嘴唇緊貼在他的頸部皮膚上:“和老婆貼貼。”
顏暖一愣,再開口結巴了:“什麼老、老婆!”
“不鬧了,沒勁,”郁千飛又親他,“就這麼會兒已經想你了。”
顏暖頓時沒脾氣了,由著他胡亂親,不吱聲。
“老婆,我送你的禮物呢,”郁千飛問,“你拆了沒?”
顏暖猶豫了半秒,不再試圖糾結稱呼,問道:“什麼禮物?”
“你從快遞柜里取回來的盒子。”郁千飛說。
顏暖好氣又好笑:“那算什麼禮物,你當我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
郁千飛沉默了幾秒,改口了:“那里面的東西是用來……用來包裝禮物的。”
“包裝什麼?”顏暖不解。
郁千飛摟著他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些,身體同他緊緊貼在一塊兒。
“一份大禮,”郁千飛頂著他,“有這麼大。”
“……”
“是不是很大?”郁千飛問。
顏暖輕聲嘀咕:“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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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說一切進展得順不順利。
郁千飛買來的那一瓶液體有一半翻在了床上,弄得被子黏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