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地站起身來,收拾起了桌上的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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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千飛洗完澡便立刻睡了。
第二天早上,當顏暖醒來,郁千飛已經離開,客廳里只見到郁千飛的母親。
“醒啦,”她聽見動靜,立刻起身走向廚房,“快去洗漱吧,我給你下小餛飩。”
顏暖一時回不過神,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廚房,才終于意識到不對勁,趕忙追了過去。
“阿姨不用麻煩,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他對郁千飛的母親說道,“你是不是剛從醫院回來?快去休息吧。”
“沒事兒,我在醫院里也睡,現在不困,”郁千飛的母親轉身沖他笑笑,“這小餛飩是我在你們小區門口那家店買的,飛飛說你喜歡吃。”
顏暖不知如何婉拒,只得接受這番好意,老老實實地去刷牙洗臉。
待他走出衛生間,小餛飩已經端到了客廳的桌上。
“謝謝阿姨,”明明是在自己家,顏暖卻不自覺感到拘謹,“你快去休息吧。”
“沒事兒,等你吃完我把碗收拾了。”郁千飛的母親說。
“這怎麼好意思,我……”
他的話語被對方打斷:“是我才不好意思,住過來打擾你,你就當讓我心里舒坦點。”
顏暖只得坐下,拿起調羹后又說道:“不打擾的,阿姨你這段時間辛苦了。”
“我不苦,”郁千飛的母親苦笑著搖了搖頭,在另一側坐了下來,“就是苦了你,還有我家飛飛。”
她說著眼眶泛紅,顏暖趕忙勸慰:“我不苦啊,我……家里多個人挺好的,熱鬧!”
郁千飛的母親含著眼淚,對他笑了笑。
“餛飩很好吃,”顏暖也沖她笑,“比郁千飛煮得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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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千飛雖號稱要和他擠,可那之后整整一個多星期,他們母子倆都是輪流在家的狀態。
郁千飛每天只上半天班,其余時間和母親還有親戚輪流換班照顧只能臥病在床的父親。
他的父親恢復狀況良好,只是暫時完全沒有自理能力,隨時需要有人在一旁照顧。雖然請了護工,但如此重傷,總還是有家人陪伴才能安心。
兩人明明住在同一個家里,卻鮮少能在彼此都清醒時碰上面,偶爾見到一次,顏暖發現郁千飛的模樣變得邋遢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他看不下去,提出也想幫忙照顧,被拒絕了。
——你就負責好好照顧Lucky吧,陪它也不輕松。
郁千飛在消息里這樣說。
顏暖這時倒有些想念他厚臉皮了。
照顧Lucky根本不算麻煩,因為白天上班時,可以把它托給郁千飛的同事。他每天上班前送孩子,下班后再去接孩子,三億寵物診所成了他的托兒所。
只是自稱是孩子他爸的人太忙了,這段時間都沒空照顧家庭。
郁千飛的同事人很好,有時間就免費給Lucky做個美容洗護,把小家伙保養得漂漂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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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忙而已啦,”已經與顏暖很熟悉的前臺女孩兒在他去接孩子時笑道,“郁醫生這段時間不容易嘛,而且Lucky也討人喜歡。”
顏暖笑笑,學著郁千飛平時的樣子,低頭對Lucky說:“來,跟姐姐說再見。”
前臺女孩兒咯咯笑著正要替他開門,卻見門外站著不少人。
顏暖和她看著那些人手里舉著的反光板、攝像機和話筒,頓時愣住了。
“你們是……”女孩兒疑惑地問。
“你好,我是C市電視臺大家來幫忙節目組的記者,”一個掛著證件拿著話筒的女生說道,“想進行一下采訪。
”
女孩兒愣了愣,趕忙擺手:“你們等一下,我要去問問!”
她轉身跑去了樓上,留下顏暖和懷里的Lucky呆立在那一群人面前。
“請問先生您是這里的員工還是顧客?”記者問。
顏暖尷尬:“……顧客。”
“您知不知道前一陣關于三億寵物醫院胡亂收費虐待動物的傳聞?”記者又問。
顏暖蹙起眉來:“聽說過一點……”
“那為什麼您還選擇繼續在這里消費呢,”記者好奇,“可以談一下您對這家寵物診所的印象嗎?”
“印象……很好啊,”顏暖說,“收費公道,服務也很好。”
“最近有其他客人向我們節目組爆料,說這里一位姓郁的醫生……”
還不等記者說完,顏暖便打斷了她:“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人,郁醫生他很好啊,很溫柔很有耐心!”
顏暖說話時心跳得飛快,臉因為緊張而不受控制地泛紅。
“你是不是他們請來的托啊!”一個站在人群后方的女人大聲問道,“你們不要相信他,他肯定收錢了!”
顏暖看過去,那就是前些天鬧事的女子,記者無疑也是她請來的了。
“怎麼可能呢,你們這次采訪有提前通知嗎?”顏暖有理有據,“我是來接我家狗的。”
“你這不是茶杯犬嗎?”那女人眼尖,指著Lucky喊道,“真的愛狗的人根本不可能養這個品種!你說的話根本不可信。”
“這是我領養的,”顏暖看著她,“它被別人遺棄在這家診所,在我領養之前郁醫生義務照顧了它很久。郁醫生還組織過很多次免費領養活動,是個很熱忱很有愛心的人,我……我很感激他。”
那女人一時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只能粗暴下斷言:“你肯定是他們請來的!”
顏暖沒好氣:“明明這里除了我,全都是你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