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原來那個地方也有前列腺,”他一邊走一邊感慨,“那為什麼平時上大號沒感覺呢?”
顏暖很崩潰,后悔自己沒有在唐楷柏打電話出餿主意的時候及時阻止。
這算是什麼刺激的,究竟是在刺激誰?
“你也太冷靜了吧,一點求知欲都沒有嗎,”郁千飛居然還對他不滿意了,“人類失去好奇心是無法進步的!”
“你要往哪方面進步?”顏暖反問他。
“隨便,”郁千飛說,“反正不是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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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時,唐楷柏正在快樂地和Lucky玩耍。
在他面前,郁千飛又成了個正經人,年長者的姿態擺了個十足。
“有什麼需要的可以跟我們說,”他告訴唐楷柏,“晚上沙發睡得慣嗎?”
“為什麼是他睡沙發?”顏暖問。
郁千飛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瞪了他一眼。
“沒事,我就睡沙發,”唐楷柏說,“那個……哥你也住這兒啊?”
“對啊,”郁千飛說得理所當然,“我跟他一起睡臥室。”
趁著郁千飛去抱狗,唐楷柏沖著顏暖使勁兒比口型:你得謝謝我!
顏暖心累,恨不得他倆睡一塊兒睡床自己睡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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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入睡時間,他們又發現了新的問題。
顏暖家只有兩條被子。
“有什麼關系,我們蓋一條唄,”郁千飛很淡定,“又不是沒這麼睡過。”
他說得挺大聲的,顏暖懷疑是故意說給唐楷柏聽的。
果然,關上臥室門后,這家伙立刻得意洋洋前來邀功。
“我剛才這麼說,是很有技巧的,”他說,“如果他對你有那個意思,就會誤會,對我有顧忌,不敢亂來。要是沒那個意思,應該也不至于瞎想。”
“呵呵,”顏暖皮笑肉不笑,“真聰明。
”
屋里屋外兩個大聰明,早晚會把他給逼瘋了。
第24章 背靠背
這種時候,偏偏又收到了唐楷柏發來的消息。
——恭喜你哦,可以和心上人同床共枕啦!
感情他是來邀功的。
這家伙不會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吧!
顏暖無言以對。想和郁千飛一塊兒睡對他而言根本毫無難度,唐楷柏完全沒弄明白問題究竟出在哪里。
他嘆著氣回復。
——你這是在送我坐牢。
按下發送,他抬頭看向面前脫得只剩內褲和T恤正在往被子里鉆的郁千飛。
“好多年沒有跟你睡過同一個被窩了,真懷念。”郁千飛說。
顏暖低下頭,為了掩飾情緒用手背蹭了蹭鼻子。
“你睡覺也穿得這麼整齊,”郁千飛對他的睡衣進行點評,“到時候還要多洗一條睡褲,不嫌麻煩嗎?”
“反正是洗衣機。”顏暖說著,也爬進了被窩,和他隔開了一些距離。
關了燈,果然睡不著。
“你還記不記得,以前小時候,寒暑假我們經常一起睡。”郁千飛說。
顏暖點了點頭。他當然記得,直到兩人升上初中,偶爾還會在對方家中留宿。他們的父母對此習以為常,并不會多做準備。冬天時,為了暖和,他們總會在被窩低下擠成一團。
顏暖那時懵懵懂懂,只知道和郁千飛靠在一塊兒很開心,覺得郁千飛身上熱乎乎的特別吸引人,想和他緊緊貼在一塊兒。但離得太近了,也會難受,他的皮膚會發燙,會莫名的想上廁所,若忍著不去,那個地方會有點痛痛的,但真的去了,也上不出來。
那時的他與郁千飛無話不談,卻直覺這件事是決不能與郁千飛分享的。
郁千飛則比他大大咧咧許多。他在某天晚上偷偷告訴顏暖,自己偶爾會夢見一些糟糕的東西,第二天醒過來內褲就臟了,挺不好意思的。然后他問顏暖,你會不會?
顏暖也會,通常出現在他們同床共枕的第二天。
那時的他還不懂自己和絕大多數人有什麼不一樣,也不曾真切地認識到,面前這個略顯羞澀的男孩子對自己究竟有多重要。
時隔多年,他早已忘記了自己是如何回答的,也不確定郁千飛究竟還記不記得那段懵懂又傻氣的對話。
“有點熱。”郁千飛說,“被子是不是太厚了?”
“你過去點就不熱了。”顏暖說。
“這條被子太小了,”郁千飛抱怨,“再過去我就出去了,你該買條大點的。”
“我一個人蓋正好,”顏暖說,“你是多余的。”
郁千飛聽著,不知為何笑了起來。
顏暖不解:“怎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看了那些東西,現在跟你睡一塊兒怪不好意思的。”郁千飛說。
他所說的“那些東西”,指的無疑是從網絡上搜索到的“新知識”。
顏暖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小半張臉,悶悶地說道:“那你去睡地板吧。”
“才不要,太冷了,又硬,”郁千飛說,“哎,你不好奇嘛?為什麼會有男的喜歡男的呢?他們是怎麼想的?”
顏暖不做聲。
他不知道,這從來不是他主動選擇的結果。
“女孩子多好啊,溫柔細心,會體貼人,又愛干凈,說起話來聲音甜甜的。”郁千飛說。
”你說的這些和性別有什麼關系,唐楷柏看著也挺甜挺愛干凈的。”顏暖說。
“嘶——”郁千飛抽了口冷氣,“別,停下,我要帶入了,感覺不太好。
”
顏暖不說話了。
片刻后,郁千飛小聲說道:“而且也沒感覺到他溫柔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