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這樣想著,他還是鬼使神差地點開了那個“望川之川是不是真做”,點開時唾棄了一下自己真是有夠無聊的……
彈出的第一條搜索結果是個論壇的帖子:“聽圈內朋友說望川之川里面梁思喆跟賀辛澤是真做!”
曹燁一邊不齒一邊點開了那個帖子,下面居然有不少人在附和:
“啊啊啊我就說!看著就像真做啊,那碰撞的聲音聽上去也太真實了吧!”
“我也覺得是真做,梁思喆那個腰動得喂……太性感了。”
“樓上……只是腰嗎?后背不性感嗎?露出的小半截屁股不敢嗎?喉結不性感嗎?!”
“怎麼可能是真做,你們想太多了,梁思喆又不是在下海拍GV。”
“是真做吧……有個側面的鏡頭其實可以看到一點點梁思喆的那什麼。”
“哪個側面鏡頭?幾分幾秒?我要重新看一遍!”
“幾分幾秒忘了,就是小旅館那場后入的,郭振趴著,有個側面的鏡頭很快過去了,暫停可以看到。”
這人說得有鼻子有眼,曹燁從沙發上起身,朝樓上走。
他是絕對不相信望川會真做,但這人言之鑿鑿,讓他忍不住再回看一遍。
進了放映間,曹燁握著鼠標,把進度條拖到中間小旅館那場戲。
難怪會有人懷疑真做,他自己看的時候也糾結于梁思喆和賀辛澤的那個吻。
前一遍看的時候,曹燁大多數時候是以觀眾的視角在看陸河川,這一遍卻是以男友的身份,去看飾演陸河川的梁思喆。
曹燁找到帖子里那人提到的那一段,的確有一幕側拍的鏡頭,可梁思喆并沒有露出什麼。
曹燁握著鼠標把進度條往前拖了一段,又看了一遍,他確定那人的說辭是子虛烏有。
繼而他注意到梁思喆脫了一半的牛仔褲敞著拉鏈,露出若隱若現的腰窩,還有髖骨旁邊的人魚線,一直朝下延伸到褲子遮擋的陰影位置。
真是……挺性感的,曹燁看著銀幕上梁思喆緊實的背肌和挺動的腰,還有一小半屁股,那上面覆了一層薄薄的汗,在晦暗的小旅館里隱隱反射著光澤。
直到這幕戲過去曹燁才回過神,他拿起遙控器,把放映機關了,閉上眼想睡一會兒。
大抵是因為剛剛看過兩遍小旅館的畫面,他腦中全都是半裸的梁思喆,如同電影分鏡一般地閃過,先是后背,再是腰,然后是褪了一半的牛仔褲下,漂亮的人魚線和若隱若現的屁股。
但他繼而又無法自控地想到了曹修遠和鄭寅,也許是因為跟梁思喆談起了戀愛,如今再想到他們倆,他覺得似乎也沒那麼反感了。
十年之后再往回看,當年的鄭寅不過29歲,只比梁思喆大一歲,而曹修遠正當38歲壯年,拋開父子關系不談,若真如黎悠所說,他們一早就分開了,那曹修遠和鄭寅上床……其實也沒有那麼令人不齒吧?
只是當年他少不更事,被保護在象牙塔里,看到最敬仰的父親和最信任的叔叔上床,才覺得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
這些事情他一直不敢細想,但自從邁出了那一步,跟梁思喆在一起之后,很多不敢深想的事情,似乎變得沒那麼令人畏懼了。
曹燁慢慢陷入了夢里,然后他又夢到了那扇門,他走了進去。
大概七八年前,他在無數次的夢里,無數次地見過這扇門,起初他推門進去,看到曹修遠和鄭寅身體交疊,他會立刻驚醒,后來他條件反射,只要夢到那扇門就會自動醒過來,因為不想見到之后發生的那一幕。
上一次夢到這一幕,是在茵四的小影院里,時隔一個多月,這次他又夢到了。
潛意識里他想自己應該扭頭走開,如果不見到曹修遠和鄭寅身體交疊那一幕,或許他還能被蒙在鼓里,繼續自己天真而虛假的快樂時光。
——不得不承認,有一段時間他的確很后悔推開那扇門,有時他會騙自己那只是一場夢,一切都沒發生過,這樣想會讓他覺得好受一些,久而久之,他便養成了自欺欺人的習慣。
可這一次他似乎控制不了夢里的自己。
理智上他勸自己應該立刻停下,可夢里的自己還是推開那扇門走了進去,然后他聽到了屋里的喘息聲和悶哼聲,那聲音極為熟悉,近得像是響在耳畔。
夢里的曹燁伸出手推門,然后怔在了門口。
——門內不是曹修遠和鄭寅,是梁思喆和他自己。
他們在浴室里接吻,就好像《望川》那樣很深地接吻,像是要把對方吞食入腹。
他看到夢里的自己背對著他,而梁思喆面朝著他,他們都赤裸著身體,他的手探下去,解了自己腰帶和牛仔褲的拉鏈,又去解梁思喆的。梁思喆的頭靠著墻,眉頭微蹙,喉結滾動,性感得要命。
他把梁思喆抵到墻上,低頭去咬他的喉結,繼而他收攏手指握住了梁思喆。
夢里的場景很混亂,他把梁思喆壓到床上,吻他后背的汗水。
握在手心里的手機這時忽然振了一下,打斷了這場旖旎的夢,曹燁睜開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