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曹燁應道,“去吧。”
門一關上,曹燁下意識抬手撓了撓剛剛被發梢拂過的下頜,真是……挺癢的,好像不僅僅是下頜癢,他被梁思喆扎頭發的動作勾得心癢。
梁思喆讓他再睡會兒,可他被剛剛那個吻搞得困意全無。
白天的親吻和夜里的親吻似乎不同。昨天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以至于剛剛睜眼看到梁思喆的那一瞬,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里。
他的拇指陷進食指的指腹,用力掐了掐,挺疼的,不是夢,他真的跟梁思喆在一起了。覺得很不可思議,有些不自在,又有些……隱隱的開心。
正胡思亂想,擱在床頭的手機震了起來。曹燁拿起手機一看,程端來了電話。
他接通電話,程端在那頭問:“聽小孟說你昨晚連夜趕去上海,劇組發生什麼事了麼?”
“沒什麼大事兒。”曹燁說。
“沒事兒你那麼急著過去做什麼?我還以為梁思喆受傷了。”
“我……”曹燁語塞一秒,很快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上海這兩天臺風,我怕劇組出事,過來盯一眼。”
“真的假的,”程端笑道,“劇組都停工了你還過去盯什麼,難不成你見劇組放假,專程趕過去陪梁思喆?”
“又來了,”曹燁也笑,藏著自己的心虛,“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八卦的?”
“那倒不是,林總和遲總剛剛過來,應該是想拉你去飯局,我問了小孟才知道你昨晚去了上海。”
林彥和遲明堯去公司找過自己了?曹燁猜出他們想給他過生日,前兩年他回國之后,每到生日這天,他就借故推掉飯局。
今年林彥大概有了經驗,伙同遲明堯一起去洛蒙攔他,但沒想到還是撲了個空。
與程端通完電話,曹燁看了一下短信和微信上的未讀消息。
鄭寅發來了一條短信:“小燁,二十六歲生日快樂。”
曹燁盯著這短短幾個字看了一會兒。自打認識鄭寅起,每一年他都會收到鄭寅的生日祝福。前幾年鄭寅在國外,用了新的手機號碼,但他還是知道那是鄭寅發來的短信。因為黎悠走了以后,就只有鄭寅叫他“小燁”了。
曹燁沒回消息,摁熄了屏幕,正要把手機放回床頭上,屏幕一亮,林彥發來了消息:“燁子你不在公司啊?”
消息是在群里發出的,那里面有七八個他們共同的朋友。
遲明堯緊跟著也發了一條:“他去上海了。”
林彥:“去上海干什麼啊?這臺風天不宜出行吧。”
遲明堯:“應該是要見什麼人吧。”
林彥:“上海有什麼非見不可的人?”
曹燁:……
他看出來了,這兩人一唱一和,在打配合演雙簧。
很快大白也出現了:“梁思喆是不是在上海拍戲來著?”
林彥:“哦。”
遲明堯:“哦。”
緊隨其后一排“哦”整整齊齊,一時群里所有人都來湊熱鬧。
曹燁:……
他跟梁思喆剛好上還沒二十四小時,這群人什麼時候消息這麼靈通了?
挺心虛的,澄清是說謊,不澄清就是默認,曹燁把手機放到一邊,打算裝沒看見。
他躺回枕頭上,側身對著另一側梁思喆睡過的痕跡。他很久沒像昨晚一樣一夜無夢地睡到天亮了,而且居然沒用到那些無聊的打怪片催眠,真是有些神奇。
更神奇地是他跟梁思喆好上了。
從朋友變成了男朋友。
男朋友。曹燁又在腦中重復了一遍這個詞。
梁思喆變成他的男朋友了。他也變成了梁思喆的男朋友。這身份的轉化還需要適應一陣兒。
原本想再睡個回籠覺,但越想越睡不著,曹燁起身去浴室洗了個澡。
昨晚洗澡時魂不守舍,根本沒注意到梁思喆用的沐浴露,現在才發現梁思喆用的是很多年前他們在藍宴用過的那一款。
外包裝變了,但還是那股淡淡的椰奶味道,難怪昨晚合上眼的一瞬間會覺得又回到了藍宴。
用浴巾把身上的水擦干凈,曹燁從浴室走出來。
這大半月以來,他一直在花精力照顧小小白,昨晚睡了一個久違的好覺,覺得似乎很長時間沒這麼神清氣爽過了。
他走到衣柜里,隨手拿了最上面的一件黑色T恤穿上,又穿了一件運動褲。
劇組圍讀就不去了吧,這臺風天忽然趕過來,代入旁人的視角想想,真是挺令人匪夷所思的。也不能怪林彥和遲明堯一大早唱雙簧。
曹燁出了房間,去健身房跑了一會兒步,跑步的時候也一直在想梁思喆。
想他咬著發繩扎頭發的模樣。十八歲的梁思喆,還有二十八歲的梁思喆。
忽然意識到他惦記梁思喆的頭發也很久了,否則當時《再說一句試試》這片子要確定主演造型時,他不會立刻就想到長發的梁思喆。
從健身房出來,曹燁正要回房間,迎面遇見了劇組的攝影師和副導演。
“喲,”副導演先出聲,驚訝道,“這不是曹總麼?您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曹燁再次語塞,但很快轉移話題道,“我來辦點事兒,你們不是在劇本圍讀麼?”
“出來抽根煙,正要回去,”副導演抬手攬他肩膀,“一起過去?劇組所有人都在呢,您這第一次探班,稀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