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切就是發生了,他只是也沒有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總得給自己一點喘息的機會,別再藏著了,別再表演了,休息這麼一會兒。
還好他休息了。
8.
周泊新有暴力傾向,又因壓抑許久,嚴重時會手抖。
周輕羅忌日那天,在鹿鄉,陳禮把皮帶塞進周泊新手里,周泊新的手抖到無法控制。陳禮真的很笨,用這麼笨的方法想安慰周泊新,但其實周泊新用了很恐怖的自控力,皮帶從陳禮身上過去,雖然“啪”一聲響,其實不算疼,最疼的地方是周泊新的大腿。
最后都落在了他自己腿上。陳禮的屁股第二天就消腫了,周泊新腿上的痕跡紅腫將近三天。
9.
周泊新心里也經常有兩個小人。
一個是壓抑克制的天使,姑且算作天使吧;一個是瘋狂背德的惡魔。上鞠露露的那天惡魔罕見地打了個勝仗,坦然地說周泊新實在不是好人,雖然建立在鞠露露自愿的前提上,但他故意當著陳禮的面和陳禮正交往中的女朋友做愛,只是想向自己證明在陳禮心中,他是最重要的。
哪怕他做出這種事,他也是最重要的。陳禮對他毫無底線,陳禮的目光一輩子都會追隨他。
這有點變態,有點瘋。但惡魔小人也就打贏了這麼一次,哦,不對,兩次。
上一次是周泊新在麗水苑裝針孔攝像頭時。
10.
周泊新的助理知道周泊新喜歡陳禮。
因為周泊新現在的住所并不是他買的第一套房子,第一套房子在周泊新搬進去的半個月內一片狼藉,花瓶、電視、茶幾,家里的玻璃和陶瓷制品幾乎都是碎的,周泊新不想請家政清理這些東西。
助理是個聰明人,周泊新把鑰匙給了他,讓他收拾出來,把房子轉手賣掉。
助理知道那些東西是周泊新砸的,因為有一次看見周泊新手上纏著繃帶。
那時候周泊新剛從麗水苑搬出來,剛知道陳禮是柳袁的孩子。
他當時發泄的途徑是破壞。
11.
極映的慶功宴,陳禮出現了幻覺。
陳禮用那種表情看他,問他,說柳坊就在這。然后看陌生人、看敵人、看怪物一樣看著周泊新,說,“你別碰我。”
那天之后周泊新很長一段時間處于應激狀態,不能接受有人靠近他,更不能接受有人碰他。
陳禮去找他的那晚,周泊新第一個問題問的是,“能抱你嗎?”
但其實直到那時候周泊新身體里還殘留著應激的后勁,總覺得陳禮會突然推開他,又說一句你別碰我。
12.
周泊新從不覺得愛還分什麼正確不正確,正常不正常,愛就是愛。
但陳禮很在意這個,總覺得自己不正確,不正常。
周泊新那天說“我來教你”,其實并不是真的想教給陳禮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而是想告訴他:你在我這里無論做什麼都“正確”。
這就是愛,這才是愛。
13.
周泊新不認同、甚至討厭愛情最后都會轉變為親情的理論。
他對陳禮說的每一次“我愛你”都是獨立、堅定、永不變質的承諾。
盡管陳禮這個笨蛋總覺得周泊新是在哄他,渣男的套路嘛,知道怎麼哄他開心。
14.
在鹿鄉,司機問陳禮,“旁邊這位不說話的是你哥哥哦?他是不是聽不懂咱這邊的方言,外鄉人來確實聽不懂,是親兄弟嗎?”
陳禮什麼都聽不懂,只知道一個勁說對,說是,說好。
去年來鹿鄉,司機在他們下車前也是這麼問的,“這位是你兄弟?看著怪兇,你們是回來探親喔?這邊山路不好走的。”
陳禮也說對。
去年周泊新聽不得兄弟二字,那是枷鎖,便回一句不是。
今年也回一句不是,敲開車窗,露出來兩個人的對戒,說,“不是我弟弟,是我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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