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潭死水,來點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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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生日那晚我喝了個爛醉,卻清楚地記下一幕極其荒誕的畫面。
就好像是一場離奇的夢,夢里光和光糾纏,晃得我眼睛很疼。
我對我哥偏執近乎病態的討好被他親自催生為無法壓抑的愛。
哥,你得對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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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嗎,和我一起趟這灘渾水。”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一個人是瘋子,這世上所有愛情歸根結底是兩個陌生人為對方打磨自己,而我和我哥,我們天生一對,生來就是為了契合對方。”
周泊新(哥哥)x陳禮(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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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
攻受雙方均無感情出軌,沒有欺騙行為
受第一人稱,雙方都非處
沒有血緣關系偽骨科,he,he,he
第1章 對壘
我十八歲生日那晚喝了個爛醉。
本以為按照那晚的醉酒程度第二天起床我就能把一切忘得干干凈凈,但老天好像跟我開了個玩笑,那晚的每一副畫面,每一聲喘息我都深深刻在腦子里;就像一場蒙太奇手法的電影,那些鏡頭拼接,組合,反復播放,在我腦子里徹底扎下了根。
十一月麥城的風呼嘯,吹著地上枯葉發出咔拉咔拉的聲音,空氣干冷。
家里的阿姨大清早找出來三件毛衣,紫色的跳脫,黑色的沉穩,駝色的溫柔,生怕我挑不出喜歡的風格。十一月就穿毛衣,按照這個速度十二月穿羽絨服,一月還不凍死在大街上。我不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類型,只是給這個冬天設置合理的穿衣程序,所以看也沒看,依舊穿昨天那件連絨都沒加的衛衣,外面隨手套一件牛仔外套。
面包牛奶煎蛋和陳志遠,家里早飯的標配。
陳志遠早早讓我在生日那天把要好的同學都叫到家里來,我估計他是堅持想給自己立一個“好爸爸”的人設,所以這會兒又提起來。
“你哥那天不回來,你們放開了玩,爸爸也不在家里打擾你們。”
我感到稀奇:“我哥回不回來你能說了算?”
陳志遠的表情瞬間像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般耀武揚威,他捏著手里的面包片,上頭有他咬過的痕跡,能看出來他的牙不是很齊,這讓我有些倒胃口。陳志遠笑得有點猥瑣,還有點得意洋洋,語調上揚,“總公司給他安排了一個商務洽談,起碼要去三天。”
我瞬間明白,“好爸爸”為了自己的小兒子能過上一個舒心的生日所以將自己的大兒子支走了。我嘴里也叼著吐司,無糖全麥,咀嚼的感覺就像正在吃糠。嘴里沒個滋味也就罷了,陳志遠以為他這般“偏愛”會討我歡心,但我的煩已經沖到了嗓子眼。
我點點頭,用很隨意的語氣問他,“我女朋友能帶回來嗎,睡我房間就行,不用安排別的房間。”
我感覺到陳志遠的興致勃勃好像被按下開關夏然而止,他的眉毛糾成一團,嘴唇抖了兩下,尋找什麼東西發泄心里猛沖上來的怒氣似的拿起牛奶一口氣喝了半杯。我媽最近不在家,飯桌上通常只有我和陳志遠,我們單獨相處的時候他討好我,我討好我哥,而我哥無欲無求,我哥才是最大的贏家。
“小禮,爸爸支持你在學校交朋友,談戀愛也可以,但……”
“哦。”我用一個字打斷他,我其實很討厭他用“爸爸”來自稱,他只敢在我面前自稱爸爸,從來不敢在我哥面前提這兩個字,這顯然是在欺負我。所以我也控制不住想欺負他,“我和露露已經上過床了。”
廚房里“滋滋”的聲響這時候也停住,餐廳不得不陷入一種僵硬而詭異的徹底沉默。往常這時候阿姨會端著煎蛋出來,但顯然她隔著那麼遠也感受到了陳志遠的尷尬和憤怒,默默地躲在廚房沒有露面。
無話可說了吧?不要再套著“好爸爸”的殼子了,不要再用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來彰顯這個家里所有的人都不好:我哥是冷血的石頭,我是叛逆的雛鳥,只有你才是“好爸爸”。
陳志遠愣在原地,目睹他從“將軍”變成“俘虜”有效地緩解了我的煩躁,剩下半塊面包被我團成一個球一下塞進嘴里,嚼得有滋有味。看來煎蛋今早與我無緣,我朝他揮揮手,“我去上學了。”
“爸。”
我和鞠露露不知道算不算上過床,我是騙陳志遠的。
十一假期去溫泉山莊玩,明明是訂好的房間,六個人六間房。分到最后還有兩個人,整個溫泉山莊卻只剩下一個房間。我錢花了不少,自然不滿這個結果,想去問問前臺是怎麼辦事的,鞠露露卻輕輕捏我袖子,紅著臉軟著嗓子叫我一聲哥,說她睡哪兒都行,晚上回家也行。
大成和三子連著推了我好幾下,他倆都帶著女伴,大成帶的是女朋友,三子帶的是“閨蜜”,裝模作樣地開兩間房,晚上絕對睡一起。
“陳哥,要不讓嫂子住我那屋?”大成的女朋友也不惱,小鳥依人地挽著他手臂,任由他一臉猥瑣地擠眉弄眼。
大成換女朋友很快,這次這個剛交往了三四天就帶著一起泡溫泉,我連人家女生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只聽大成叫她“寶貝”,我懷疑大成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或者是知道也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