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高。” 蕭舒淵如是說道。
莫吉托和其他雞尾酒比起來,算是酒精含量比較低的一種,不到百分之十。
得到了蕭舒淵的回答,鄭曜不疑有他,嘴唇輕輕咬住吸管喝了一口,第一感覺是有點甜,后調是酸澀中帶著苦味,但是酒精味并不是很濃。
于是他忍不住又吸了幾口,手指把玩著那根吸管,目不轉睛地看著蕭舒淵。
蕭舒淵在他的期待中終于開口,“你這幾天在做什麼?”
“寫歌,但是都沒有滿意的。”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讓鄭曜一下子變得有些口無遮攔,加上又是蕭舒淵主動問起,他便有點打開心門地繼續說,“我也不知道我的靈感什麼時候能回來,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蕭舒淵說。
“沒給自己很大壓力的……” 鄭曜否認,他依舊是端端正正地坐著,只是眼神變得些許混沌,望著蕭舒淵的眼里似乎有一層水霧,一下一下地絞著自己的手指,似乎在猶豫不決。
空氣安靜了幾秒,鄭曜鼓起勇氣問,“蕭舒淵,你這幾天為什麼不理我?”
蕭舒淵的表情有些松動,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這杯莫吉托,你上次在酒吧點過一樣的。”
他沒回答鄭曜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拋出了另一個話題,“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跟上次的味道一不一樣?”
鄭曜愣了愣,似乎是在回味剛才的味道,接著乖乖回答蕭舒淵的問題,“沒什麼感覺,也沒有頭暈,也沒有想睡覺。” 他下意識地咬著唇,有些難以啟齒,“也... 沒有覺得熱。”
“嗯。” 蕭舒淵淡淡的應了一聲,繼而問,“上次是第一次去酒吧?”
“嗯……”
“你聽過一個詞沒有?”
“是什麼?”
“撿尸。”
鄭曜絞在一起的手指頓了頓,眼睛不自覺垂了下來,不敢正視蕭舒淵的目光。就這麼沉默了幾秒,也不說話。
“知道撿尸是什麼意思,還敢亂去酒吧,一個人?”
第20章
鄭曜怔怔地看著蕭舒淵好幾秒,五官忽地皺在一起,緊接著眼眶里便蓄滿了淚水,他說,“蕭舒淵,我的歌賣不出去。”
鄭曜的表情太讓人心疼了。那是他從未在鏡頭前展現過的表情,他一直以 “樂天派” 的人設活躍在各種場合,時間久了,蕭舒淵都忘了他難過是怎麼樣的。
無需多言,蕭舒淵已經得到答案了,他開始后悔用這種語氣試探出鄭曜心里的真實想法。
心痛得無以言喻,蕭舒淵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你要不要坐過來一點?”
鄭曜強撐著坐得端正,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學生一樣極力在老師面前表現好,他花了幾秒鐘理解蕭舒淵說的話,又暗戳戳地觀察蕭老師臉上的表情。
在確認了蕭舒淵并沒有生氣后,鄭曜說,“要。”
他放下酒杯,從蕭舒淵對面繞到了他身邊,緊挨著他,坐下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抱住了蕭舒淵,毛茸茸的腦袋靠在了蕭舒淵的肩膀上。
鄭曜喝酒容易上臉,這會兒臉頰已經開始泛起兩團紅暈。
蕭舒淵放下手中的酒杯,也回抱住他,大手攬住了鄭曜的腰,一下一下地輕輕捏著他腰間的軟肉,“現在有沒有好點?”
鄭曜挪了挪上半身,又往蕭舒淵懷里靠了一點,“好點了。”
蕭舒淵在給他順毛。
鄭曜舒服地瞇起了眼睛,下意識地在蕭舒淵的頸窩蹭了蹭。
“以前你還有腹肌的。” 蕭舒淵冷不丁地說。
肩膀上的重量消失了,鄭曜從蕭舒淵的懷里退出來,腮幫子鼓鼓的,顯然是生氣了,“我,已經不是愛豆了。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以前有腹肌?”
他皺著眉,眼里有不滿,只是在蕭舒淵看來,全然沒有絲毫殺傷力和威懾力,只是一個假裝兇狠的小白兔罷了。
蕭舒淵靜靜地看著鄭曜好幾秒,忍不住輕笑兩聲。
鄭曜迷蒙的眼里染上慍怒,“你還笑?你在笑什麼?”
“當然是從很早就喜歡你了。”
蕭舒淵的聲音伴隨一些雜音摻在一起穿進他的耳膜,聽起來很不真實。鄭曜揉了揉發癢的耳朵,花了幾十秒反應蕭舒淵說的這句話,才漸漸確定他自己不是在做夢。
鄭曜不說話了,把腦袋往蕭舒淵的懷里藏得更深了一些,一只手虛虛地擋住了臉頰,他看上去并沒有很開心。
蕭舒淵的手掌覆蓋住鄭曜的手背,“不是粉絲對偶像的那種喜歡,是想跟你牽手,擁抱,做愛的那種喜歡。”
鄭曜徹底噤聲了,低著頭,慢慢掰開蕭舒淵的手。
蕭舒淵把人一把摟緊了,“你去哪?”
“睡、睡覺……”
蕭舒淵蹙眉,壓低了嗓音,半威脅地問,“無視我的表白?”
“沒,沒有。我喝醉了,要休息。” 鄭曜說。
蕭舒淵觀察著鄭曜的表情,“你有事情瞞著我。”
鄭曜不知是真喝醉了還是裝醉,咬著嘴唇不肯說,但抱著蕭舒淵的力氣也是一分沒減。
“你不說,我走了。” 蕭舒淵慢慢松開了鄭曜。
起身的那一瞬間被對方緊緊地抱住了,“別走!”
蕭舒淵不動了,鄭曜喃喃道,“你別走……”
“那你說不說?”
“說……”
鄭曜揉了揉酸澀的眼,有眼淚浸濕了他的眼眶,他的聲音中帶著厚重的哭腔,幾乎是祈求地叫了蕭舒淵的名字,“蕭舒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