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付景剛提了口氣,卻又忍不住頓了下。
不知道為什麼,這Alpha挽著袖子一邊洗碗一邊和他溫和地解釋的樣子,讓人真的很難和他生氣。
“那你也不哄哄他?就這麼讓他一直別扭著?”
雖然已經隱約感覺到只是夫夫的小別扭,但付景還是忍不住黑著臉說。
他心虛護短又非要強撐的樣子和付小羽簡直是如出一轍——
無論如何,怎麼能把他兒子就這麼晾著?
或許也正因為他們其實骨子里有那麼相似的地方,所以馬上發出的質問也完全就是付小羽的心聲。
許嘉樂這次終于低低笑出了聲,他隨即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轉頭看著付景說:“叔叔,我怎麼可能真的不哄他啊?”
他眼睛里那瞬間藏不住的溫柔讓付景都不由安靜了片刻。
許嘉樂隨即低下頭打開水龍頭,輕聲說:“叔叔,我倆是真沒事,你別擔心。倒是我其實這次來,本來就有話想和你私下說的。”
“……什麼事?”Alpha話里的認真讓付景也站定了抬頭看過來。
“我前幾天去美國,一方面是看南逸,一方面也是準備把我的資產陸續從家族辦公室里都撤出來,這次所有準備手續都已經辦得差不多了。”
“然后呢?”一涉及到經濟,付景雖然一時之間聽得是云里霧里,但卻非常關心,馬上就追問道。
“叔叔是過來人,你明白的,談戀愛時浪漫最重要,但談到婚姻時俗一點才好。雖然這事還早,而且我也還沒和小羽正式說過,但是我想先和叔叔打個招呼,讓您明白,我這邊的所有資產,全部都會是婚后財產。
”
最后這句話付景馬上就聽明白了,試探著問:“那你倆之間,誰管錢?”
關鍵問題他可絕不含糊,絕不皮薄。
“他管。”
許嘉樂平靜地說,他一邊繼續洗碗一邊笑著說:“叔叔,再過陣子……我叫您爸好嗎?”
付景鼻子不知怎的竟然有些發酸。
他還沒有馬上回答,但是忽然聽到許嘉樂低低地“嘶”了一聲。
“怎麼了?”付景問。
“沒事,洗潔精不小心濺到傷口了。”許嘉樂若無其事地沖了下自己的手臂。
“怎麼胳膊上有傷還洗碗。”付景一下子急了,把許嘉樂推到一邊,這下子正好看到Alpha裸露的小臂上,那明顯是被撓破的兩道紅印子:“你身上這是……”
他還沒問出口,馬上就隱約明白了過來,話語也不由有些磕巴——
他這兒子怎麼回事。
許嘉樂瞇起眼睛,有些狡猾地笑了一下:拿捏。
“多大個人了,還這麼不懂事。”付景一邊搶過許嘉樂手里最后的兩只碗,一邊嘟嘟囔囔地數落道:“鬧別扭還要鬧一天,你也趕緊出去,別在這礙事。”
很難說他這句話批評的對象,到底是許嘉樂還是付小羽。
許嘉樂一個人先從廚房里走出來的時候,唐寧回臥室接電話去了,只剩下付小羽正坐在桌邊吃著櫻桃。
付小羽特意看了一下許嘉樂的神情——
“怎麼樣?櫻桃甜不甜?”許嘉樂站在他身后很淡定地問了一句。
“還行吧。”
怎麼許嘉樂好像……看不出什麼被狠狠教訓過的跡象?
付小羽有些疑惑,還有點郁悶,但還是先把櫻桃籽放在小碟子里,然后站起身快步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他剛才其實一直在偷偷留意廚房的動靜,都已經憋了很久了。
或許是因為有點急切,再加上客廳里除了許嘉樂也沒人,他只匆匆帶上了門也沒鎖,徑自走到了馬桶前。
就在付小羽解決完準備提上褲鏈的時候,他忽然聽到門吱呀響了一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感覺身后挨過來一個溫熱高大的軀體,緊接著……
“許嘉樂!”付小羽差點沒彈起來:“你!”
他的面皮迅速發燙,可是卻一時之間根本沒辦法掙扎,因為他的那個部位——
竟然被Alpha直接攥在了手里。
這時候被握住,和做愛時被握住的羞恥度根本不可同日耳語。
突然被襲擊的付小羽聲音都有點發抖了:“你放手。”
“付小羽。”
許嘉樂當然沒有放,他用另一只手環住了Omega的腰,然后念了Omega的全名。
他站在付小羽的身后,鼻尖挨著Omega后頸那個散發著甜蜜香氣的腺體,微微抽動了兩下:“學會跟爸爸告狀了,是吧?”
“你怎麼和你爸說的?”
許嘉樂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在他耳后低聲繼續發問:“說我不哄你?說我把你搞得屁股痛?”
“我……”
沒有點燈的洗手間里,一片昏暗。
而付小羽臉紅得厲害,鼻尖都不由冒了汗。
按理來說,他應該更理直氣壯才對。
本來就是許嘉樂先把他操疼了,是許嘉樂不哄他,所以應該兇狠地讓這個Alpha滾開,可……
“我沒有。”
他最終還是選擇小聲抵賴,然后再次提出要求:“許嘉樂,你、你先放手。”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更何況他這是連小付小羽和尊嚴都一起握在了許嘉樂手里。
他說到最后,聲音里已經帶了一絲軟軟的鼻音,這次是真的停戰了,他真的在悄悄撒嬌了——
許嘉樂,放開他嘛。
他真的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