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饞貓。”他一邊摸大胖圓滾的腦袋一邊低聲說:“絕不能讓它再在廚房待著了,不然一不留神,食材就都被他給吃了。”
大胖喵喵地叫著,有點不滿地扒著許嘉樂的胳膊。
付小羽轉頭微微笑了一下,若無其事地把剛剝好的橘子瓣喂到了許嘉樂嘴里一塊:“吃瓣橘子。”
那枚藍鉆更襯得Omega的手指修長、皮膚雪白。
被這樣一只手喂著,許嘉樂不由滿足地瞇起了眼睛:“甜,再來一瓣唄。”
“嗯。”付小羽雖然沒說話,但很快就低頭又掰了一瓣喂了過去。
“你爸開始炒菜了嗎?”
慕容靜雅倒是忽然問了一句。
“開始了。”
“那……”慕容靜雅雖然面不改色,可是卻很快就把知非輕輕地放到了地上,站起身道:“那我去看看都有什麼菜。”
他說是去看看。
可是當許嘉樂過一會轉頭通過走廊看出去時,隔著廚房的玻璃門,卻看到慕容靜雅站在許朗背后,在給Alpha系圍裙。
嘖。
許嘉樂撇了撇嘴,沒說什麼,而是轉頭問付小羽:“咱們現在給爸打電話吧?”
“打吧。”
付小羽和許嘉樂結婚之后,基本上很公平地實行了輪換過年制。
去年三十在付景那邊過的,今年就在許朗這。
也因為這樣,許嘉樂提前給付景和唐寧安排了去東京跨年的雙人行程,免得付景失落。
一接通視頻電話,先沖到前面的就是知非。
“姥爺姥爺!”許知非的嘴巴都差點都要親到手機屏幕上去了:“我想你!姥爺親親!”
“來讓姥爺好好看看,哎呀,小臉又圓了,真好,過幾天來姥爺這兒,姥爺給你做紅糖糍粑,最甜的。
”
視頻里,付景的嘴都快要笑歪了。
抱著許知非的付小羽聽到“圓”時,眼神已經有些凝重,再聽到“甜”,眉毛都干脆皺了起來。
要談到溺愛這件事,許嘉樂、許朗是通通排不上號,付景才是那位處于付小羽心中最需要嚴防死守的名單上的頭號人物。
許知非最饞,付景還偏偏有把任何生物都喂圓的能力,其中包含許知非、大胖、甚至是年少時候的付小羽。
這兩者的組合,那簡直就是災難,付小羽不能不警覺。
“爸,”許嘉樂察覺到了付小羽的神情變化,趕緊打了個茬:“你和阿姨玩得怎麼樣,還開心嗎?”
“開心。”付景臉色紅潤,顯得格外有精神:“小許,你安排得都沒問題的。你這幾天怎麼樣啊?大胖乖不乖?聽說B市那邊在降溫啊,你和小羽都要多注意保溫。初七你們來順城,你想吃點什麼?還有……”
付景開始絮叨之后,付小羽的精力已經開始有點不集中了。
這其實是他從少年時代到工作之后都有的毛病了。
不過也無所謂,因為付景干脆就是和許嘉樂聊上了,也完全沒注意付小羽有沒有在聽。
這幾年,付小羽算是見識了付景對許嘉樂的稱呼,從充滿憤怒的“二婚Alpha”和“姓許的”,到中性的“你對象”,再到如今親切的“小許”。
到了現在,因為他工作忙,付景有什麼事已經習慣了一概打電話找許嘉樂,與之同步的是那份窒息環繞式關懷,也從只叮囑“小羽”,變成了“你和小羽”。
如果說許朗對他的關愛是那種長輩Alpha對小輩Omega的溫厚,付景對許嘉樂的關愛多少就更有點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愛的勁頭了。
反正,現在三十六歲的的小許在付景眼里,就是活生生的倆字——
完美。
這通電話打了半個小時,等許嘉樂好不容易掛斷了之后,付小羽都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知非也中途就跑去跟著南逸去院子里逗狗了。
“所以我爸有什麼話要和我沒?還是都和你說了。”
付小羽半躺在沙發上,斜了一眼許嘉樂,故意問。
“說了啊。”許嘉樂掃視了一眼周圍,見兩個崽都不在,就連貓貓狗狗都跑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個因為年紀太大而懶洋洋地趴著養神的夏安,這才把Omega直接摟進了懷里,輕聲說:“你爸囑咐你呢,讓你要恪守O德,好好對Alpha老公。所以工作再忙,也不要忘記親親。”
付小羽笑得彎起了眼睛,哪怕平時看起來再沉穩,他其實還仍然是那個會被許嘉樂的胡說八道逗笑的Omega。
他一把環住許嘉樂的脖頸,兩個人在沙發上親得有點難舍難分,直到身后傳來一聲輕輕的“咳”。
慕容靜雅站在后面,有點尷尬地開口道:“準備開飯了。”
……
如果說許嘉樂算得上是廚藝上佳,那比許嘉樂還要多浸淫廚藝多三十年的許朗就可以說是烹飪大師了。
還沒進餐廳,那香味已經滿溢。
南逸和知非早就飛奔著、歡呼著了過去,緊跟在他們身后的是兩條狗還有三只貓,再然后才是許嘉樂和付小羽。
大圓桌擺得滿滿登登的——
有小朋友們一看到就會歡呼的可樂雞翅、松鼠鱖魚、鍋包肉,還有一看就是特意為了付小羽準備的香煎扇貝、黃酒腌蟹鉗,還有蒜蓉蒸龍蝦,蔬菜和涼菜量都不大,但選了很多種,很精致地點綴在硬菜之間,桌子中間還擺了一鍋竹笙草雞高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