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他媽的。
眼冒金星的許嘉樂緩了半天,才終于慢慢地吐了一口氣出去。
而付小羽仍舊瞇著一雙貓眼威懾性地看他,完全是理直氣壯的樣子,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所形成的物理上的重壓。
說實話,許嘉樂之前幾乎從來沒覺得付小羽重過。
但是今天,隨著他被付小羽黏著的這一整天體力值-1-1再-1,再加上到了深夜也沒吃飯的空空腹部,他第一次真切地感覺自己差點被壓吐血了。
是了,這個omega當然有模特一般無可挑剔的纖細身材,但他同樣也有著屬于模特的一米八身高。
許嘉樂想了想,最終在重壓下放棄了抵抗,低聲解釋道:“我不是有那個傷心乳頭的毛病嗎,后來我其實和對這方面有研究的專家咨詢過一次,雖然他也沒法百分之百確定,但是……”
“但是從我的經歷來看,他認為,我這個病癥的成因……有可能和慕容靜雅有關。乳頭是omega母性哺育的象征,而我會因為觸碰這個部位而感到悲觀,多半是因為嬰兒時期,omega父親比較嚴厲冷漠,我的欲望常常被忽視得不到滿足而導致的問題。”
“欲望……?”
“嗯,情感上、生理上,還有……進食上,都是可能沒有得到滿足的欲望。”
許嘉樂說到這里頓住了話語,若無其事地問付小羽:“好了嗎?我可把我30歲還在偷偷記恨慕容靜雅沒喂我奶的心結都告訴你了。”
他故意狡黠地開了個玩笑,只是眉眼卻隱隱約約顯得有點喪喪的。
人的確是奇怪的動物。
嬰兒時的他,那明明是自己記憶中都找不到的時期,可是在親子關系中的一切,卻好像仍然會無形中影響他的一生。
在此之前,除了那位專家,他并沒有和任何人談起過這些。
這或許是因為,他太敏銳、也太明白尋常的外人是怎麼看待這些——
他一個人煞有其事的傷心乳頭,正如那些隱秘的、俄狄浦斯式的傷感,其他人眼里大概只覺得滑稽。
“許嘉樂……”
在許嘉樂還沉浸在思緒中的時候,付小羽拉了一下他的手指,等他抬起眼睛看過來的時候——
付小羽忽然一個翻身,仰面朝上躺了下來。
他雙手抱在腦后,那個姿勢,使omega嬌小粉紅的乳更加驕傲地、尖尖地挺在白皙平坦的胸口上。
付小羽的睫毛動了一下,不說話,只是用一雙大大的貓眼濕潤地看著他。
許嘉樂根本不需要他開口就已經俯身下去,近乎貪婪地用嘴巴輕輕地吮吸著那里。
成年后,因為難以啟齒的傷心乳頭,他不僅不會刻意碰那里,就連每次脫衣服時目光都是匆匆掃過。
對于自己那個部位的徹底忽視,同樣使他極度的、非常的、近乎病態的喜愛著omega的乳頭。
而現在在他身下的,是屬于他的omega。
他的omega身體里有種膩乎乎的、像是帶著肉感的甜香。
許嘉樂把付小羽含得濕漉漉的,甚至腫脹了起來。
他含著含著,因為男性那個部位過于的嬌小,因此無論如何都不會滿足的,越含得用力,便越焦急,甚至感覺胃里的空虛都泛了上來。
付小羽仰躺著。
他的身體里有強烈的、屬于omega的本能。
在被這樣吮吸著的時候,反而格外溫順,雖然有些痛,但是并沒有掙扎。
只是腳趾蜷縮著,時不時用鼻音輕輕軟軟的“嗯”兩聲。
他用手指摩挲著埋頭在他胸口的alpha的側頸,觸碰到那個齒痕的時候,便格外安心。
“許嘉樂,你小的時候……”
omega仰著頭低低地喘息著:“其實很愛慕容靜雅吧?”
許嘉樂頓住了動作,過了一會,終于低低地“嗯”了一聲。
他嘆了口氣,起身躺在了omega的身邊。
許嘉樂輕聲地說著話:“小的時候……比起許朗,我甚至可能更愛慕容靜雅。我小學六年,他只去參加過一次我的家長會,可是那一次……所有小朋友都特別興奮,說我的omega父親太漂亮了,我現在記得我那時的心情,昂首挺胸的,走到哪都覺得神氣。”
他雖然笑著,可是臉上的神情有些苦澀。
愛慕容靜雅,因為完全不值得,所以幾乎變成一件羞于啟齒的事。
可是他不會對付小羽隱瞞。
在他還小的時候,哪怕慕容靜雅一次次地無視他、很少盡到父親的義務,他仍然把那個男人看做自己的神。
他愛他,出自一個人類幼崽最質樸的本能;更因為相處時少,所以每一絲愛意、每一次關注,對于他來說都能珍藏回味許久。
直到十四歲那一年,目睹了大廈傾頹。
從此以后,對慕容靜雅的所有愛意,都變成了刺在他自己身上的利劍。
“最開始認識你時,我覺得你有點像他。”
許嘉樂輕輕摸了下付小羽的臉蛋,不知為何,他的傾訴欲忽然有點上來了,和付小羽挨得近了一點。
兩個人面對面,幾乎是鼻尖貼著鼻尖。
“所以那時候,我只見了你一面,就對你很好奇。”
“是嗎?”
“嗯,”許嘉樂有些出神:“鋒利、嚴厲、冷淡、不近人情。
”
付小羽聽著這一串形容詞,睫毛不由抖了一下,很輕地問:“所以剛認識那會,你才說,你很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