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痛了,那是一個Omega身上最敏感脆弱的部位。
被尖利的牙齒咬破后頸皮膚還只是皮外傷,可是直接咬破腫脹的腺體,那種疼連帶著生殖腔都激烈地抽搐了起來。
那一瞬間生理上的劇痛,使他不得不發狂地掙扎起來。
“許嘉樂,放開我,疼、疼……求你了,放開我……”
他從來沒叫得這麼慘過。
許嘉樂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在這一刻,每一點心疼,都只會使他更加瘋狂。
他當然知道Omega會疼得發瘋,所以四肢都牢牢地按在Omega的身上,即使被付小羽的指甲抓得胳膊都出了血,仍然在不斷地機械頂動。
他的雙眸亮得可怕,牙齒則死死地咬住Omega的后頸,就像是猛獸咬著瀕死獵物的喉嚨,等待著斷氣的那一刻。
付小羽掙扎了幾次,終于絕望地放棄了。
他正在被標記,逃不走、也躲不了。
他趴在Alpha的身下,眼淚從那雙濕潤迷蒙的貓眼里流了下來,打濕了枕頭:“許嘉樂。”
他一邊抽泣,一邊念著這個名字:“許嘉樂……”
正式標記的過程是短暫的。
可是卻因為疼痛,而顯得格外漫長。
付小羽渾身都被汗浸濕了,他就這樣顫抖著、等待著。
許嘉樂的眼睛也充血了。
Omega的腺體那麼柔軟卻又那麼飽漲,咬破的那一刻,像是咬破夏末成熟的葡萄,恍惚間,仿佛會在齒間發出一聲多汁的輕響。
被咬破的腺體,卻在那一刻釋放出生命中最濃郁的信息素。
大巖桐的香味馥郁到深處近乎帶著交媾過一般的腥氣。
在那一刻,許嘉樂發出一聲野獸一般的嘶吼聲,血腥味摻雜著甜腥的腺液,被他吞入了口中,他的下身也同時釋放了——
他用最原始、最兇殘的方式,占有了付小羽。
從這一刻開始,付小羽是他的Omega。
當標記正式完成的那一刻,兩個人都仿佛虛脫了一般,身上的汗珠都如雨一般,身體滑膩地貼在一起。
許嘉樂松開了牙齒,看著身下的omega——
他本以為他會很小心,可實際上,那里留下的齒痕簡直觸目驚心,好幾滴血珠沿著omega白皙纖細的頸子淌了下來。
他實在咬得比他想象中重了太多。
付小羽無力地趴在床上,除了偶爾還會克制不住地發出一聲虛弱的哽咽聲,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他鼻子和眼圈都紅了,睫毛根濕乎乎的,閉著眼睛不肯看許嘉樂。
兩個人的身下,早就是一片泥濘。
alpha與omega標記之后的信息素完全和諧地融合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薄荷和大巖桐分別的香氣。
“寶貝。”
許嘉樂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輕了,他小心翼翼地從omega的身體里抽身出來,然后把付小羽摟進了自己懷里:“我的小貓……”
他的動作是那麼輕,怕任何一絲震動都會弄疼了剛被標記后的omega。
付小羽仰起頭看他,然后忽然環住了他的脖頸。
有那麼一瞬間,許嘉樂已經做好了會被亂咬一氣的準備。
可付小羽沒有咬他。
他抽泣了幾聲,只是把哭得濕漉漉的鼻子抵在了他頸間的傷口那里,然后悄悄地抽動了一下鼻尖。
他的omega在聞他呢……
許嘉樂的心里一陣酥麻,他也抽動著鼻子,聞他的付小羽。
他們像是交頸的小鳥,親昵著、聞著彼此。
時間在這一刻,如此寧靜。
“我好累。
”
付小羽環著許嘉樂,喃喃地說:“明明剛剛不困的。”
他有點不甘心地抬起眼睛,剛標記完,他還想和許嘉樂這樣抱在一起、一直依偎下去,可是卻突然覺得又累又困。
“你剛被標記完,是這樣的,先睡一會吧。”
許嘉樂愛惜地吻了一下omega的睫毛。
這是omega的天性,因為被標記時,整個生和腺體都在釋放信息素,基本上就像是把幾天發情期需要的能量都壓縮在瞬間釋放。
所以完成之后,會非常的虛弱,需要補眠,補眠之后還需要多吃點有營養的食物。
想到這里,他的心里泛起了潮水一般溫柔的心情。
這是他的omega了,是他能夠名正言順、照料一輩子的omega。
付小羽又軟軟地趴在了他的頸窩。
可是一邊趴,忽然又忍不住不安定地往一片狼藉的床上瞄了一圈,又抬起頭,偷偷看了一下許嘉樂。
許嘉樂忍不住微微笑了。
這omega雖然沒說,可是嫌棄的意思卻很明顯——
很愛干凈呢。
不喜歡在被尿了的被窩里睡覺。
“去我房間睡。”
許嘉樂從床上跳下來,從浴室里拿了個濕毛巾,給omega和自己身體上都匆匆擦了一遍,給自己和付小羽都裹上了浴袍,然后把omega整個橫抱了起來,直接往外沖。
付小羽環著他的脖子,這一路幾分鐘就已經困得睫毛直打顫。
直到許嘉樂把他放在自己房間的被窩里,他合上了眼睛,可是緊接著卻又忽然睜開了,一把拉住了許嘉樂的手指。
“怎麼了?”
付小羽忽然扭捏了一下:“我的床單,要洗的。”
“我知道。”許嘉樂點了點頭。
聽到肯定答復的付小羽卻并沒有松開手,他遲疑了幾秒鐘,終于小聲說:“那個……你去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