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讓他也有點慌了,他快五十歲的人了,乍一下這麼一踉蹌,其實自己也害怕。
“于叔,你——!”
許嘉樂回過頭,眼神里帶著憤怒,但是后半句話卻又不得不憋了回去。
他當然知道,遷怒作為司機兼保鏢的于叔是沒用的,這本來就是人家的職責,再說了這會兒也不是廢話的時候。
“慢點,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樂樂,這是你認識的人嗎?”
剛才那個被他錯認成許嘉樂的年長Alpha也過來扶了一把付景,
他穿著亞麻休閑襯衫,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站在一邊很關切地問。
這些事情發展得太快,這會車里又下來了一個身材很高大的年長Omega,也走過來了兩步,但是站得稍微遠了點,付景依稀感覺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臉上掃了一下。
“是付小羽的爸爸吧?”那個Omega說了一句。
“啊……”許朗的眼神頓時更關切了。
“嗯。”
許嘉樂應了一聲,他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付景身上,抓著付景的手輕聲道:“叔叔,我扶著你,你稍微動一下腿,腿疼不疼?”
付景也隨著許嘉樂的力道站了起來,確實好像腿也沒什麼感覺,他稍微緩過來了一點,也放心了一點。
這下子頓時憤恨又上來了,姓許的一大家子圍著他,對方那個Omega信息素味道又沖到嗆人,還帶著個保鏢,他的憤恨中還帶著點顏面掃地的怒火。
“滾開……嘶!”
他一甩手,想把許嘉樂甩開,可是這下子倒馬上找到了疼的地方,是手腕,估計是剛才挫到了。
“我送您去醫院。”
許嘉樂不敢亂碰付景,過了這一兩分鐘,他也稍微冷靜了下來,當機立斷地說。
他轉過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于叔,馬上就決定自己開車載付景。
“叔叔,我知道您有話和我說,正好讓我送您去醫院吧,一邊檢查一下您一邊和我說。”
他知道付景的脾氣估計不那麼容易領情,再加上也下不來臺。
因此前面特意墊了一句,才小心翼翼地扶著不再吭聲的付景坐進了自己停在家里車道的特斯拉里。
“樂樂,”許朗在后面又低聲囑咐了一句:“好好檢查一遍,別只檢查外傷。”
去醫院的一路上,許嘉樂見付景板著臉沒有打電話的意思,他雖然頭痛欲裂,可是也不敢不通知付小羽,只好硬著頭皮給付小羽打了電話。
許嘉樂把付景帶到了北城區最好的醫院,在路上提前找人打過招呼,因此到了之后一路暢通無阻掛好了號,剛要把付景帶進去看專家醫生,付小羽就匆匆趕到了。
“爸!”
付小羽是一路跑過來的,他第一時間根本顧不上看許嘉樂,只是著急地扶住付景的肩膀:“你有沒有事?發生什麼了?”
“沒、沒事……”付景說:“就是手腕挫了一下,別的沒什麼。”
他身上確實也看不出什麼外傷,就是臉色蒼白了一點。
付小羽上上下下看了付景半天,胸口憋著一股邪火,一轉身就揪著許嘉樂的領子把Alpha貫到了墻上:“許嘉樂,你他媽的干什麼?”
他很少這麼沖動,哪怕只是稍微用理智多想一秒,也知道大概不是許嘉樂搞的,只是這次實在是急眼了,又沒地方發泄,沒控制住自己。
“……”
付小羽的力道比一般Omega大得多,這一下猛然被懟在墻上,撞得許嘉樂尾椎一疼,不由悶哼了一聲。
他沒有解釋。
只是看著Omega近在咫尺的面孔的那一刻,忽然看得有點出了神。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在Pub里把這個付小羽惹火了的時候,這個Omega也是這樣,揪著他的領子把他摁在墻上,用力到把他手里的酒杯都擠碎了,虎口都出了血。
付小羽依然保持著生氣時野蠻沖撞的習慣啊。
有那麼一秒鐘,時間都像是靜止了。
“小羽,他沒干什麼,這個不關他的事,是我沖動了。”
付景雖然也自知這一次確實是有點丟臉,可也不得不解釋一句,姓許的不是好東西,可也別冤枉了他。
“許先生,你們趕緊吧,都和專家打過招呼了要抓緊時間啊。”
也是在同時,會診室里的一個小護士走出來喊了一嗓子。
付小羽沒再說什麼,只是寒著臉松開了許嘉樂,轉過身去把付景扶了起來。
因為許嘉樂提前找過人,因此付景在醫院里做了一系列很仔細的檢查。
因為檢查比較多,所以需要拿單子跑手續的也比較繁瑣,許嘉樂來來回回跑了好幾次,中途還給付景和付小羽一人帶了杯熱飲,付景的是杯熱奶茶,給付小羽則買了一杯蜂蜜檸檬水。
等候的時候,付景和付小羽一起坐在橫椅上,他就一個人坐在走廊另一邊的椅子上默默地等著,中途低聲接了個電話。
結果一出來,確實是沒什麼事。背部、腰和腿都沒問題,就是手腕一個寸勁挫傷了,但幸好也不嚴重,只是要休養個幾天。
許嘉樂把一堆檢查結果都整理好夾在文件夾里,這才深吸一口氣走到付景和付小羽身邊,低聲說:“叔叔,這是檢查結果,應該是沒什麼事,但是以防萬一,您這幾天也注意點自己的身體,無論有哪里不舒服,都一定來這里復查一下好確保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