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付小羽勉強地微微笑了一下:“我沒事的,別擔心。”
……
付景暫時在君雅住了下來。
他記得當年第一次來那會,到處拍了一百多張照片,回家就連著發了好幾個朋友圈,驕傲地說是自己兒子的新房子。
即使他這麼喜歡這棟房子,這確實是付小羽回國以來,他第一次在自己兒子的房子里真正住上了兩天。
可這會卻完全沒了關心豪宅的心情,他每天出門去早市給付小羽買新鮮的吃食,天天變著花樣做好吃的,又煮螃蟹又熬雞湯的,可是架不住付小羽一天到晚都沒什麼胃口。
付小羽的話一向不多,可是這幾天更是到了近乎沉默的地步,除了和付景簡單的講了許嘉樂分手的原因,就基本沒多說什麼了,平時也總是努力地做出沒什麼事的樣子。
可是他越看起來平靜,付景就越著急。
他來之前,唐寧就認真地囑咐過他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他也確實是聽進去了,這幾天他即使再怒火中燒,也沒在付小羽面前再多提許嘉樂什麼。
可到了第三天晚上,他精心準備了大半天的佛跳墻,付小羽又是只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說上樓休息了。
付景收拾了一會碗筷,又氣又難受,忍不住又上樓去偷偷看兒子——
付小羽整個人半裹在被子里,更顯得瘦削,安靜地閉著眼睛,像是又睡著了。
這才幾點,付景從來沒見過自己忙碌強硬的兒子這麼頹廢。
付景把門半推開,可是卻只能手緊緊地攥著門把手看著。
自己的Omega兒子明明沒有生病、沒發燒,卻還是一天天的越來越沒精打采,那日漸憔悴的模樣,簡直讓他心如刀割。
憑什麼?
憑什麼他的兒子要被傷成這樣。
他越看越覺得一股氣血涌上心頭,幾乎是用盡全力控制住自己,悄無聲息地把門帶上下樓,走到門口確定付小羽聽不到了,腳步才用力起來,噔噔噔地沖出了門——
他實在是忍不了了。
他還記得那個許嘉樂住在哪兒。
坐在出租上過去的時候,付景先給付小羽先寒著臉給許嘉樂打了個電話,號碼是從唐寧手機上記下來的。
“姓許的,你現在人在哪?”對面一接電話,付景怒氣沖沖地吼道。
估計那個Alpha還沒徹底反應過來:“你是……”
“我是付小羽的爸爸,我現在就去找你家找你,你給我等著。”
“叔叔,要不我去找……”
付景還沒等他說完,就把電話狠狠地掛斷了。
北城區的高檔住宅區離得都不太遠,付景只感覺在車上這一路,他的怒火不降反升。
偏偏司機不太熟悉Uloft這一片,付景也不知道具體門牌號,從兩條街區繞了一圈才總算靠上次來過認出了許嘉樂的家。
出租車停在了許嘉樂家街對面,付景一下車,就馬上看到了許嘉樂的別墅外面剛停下來了一輛黑漆漆的車。
傍晚天色昏暗,他一時也沒看清那是什麼車,只隱約感覺是輛豪華轎車,當下當然更篤定了。
黑色車子駕駛位旁邊的門先打開了,一個健壯的Alpha走到了后車門邊,彎腰打開了門,然后另一個高大的Alpha正在欠身下車,隔著一段距離,那個Alpha的輪廓看起來就像是付景只見過一面的許嘉樂。
一想到許嘉樂,付景只覺得太陽穴都突突直跳,什麼也來不及細想,就大踏步從車子后面張牙舞爪地沖了上去:“姓許的——!”
“你干什麼?”
剛剛還在彎腰開門的Alpha反應極快,低吼了一聲,轉身就是狠狠一把把付景給推了開來。
事出突然,Alpha這一下子力氣又猛又快,直把付景推得踉蹌地倒退了兩大步,靠著反手扶住一旁的院墻才勉強剎住。
他人也懵了,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什麼感覺,只是覺得手腕有些發麻,靠在那兒身體微微有些發抖。
“怎麼回事?”
“叔叔!”
后座下車的Alpha,和從副駕駛位沖出來的許嘉樂同時發出了聲音。
付景氣喘吁吁地靠著墻,這會也終于看了出來,從后座下車的Alpha分明就是老一號的許嘉樂,他剛才是認錯人了——
……
許嘉樂從副駕駛位沖下車的時候,整個人的腦子都是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感覺——
操。
別這樣,他不知道該求誰,只是求求無論他媽的哪個神佛,別這樣搞他了。
“叔叔!有沒有事?”
他一時之間甚至顧不上禮貌和避嫌了,沖過去扶住付景,手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好,顫聲問道:“有沒有哪里疼?讓我看看,腰有沒有事?”
付景一時也有點懵,下意識地扶了一下腰說:“腰沒事……”
他其實打架經驗很豐富,當然或許也算不上打架,是和人撕巴的經驗比較豐富。他作為Omega,大多數Alpha不會和他較真,有時候瘋一點沖上去,往往能把對方撕得頭皮發麻,只能拿手擋一擋,因此倒也沒有吃過太大的虧。
但是這回真的不太一樣,他其實當下也組織不上來自己的感覺,但是只是感覺推他那個Alpha下手又狠又準又快,和一般人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