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項鏈也不錯,這個銀色還真夠醒目的。”
付小羽抬頭看著他,本來還一直期待地聽著,但因為一直聽到最后都沒聽到對自己的評論,眼睛里不由隱約流露出一點失落。
“來。”許嘉樂實在快憋不住笑了,一把把omega拉到身前,又忍不住捏了一下付小羽的臉頰,低聲說:“付小羽,我這麼大一衣柜里,你就最喜歡這幾件?”
“嗯。”付小羽剛應了一聲,隨即又抬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補充了一句:“是我覺得,你最喜歡穿這幾件。”
“……”許嘉樂一時真不知道是不是該嫌棄自己一下,但在此之前,有種隱秘的快樂又席卷了他——
付小羽真可愛啊。
他又從衣柜里找了一套差不多的沙灘褲加白tee給自己飛速套上,然后若無其事地走到付小羽身邊,一把牽住omega的手,笑著說:“走了,精神小伙。”
……
開車去碼頭的路上,許嘉樂找了一家他自己平時挺喜歡的燒烤店,點了不少羊肉串、板筋、腰子和魷魚,還給付小羽加了幾串金針菇和豆腐卷,一起打包帶到了車上,然后繼續往北邊開。
“是北橋碼頭嗎?”付小羽這會兒才想起來問了一句:“不是都荒廢了嗎?”
“就是要荒廢的。”
許嘉樂顯然對北橋碼頭這一帶很熟悉,到了地方,沒有上堤壩,而是先下車去一邊的小賣鋪里買了一提冰啤酒回來。
坐在車里的付小羽打開車窗向外看去,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碼頭上很安靜,零星的幾聲蟲鳴,還有就是撲面而來的夜風的聲響,空氣中帶著一絲海邊特有的咸味。
四下里無人,遠處似乎是有進行到一半又被廢棄的工程。一輛吊車孤零零地停在那兒,機械臂高高地懸在半空。
剛剛下完雨的夜空沒有云霧,即便是漆黑的天幕,都有種澄澈的感覺。
一顆顆星星掛在天際,亮光分明是稀疏的,但卻因此顯得恬靜且柔和。
他忽然有點明白了,為什麼許嘉樂說“就是要荒廢的”。
“好美。”
許嘉樂打開車門坐回車上時,正好聽到omega輕聲感嘆了一句。
他微微笑了一下,再次發動車子的時候,故意將速度放得很慢很慢。
跑車沿著長長的堤壩,一直緩緩地向前——
越是開向堤壩的盡頭,海風就越是呼嘯而來。
城市的燈光在他們背后,仿佛離得很遠很遠。
天空是黑的,堤壩兩邊的海水也是黑的。
他們如同駛進了無垠的銀河,又好似駛進了大海的中央。
海浪從遠方一波波向堤壩奔涌而來,像……
大海綿長而有力的心跳。
“到了,下車吧。”
許嘉樂一手提著啤酒,一手提著打包的燒烤走下了車。
剛才等燒烤時還餓得有點著急的付小羽卻沒有第一時間要吃東西,而是走到堤壩盡頭的石欄桿旁邊,癡癡地看著星空,還有星空底下的那一片大海。
“好美。”他又喃喃地說了一遍。
許嘉樂走過去站在他身邊,沒有催促,過了一會兒才輕聲說:“我剛回國那段時間,經常睡不著,所以夜里偶爾會開車出去兜風,碰巧就找到了這個碼頭。前段時間我還在和文珂聊呢,城市里光污染都挺嚴重的,連看看星光都很奢侈,這兒就挺好,平時基本沒什麼人,可以安靜地待上半天。
”
“剛回國?”付小羽轉過頭:“是你剛離婚那一陣子嗎?”
“是。”許嘉樂苦笑了一下,這個omega其實還挺敏銳的。
“你經常一個人來嗎?”
“只是偶爾……”
許嘉樂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完,付小羽就已經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了alpha的手掌。
一貫以來,他并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可是這一刻,鼻子卻忽然有些發酸。
他們倆吹著海風,有那麼一會兒工夫,誰也沒有開口,直到付小羽的肚子里,在寂靜的夜里,忽然傳來很響的“咕嚕”聲。
這聲咕嚕,打破了那種有些傷感的氛圍。
“我……”付小羽的臉微微有點紅,但是在夜色里看不太明顯:“餓了。”
許嘉樂忍不住笑了起來,拿出之前準備好了的一大塊野餐布鋪在地上,然后把燒烤和啤酒都放了上去。
“快吃吧,等會燒烤都要涼了。”
“嗯。”
付小羽因為不用開車,所以趿著許嘉樂的黑色人字拖,白皙的腳背更加顯得纖瘦。
但看得出來,他其實平時不太穿人字拖,這會兒坐下來還穿著,很拘謹地踩在野餐布外面。
這可不是穿沙灘褲拖鞋的作風啊。
許嘉樂低低地笑了一聲,用手指把付小羽夾在腳上的拖鞋拎下來扔在一邊,然后把omega直接抱了過來。
付小羽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于是光腳盤腿坐在野餐布上,往后一靠,就是許嘉樂寬敞的胸口。
alpha出門前不僅帶了野餐布,還細心地帶了消毒紙巾和洗手液,這會兒用洗手液仔細搓了遍手,才開始挨個拆包裝袋。
燒烤的香味這一冒出來,付小羽也等不及了,洗好手就一串一串地開始猛吃。
羊肉串烤得特別嫩,一串里三瘦一肥搭配著,羊肉上面灑了孜然和胡椒末,付小羽連著吃了好幾串,香得不行,唯獨就是不碰那塊肥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