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掌握不了和這個alpha的界限,近還是遠,不由他來決定。這種社交體驗,對于他來說,有點像轉圈咬自己尾巴一般,明明抓狂,可是卻又忍不住想要繼續咬。
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剛剛被記者采訪完的文珂忽然走到他身邊,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小羽……”
omega臉色無比的蒼白,扶著自己的肚子:“我、我……”
他情況特殊,其實不用說,許嘉樂和付小羽就已經憂慮了起來:“怎麼回事?肚子疼?”
“是……特別突然,我得離開一下。”文珂滿頭冷汗,他抬頭望著付小羽,啞聲說:“只剩個收尾了,小羽,你、你幫我說下,我桌上有流程……你昨天看過的,麻煩你了。”
“放心。”付小羽簡潔地吐出這麼兩個字。
“你快回去,這邊有我們。”許嘉樂扶著文珂往外走,也低聲道。
付小羽沒有說什麼多余的安慰,他知道現在最需要的只是冷靜。
b大的學生會剛才用推車給送進來了一些水和點心,付小羽當然不會吃點心,但順便拿起了桌上剛才文珂還都沒碰過的礦泉水瓶。
用力擰瓶蓋的時候,手忽然被幾滴水珠打濕了,而那水珠像是來自瓶底……
沒擰開的水,怎麼會有水珠呢。付小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這多少有些奇怪。
但這種瑣事,他沒有時間細想,喝了一大口水之以后,就打開了文件夾準備再了解一下收尾的演講。
或許是因為他坐在了主講臺的位置,剛才還有問題沒問到的記者便走過來圍住了他開始提問。
付小羽對產品熟稔,又習慣了作為老板接受這種采訪,站起來只是三言兩語就顯出了非一般的專業風采,圍繞過來的媒體也越來越多。
可是只不過過了一會兒,付小羽忽然倉促地頓住了話語。
他本來有些蒼白的臉色,忽然之間泛起了奇怪的紅意,甚至低頭暗中用力握緊了椅背……
不對勁,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對勁。
有一股炙熱的感覺,正從小腹升騰起來。那感覺,其實并不陌生。
可是怎麼會在這個時刻……他明明,過于強烈的不安讓付小羽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以驚人的速度飛快地解決了媒體們的提問,然后匆匆和一旁的許嘉樂說“我出去一趟”,這麼一聲簡短的招呼,已經用盡了他幾乎全身的力氣,他幾乎是飛一般沖出了大禮堂的門,向比較遠的拐角處omega衛生間奔去。
他的動作是如此的突兀,就連坐在旁邊一直很淡定的許嘉樂都不由抬頭看向了他離開的方向看了半天。
付小羽特意選了比較偏僻的衛生間,也因為路途略遠,等他沖進去的時候,人幾乎已經是虛脫一般,扶著墻壁挪進了隔間中。
在把隔間門緊緊關閉的同一秒種,他就已經恐懼地確認了自己方才的感覺——
脆弱的生殖腔里,像是被人魯莽地點起了一把火。
他捂緊小腹,像是想要隔著肚皮,去撲滅那把火。
可是太強烈了,他分化了十多年,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恐怖而洶涌的fq經歷。
像是整個人都在那一瞬間都被投身火海,他身上大巖桐的香味,也像是烈焰一般沖天而起。
不可以……
在公共場合發情,是任何一個omega心中不可想象的噩夢,再強硬厲害的omega,在這個時期也無法抵擋來自任何一個alpha的愛撫和占有。
fq期,意味著危險,意味著不可控的一切,這個時期的omega是徹頭徹尾的獵物。
付小羽渾身都在痙攣,這是數千人云集的b大,他、他……他不能被人發現,可是他忍不了多久了……
再多一秒,他都覺得自己會因為過于強烈的痛苦而昏厥,他不能失去意識、他絕不能……
他不行了……
付小羽幾乎是順著墻壁,緩緩地滑了下去。
……
坐在禮堂里的許嘉樂拿出了手機,剛才付小羽沖出去的樣子,讓他有些擔心,他多多少少有在猶豫,要不要給omega打個電話問問怎麼了。
可是就在猶豫著的時候,電話忽然震動了起來——
還真是付小羽的來電。
許嘉樂飛速地接了:“喂……?”
“許、許嘉樂……”付小羽的聲音前所未有的虛弱,甚至隔著電話,都能確定此時的他在那一邊正在顫抖:“我現在在地下一樓的衛生間里。”
“我fq了。”
許嘉樂一時之間差點沒握住電話。
“你……你能來一下嗎,許嘉樂?”omega說到他的名字時,幾乎是從喉嚨里發出了一聲哽咽。
許嘉樂幾乎是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連發布會也顧不上了,抓著電話奔出了禮堂。
他三十歲了,人生本來不應該再有八百米沖刺這種玩意,自打大學畢業后,多少年了,他不記得自己有跑得這麼快過。
但是一個a級的omega此時正縮在衛生間里。
這太他媽危險了,哪怕慢了一秒,許嘉樂都怕有人突然把付小羽脖子給咬一口。
他跑出了年輕時都沒有的風采,幾乎是不到一分鐘就沖到了地下的omega衛生間里,付小羽還不笨,找了個偏僻沒人的衛生間貓著,里面完全就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