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速回!
許嘉樂信息轟炸時有點滑稽,完全不像他本人那副懶洋洋的樣子。
他不是在吃火鍋嗎?
付小羽很淺地笑了一下,低下頭打字回復。
付小羽:到家了。不好意思,剛去洗澡了。
他回復的很規范,連標點符號都沒漏打一個,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付小羽:你在吃火鍋吧,不用擔心。謝謝。
-_-:1
結果剛才還一串問句的許嘉樂達成目的之后,竟然只回了個1,就再也沒聲音了。
這落差讓付小羽愣了一下,他有點微妙的失落,又看了一會兒微信。
付小羽和許嘉樂從來都只討論工作相關,所以雖然加了微信,但一直都是用釘釘說話。
直到這次許嘉樂給他發信息,他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許嘉樂的名字竟然是個看起來就沒精打采的表情符號,頭像是蠟筆小新坐在馬桶拉屎的圖片。
他忍不住想,怎麼會有這麼丑的微信賬戶啊,想著想著就點了進去。
許嘉樂的朋友圈倒是坦蕩蕩的,三日、半年這種權限一律沒設。
付小羽一邊吃著冰蝦,一邊翻了一會兒。
許嘉樂發的東西很少,最近一個月什麼也沒發過,之前倒是偶爾轉發過幾條新聞,付小羽又往后拉了一點,看到今年的2月14號許嘉樂發了一張照片。
背景顯然是北歐,夜里綠色的極光無比漂亮。
照片里沒有完整的人物出鏡,但是許嘉樂的手攥著另一個人的手高舉在空中,他們兩個的手腕上都戴著醒目的卡地亞黃金手環。
這個朋友圈的文案有點傻氣:第七年。
朋友圈底下,竟然還有共同好友文珂的回復。
文文文:又秀,又秀!
-_-回復文文文:哈哈,這不才剛哄好嘛。
付小羽看得有點出了神。
文珂叫“文文文”,他這才明白為什麼前幾天韓江闕忽然把微信名字改成“韓韓韓”了。
他和文珂還有許嘉樂因為共同開發一款約會APP才開始了短暫的共事。
可是其實私底下他們根本沒什麼交流,更沒在微信上聊過天,所以才會這麼后知后覺——
文文文和韓韓韓是一對兒。
文文文是-_-的好朋友,半年前,他還在隨意地調侃著許嘉樂的感情。
那時候的許嘉樂還在發著“第七年”,但是離婚之后,他始終沒刪去這張照片。
微信上的他們,好像有一個很緊密聯系著的小宇宙。
在那里,有他們具體又真實的生活。
而自己和他們的交集全部都在釘釘上,在一個又一個“文件傳輸中”的提示中。
付小羽把冰蝦和水煮西藍花吃完,沒有再翻下去,而是迅速地打開了MacBook。
他覺得自己本來就沒什麼時間浪費,更不該浪費在看許嘉樂的朋友圈上。
今天入睡之前,他要把如何大幅度刪減問卷問題的方案做出來,無論許嘉樂有多麼不贊同他的產品意見,他必須要達到他的目的。
……
星期一,付小羽照例開車去上班。
他神情有點疲憊,這幾天本來就忙,前幾天又給助理放了假,所以連著幾個晚上都沒太睡好。
但是今天是一場硬仗——
他必須要保持最飽滿的精神狀態。
付小羽路上買了一冷泡咖啡,開到紅綠燈就喝兩口,就這麼一路喝完了一大杯。
今天是個雷雨交加的惡劣天氣,雖然是早晨,可是天卻黑漆漆得如同深夜,偶爾一道閃電劃過,然后就是轟的一聲悶雷。
到了雙子星大廈,付小羽沒有上去自己的大辦公室,而是直接來到了三樓的共享辦公區。
文珂在這邊租下了小半層樓作為他們這個小起步公司的辦公區域。
工位上已經來了七八個同事,付小羽只和大家冷淡地點了點頭,就拎著電腦直奔坐在最里面的那個人。
“許嘉樂,”
付小羽單刀直入,把電腦直接打開放在許嘉樂的辦公桌上,從背后說道:“最初整個問卷本來有4個模塊,每個模塊108道題,所以一共是432道題,對吧?”
許嘉樂本來正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看報紙,帶著工作突然出現的付小羽讓他一時有些發懵,看了看電腦屏幕,又推了一下眼鏡,才說:“后來不是每個模塊都刪掉了20道題嗎?”
“不夠。”
付小羽斬釘截鐵地說:“下個星期就要給藍雨看產品提案,這個星期我必須要解決問卷的問題。許嘉樂,每個模塊,我最多接受十個問題,加在一起一共四十個,這是我列下來的一些可以保留的問題,你可以拿來參考。整個刪改工作,星期五之前能不能完成?”
“……”
許嘉樂把椅子轉了過來,正對著氣勢洶洶的Omega:“付小羽,我們對于這件事有達成過共識嗎?”
“我從來就沒有同意過這麼刪的方案。我已經說過了,專業的心理分析是這個APP的精華,你拿出去這一塊,我們剩下的東西和其他約會APP有什麼區別?我從M大拿來的題庫不是為了讓你隨便找個噱頭,剩幾道誰都能編的基礎題就用的。”
付小羽一字一頓地說:“我手下的產品,一切目的就是為市場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