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君渡,這世上究竟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呢?
另一邊的宿君渡像是有所感知,他看著琮州的方向倏地一怔,狂風匡然大作,像是一頭猛獸咆哮著沖向琮州的方向,仲庭一驚,迅速回身去喊洛溪跟金雙。
“起來,起來了,起來!”仲庭一連喊了好幾聲,就像狂風席卷著各種各樣的怪物洪水般朝琮州的方向掠過去。
“怎麼回事?”金雙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洛溪手中的刀刃已經備好。
“走。”所有的一切都太超乎他的想象,宿君渡順風而行,幾人亦是。
宿君渡試了幾次,發現那些怪物全然視他們為無物,瞅準了琮州方向。
“上來。”宿君渡躍上了一棵異變的大樹,朝金雙他們伸出手。
幾人上去,眼看著越來越靠近琮州,宿君渡心里卻越來越不安,那種不安感比面對那些異變的怪物都要嚴重。
那一瞬間的感知,究竟是錯覺,還是事實,阿雋他……猜到了嗎?
宿君渡自詡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楚雋生氣。
“阿雋~”宿君渡聲音繾綣的低喃一聲,另一邊的楚雋清晰地聽見身體里那個人喊了一聲,他偏過頭,就見地上出現了一個影子,而那個影子——在吻他。
雖然沒有明顯的觸覺,可他太清楚宿君渡某些方面的習慣了。
他略微閉了閉眼,心里千頭萬緒都沒想到宿君渡這麼做的理由。
反向拔除,他是能滅了它還是吞了他。
楚雋神色微寒,待影子松開,他很幼稚的上去踩了一腳,另一邊的宿君渡立即覺得膝蓋一疼。
仲庭疑惑地看著莫名其妙膝蓋動了一下的宿君渡,滿臉問號。
風肆虐著大地,越是靠近幾人面越能明顯地感覺到前方的阻力,而此時,他們已經到了琮州城郊。
“前方步行。”宿君渡率先跳了下去,琮州城外堪比群魔亂舞,他們都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而來,宿君渡在琮州呆了三年,異變的東西能很明顯地感覺到比其他地方多,楚雋當初選擇這里的目的又是什麼?單單只是因為他是琮州土生土長的人嗎?
宿君渡知道楚雋有一種在他看來莫名其妙的戀鄉情懷,對宿君渡而言,哪里有楚雋,哪里即可為家。
一行四人來進到琮州城的時候,卻見一波人正在與怪物對打,且明顯處于弱勢,旁邊的金雙看著角落里,驚呼了一聲,“牧城?”
宿君渡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果然是牧城,不止有牧城,還有靳梟。
靳梟他們從隔壁城回來了?
宿君渡跳了下去,摸出后腰的槍。
“砰砰!”槍/響,牧城他們震驚回頭,牧城更是喊了一聲,“宿老大——”
洛溪等人自然不可能閑著,齊齊沖了上去。
怪物四只,身上不知道掛著什麼東西,一打中就全碎。
“宿老大,你回來了?”牧城是驚喜的,同時也是疑惑的,副處長說宿君渡有自己的事要辦,這個節骨眼,他實在想象不到什麼事叫自己的事。
“你還知道回來?”靳梟長發凌亂,捂著左臂。
“你們怎麼回來了?隔壁城市不需要你們了麼?”宿君渡并未回答牧城,看著靳梟道。
靳梟沉目,“隔壁市已經淪陷,就連超案處的那些人也……”
如果他們不回來,憑他們幾個人,根本只能淪為砧板上的魚肉。
“懂了。”宿君渡沉了沉眼,他得盡快找到楚雋,然后跟他,一起去那里。
“老大,后面。”洛溪突然吼了一聲,宿君渡頭也不回的抬起手臂,“砰”的一聲巨響,一只由鍋碗瓢盆組合起來的怪物被打散。
隔壁城市已經這樣了,離覆滅還遠嗎?
不遠了,宿君渡心想,所以他得快一點了。
“你們跟靳梟他們一起行動,仲庭,你看著點洛溪。”洛溪討厭思考,也很討厭想問題,這種討厭導致她就像一個行動的機器,如非必要,她根本什麼都不愿想,老大說什麼是什麼,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可是現在,宿君渡真的小看了洛溪。
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洛溪一下就想到了他要做什麼,可能做什麼。
“老大,你不能去。”說完就想上前,卻被仲庭拽住。
宿君渡速度不減,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宿君渡心里對于這個意識體有個大概的推論,是不是事實,他的試一試才知道。
靳梟他們也知道,宿君渡此時一去,究竟能不能回來尚未可知,可比起這個世界,個人安危又能算得了什麼?
這邊的楚雋已經被身體里的那股意識體控制著朝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走得無聲無息,鶉早他們發現楚雋在怪物襲來時都還沒有出來,讓個人去看,卻發現那里什麼都沒有,他雋哥,消失了。
“會不會被怪物拖走了?”孫昭問得有些天真,伊文瞄了他一眼,“我老大不會有事,你被拖走我老大都安安穩穩。”
孫昭:……
“別斗嘴了,地上有字。”陶久走過去,看著地上的筆跡陷入了沉思,這不是楚雋的字跡。
“小雋跟宿君渡走了。”江匿笑得依舊清淺,陶久轉頭瞄了他一眼,旋即更為猛烈的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