鶉早被嚇得整個人都是一抖,他回頭,就見伊文手中長鞭一繞,縮回,青河從他面前掠過,“小心一點。”
青河不知道什麼時候頭上又長出了犄角,身形大的宛若一只怪物,鶉早:……
他雋哥不是說了不能再用這意識體嗎?他怎麼還用。
“老大……”青河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個什麼東西,直接朝楚雋扔了過去,楚雋抬手接過,鶉早就見一條帶光的鞭子劃過長空,他一揮手,長鞭所過之處,盡皆發出“噼啪”之聲。
鶉早不止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穿越了,總部的工具就那麼牛叉嗎?
楚雋此時忍著身體里那股意識體的喋喋不休,把煩躁與忍耐盡數化為戰力,下手那是鶉早沒見過的狠厲。
寒風呼嘯,積雪無風自動,一陣“轟隆”聲傳來,楚雋偏頭就見不遠處有人形雪人朝著他們的方向極速奔跑而來。
伊文轉身,抬槍瞄準,楚雋一聲“住手”只喊出了一個“住”字,帶光的子彈朝著其中一個雪人呼嘯而去。
風卷過了殘云,卷過殘雪,“砰”的一聲,鮮紅的血浸透了白雪,中槍那個雪人踉蹌幾步倒地。
“紅色的血?”伊文凝眉,意識體凝聚的怪物是沒有血的,就算他們能控制生物,血的顏色也會不一樣,而血的氣息,也帶著糜爛之氣。
“他們是人。”楚雋眉頭緊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別開/槍,先撤。”
鶉早更為震驚,人,被異化成了雪人?
“撤。”孫昭拉著鶉早,跟著伊文他們一起退進了旁邊的大樓。
鶉早驚魂未定,進了大樓足足十多秒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它們怎麼會是人?”
“嗯~”
他話音剛落,就聽楚雋艱難地悶哼出聲。
“雋哥?”鶉早偏頭朝楚雋看去,就見楚雋竟然渾身是汗。
“阿雋,你這樣抵死掙扎有用嗎?跟我走吧,離開這喧囂塵世,我們去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老大!”伊文微微哽咽。
“沒事。”楚雋咬緊了后槽牙,時而能感覺到宿君渡的感覺,時而又感覺不到,楚雋這一瞬也有點迷茫,身體里的那股意識體,究竟是吸取了自己的意識從而模仿宿君渡還是怎麼?
“人群被意識體所控。”這是最糟糕的一種情況了。
“所控的意思是……”孫昭凝眉,如果人群被意識體所控,那他們……
“如果真的被控,我們遲早也會……”伊文的話未盡,可鶉早跟孫昭都懂了,那他們,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同樣被控。
“這個意識體究竟是什麼東西?”鶉早突然慌了,他的爹媽有沒有問題,雖然超案處說過會派人保護自己的家人,可能保護好嗎?
這個想法除了鶉早之外,全國各地還有家人尚存的超案處人員盡皆如是想道。
“所以我們得加快速度。”青河沉聲道,他看向楚雋,“老大,我們……”怎麼辦幾個字未能說出口,而其他地方發現這種異常后,極盡所能的把因為被控而異變的人群全部鎖進了一個偌大的封閉空間中。
他們除了異變了外形之外,身體機能并未產生異變,而表面的那些雪,只是覆蓋其上,卻無法將其剝離。
那層厚厚的雪,就像是他們的表皮。
去了隔壁市支援的靳梟等人發現這種異變后,發現手機通訊在第三天便斷了,他聯系不上雷凌,簡直心急如焚。
可是,回不去,隔壁市跟琮州相隔數百里,而且他也走不開。
琮州剛剛恢復的牧城稍微好一點便加入了混戰中,傅閑辭跟胡利等人經過一天一夜的混戰,連個休息時間都沒有,把那些異變人員關進體育館后,他們便逮著片刻間隙休息。
“你怎麼樣?”牧城是唯一以為留在琮州的二隊成員。
“沒事。”牧城在被異變控制之后,也不知道是他的臆想還是什麼,他總覺得他腦子里有一團光,那團光光芒柔和,也并不具備任何的攻擊性,隨著這一天一夜的忙碌,他好像冥冥中聽見了一個聲音,它說:“時候到了!”
這個時候到了,究竟是什麼時候,是他幻聽,還是之前被控制留下的后遺癥。
“你先休息會兒,等會兒我叫你。”傅閑辭朝他示意自己的腿。
牧城拒絕了,靠在墻上閉目養神。
而楚雋他們這邊,就在一分鐘左右之后,四人才驚覺,江匿跟陶久,不見了。
“江匿跟陶久呢?”孫昭第一個發現兩人不見,伊文跟青河都是一怔,楚雋極力咬著后槽牙,略略掀起眼皮。
而此時的陶久仗著自己現今非人類,護著江匿朝雪人更深處潛了過去。
一個雪人發現了江匿,嘶吼著想要沖上來,被陶久護住的江匿屬于人的氣息盡數籠罩,那雪人歪了歪頭,朝著前方漫無目的的走了過去。
“謝謝。”陶久跟江匿逆流而上,他們需得找到異變的源頭,這種大規模的異變,不可能每一個都是意識體本體附著,它們絕對有一個本體。
而本體,除了楚雋身上那股之外,絕對還有另一股。
路燈“滋啦滋啦”地閃著電光,最后“噗”地一聲熄滅,白茫的琮州先前還有隱約的光亮,隨著這“滋啦”一聲“啪啪啪”的一路滅了下去,整個琮州都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死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