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牧城已經痛得叫不出來,渾身都軟了下去。
宿君渡這一刻真的非常痛恨科研部,定位、聲筒、燈什麼的都能裝進手表里,怎麼偏偏就不能出個掃描的。
鶉早到了崖壁外宿君渡他們都還沒出來,等得異常焦心,頻頻看手表。
突然,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往下一看,就見宛若深淵的下方出現了一道光亮,宿君渡的聲音傳來,“鶉早!”
鶉早看了眼自己的繩子,有些絕望,這個距離他會直接掉下去摔死的。
“爸爸!”小棺材突然在他后頸開口,鶉早就見小棺材伸出了自己的小尾巴,示意他抓住。
鶉早夸了小棺材一句“乖”,小棺材的小尾巴嗖的拉長,死死扎進了崖壁上,吊著鶉早往宿君渡他們的方向送。
“老大!”鶉早吼了一聲。
宿君渡聞聲抬起頭,見只來了鶉早一個人,“其他人呢?”
“西邊出現異常息數值,過去查了。”
“牧城傷得很重,你一個人能把他弄上去嗎?”鶉早拍了拍小棺材,就見小棺材又分裂出幾條藤蔓直接把牧城纏裹提了起來。
宿君渡跟楚雋:……
“爸爸!”小棺材示意可以走了。
“送回超案處。”牧城已經昏迷了,鶉早領命,小棺材拽著鶉早,藤蔓就像裝了滑輪似的“嗖的”一下就射了上去。
“你怎麼想?”牧城明顯知道些什麼東西,可是他身體里的骨頭為什麼會突然破體而出,他遇見了什麼?靳梟跟其余三個人又在哪里?
北邊出現異常息數值,難道其余三個會在北邊?
此時,北邊。
“雷凌,老大說了你不能去。”孫昭攔在他面前,“我去,我去看,你繼續查探別的地方。
”
“孫昭,那是我哥。”雷凌極力憋著淚,雖然他跟他哥自小矛盾不斷,可到底是親哥。
“雷凌,聽話,老大他們已經找到牧城了,你哥也不會有事的。”
雷凌死死咬著唇,這時,鶉早的聲音從手表中傳來,“傅閑辭,你趕緊過來。”
傅閑辭正在榜孫昭勸雷凌,聞聲只好去了鶉早那邊。
一看到牧城傅閑辭就震驚了,牧城胸口的肋骨染血,整個人更像是從血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怎麼傷得這麼重。”
“我不知道,你一個人把他送回超案處有沒有問題。”
“沒有!”傅閑辭保證道,彎腰接過牧城就朝山下的方向飛奔而去。
鶉早抬起手腕,“老大,傅閑辭已經送牧城回去了,你們在下面究竟遇見了什麼?”
夜風拂過,萬籟俱寂。
“老大?”鶉早拍了拍手表,手表就像失靈了似的絲毫沒有反應。
往日任務種種驟然在腦海中乍現,他迅速往北邊跑了過去,就見雷凌跟孫昭還在爭執,而他在這里,呼叫宿君渡依舊沒有反應。
他摁開了探測儀,可剛一摁開,探測儀就發出“滋啦”一聲輕響,從里面傳來一股膠被燒了的臭味。
“孫昭,你的探測儀能用嗎?”鶉早的語氣脫離了往日的少年模樣,變得嚴肅而正經。
鶉早很少回露出這樣的表情,他上次露出這種表情,還是看見宿君渡受傷那次。
孫昭立即摁開了自己的探測儀,情況跟鶉早探測儀的情況一模一樣。
風過山野,樹葉輕晃,“遭了,牧城。”
鶉早大驚,轉身就往傅閑辭離開的方向跑。
孫昭察覺,跑了兩步見雷凌沒動,又把雷凌拽走。
“孫昭!”雷凌吼了一聲。
“現在這種情況不明,不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你一個人獨處。”孫昭的語氣也變得平時沒有的嚴厲,“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同伴去送死。”
“那是我哥!”雷凌被孫昭拽著,想掙扎,又不敢掙扎,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脾氣。
“我知道。”孫昭沒有回頭,“所以我們更應該一起行動,快點。”
孫昭拽著雷凌迅速朝前跑了過去。
雷凌盡量控制著自己那滿心擔憂,咬了咬牙,知道孫昭說得對。
三人速度極快,很快就在下山的方向看見了傅閑辭的身影,鶉早稍稍松了口氣,他還以為……
“回去幫老大。”鶉早轉身,順手去摸后頸上的小棺材,一摸卻抹了個空,“小棺材!”鶉早的心在那一瞬間都空了。
而此時,山下。
楚雋跟宿君渡剛準備再次返回時,原本掛在鶉早后頸弄死不下來的小棺材突然出現在了崖壁上,朝著兩人就是一聲“爸爸!”
兩人:……
除了鶉早能跟它溝通,兩人完全不知道它那語調平緩又稚嫩的“爸爸”究竟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就見小棺材邁著他的小短腿跑了過來,“蹬蹬蹬”地爬上了宿君渡的后頸死死抱著他的脖子,隨后滿足地喊了一聲“爸爸!”
“我還沒結婚了,別亂喊。”說完小心翼翼地看了楚雋一眼,就見楚雋的臉色不太好看,他沉眉道:“你剛才是不是看見什麼了?”
“沒有。”楚雋看向山崖下,“我什麼都沒看見。”
明明他們看見有一具骷髏追著牧城,為什麼等他再回頭時,那具骷髏又不見了,從牧城身上刺出來的骨頭又是怎麼來的?
牧城口中的ta們,究竟是“他們”還是“它們”?
小棺材小心翼翼地用葉子戳了戳宿君渡的臉,指了指山崖下,再次喊了一聲“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