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沒再發現息數值跟其他異常。”
焦言剛報告完,宿君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孫昭。
電話剛一接通,宿君渡就聽孫昭道:“老大,林空家我們查完了,屋里非常亂,到處都是紙灰,我們在他們家的雜物間發現了一副棺材,那副棺材的棺材板大開,我們以為是個空棺,可是我們在里面發現了一個人,那個人——是常娟。”
“什麼?”宿君渡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轉頭看向鐵床上擺放著的三具尸體。
然而,異變突生。
第18章 折紙人【六】
三具尸體中的其中一具,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它全身骨頭幾乎碎成了渣,卻詭異地露出了微笑,缺損的口腔牙齒崩裂,隨著它一開一合的張嘴,帶血的哈喇子流了下來。
焦言看著宿君渡的表情,面露驚懼,想回頭一看,楚雋率先道:“別回頭。”
焦言:……
他整個人都僵直著,艱難地吞咽口水,正欲開口,就見宿君渡朝他打了個別說話的手勢。
宿君渡頂著一張烏青的臉小心翼翼地朝焦言走去,楚雋意會,撿起一個裹尸袋,兩人朝那具站起來的尸體包抄而去。
宿君渡快要靠近之時猛地一撲,幾乎是平地躍起。
適時,焦言偷偷拿起旁邊放著的探測儀,摁了開關,刺耳的警報聲驟然響起,那尸體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尖嘯,流水似的突然朝焦言急速流了過去。
“焦言——”宿君渡大驚。
他一撲撲了個空,落地時轉身將焦言狠狠一拽,順手在已經裹上焦言腳的尸體抓上去。
焦言直接被宿君渡扔了,楚雋一把又把他拽回來。
“謝謝!”焦言驚魂未定,宿君渡的手已經被那具尸體裹挾。
“去找能裝它的東西。”說完就朝宿君渡沖了過去,目前看來,裹尸袋裝不了這東西。
“阿雋~”身體里那個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楚雋清晰地感覺自己的肢體不受控制,變得僵硬起來。
“放手。”楚雋沉聲道,眼睛看向宿君渡的方向,只見那尸體已經纏裹住了他整只右手,膠水似的,宿君渡竟然撕不下來。
“為什麼要放?”不用他動手,這個動過他的阿雋的人就這麼死亡,而他,能親眼看著那個人死,不是很快樂?很高興?甚至——興奮得不行。
楚雋咬緊了牙,宿君渡偏頭就見楚雋正站在原地看著他,“愣著干什麼?這玩意兒咬我呢。”被咬了就要打狂犬疫苗,破傷風啥的針,他真的怕死了。
“我在考慮怎麼撕。”楚雋繼續掙扎,話是他的話,語氣卻變成了他身體里那個人的語氣,帶著點兒——幸災樂禍?
宿君渡:????
媽的,這人怎麼這麼小氣,還在記仇?
他趕緊道歉,“對不起,我錯了,你放心,你在廁所的事我絕對不會對別人說的,何況你都揍過我了,楚雋,阿雋,小雋雋,幫我撕下來行不行?”
楚雋:……
原本他還在跟身體里那個人互相對抗,爭搶身體的控制權,聞言掀起眼皮,“我在廁所的事?”
宿君渡看出什麼了?
身體里那個人感覺到楚雋一瞬凝滯,控制著他的身體好整以暇地靠在旁邊的一臺器械上。
宿君渡見他這種反應,以為楚雋被人撞破了特殊愛好,準備見死不救,立馬改口:“我什麼都沒看見,我就知道我被你揍了一頓,你還補償我了。
”
流水似的尸體已經纏裹住了他整只手臂。
楚雋咬著牙,極力將身體的控制權奪回來,身體里那個人不甘心地喊了一聲:“阿雋~”
楚雋掀起眼皮,看著宿君渡撕扯著尸體,那尸體已經在緩緩鋪張成皮,竟是打算將宿君渡包裹其內。
“媽呀,這玩意兒舔我。”宿君渡一邊撕扯一邊哀嚎,絲毫沒有超案處一隊隊長的模樣。
楚雋活動了一下手腕,再次問道:“你就沒什麼想法?”
宿君渡腦子一懵,他該有什麼想法嗎?那種想法,說了楚雋不得揍他揍得更厲害,無奈,宿君渡只好說:“我是鋼鐵直男。”
楚雋被他這說法說懵了,誰關心他的性向是什麼?
不過被誤會成一點小癖好,總比懷疑他身體里有個人好。
楚雋也不再耽擱,朝宿君渡沖過去拽住那張皮撕扯,奈何那皮身上都是血,滑不溜丟的,楚雋只好一把扣住那張皮的嘴,像是摳魚鰓似的扯住狠狠一拽。
撕裂聲伴隨著尖嘯的嚎叫聲響起,聲音驚動了隔壁科研部的人,很快門口就圍滿了人。
就連羅漢都被驚動,頂著一身肥肉沖了過來。
“怎麼回事?”他站在門口驚訝地盯著楚雋跟宿君渡,朝周圍的人吼道:“愣著干什麼?上去幫忙啊!”
科研部的人不動,剛從外面收集完資料的金雙聞訊趕來,當場就開始找滅火器準備朝宿君渡砸。
宿君渡被她那架勢驚呆了,“你是想砸死它還是砸死我?”
“我……”金雙一愣,可她也不敢下手拽啊。
“來了來了。”焦言拿著之前像是裝【桃色】的鐵籠子過來,羅漢狠狠“唉”了一聲,指望科研部的人動手是不可能了,只能頂著一身肥肉上去幫忙。
金雙不敢碰那怪物,只好上去摟著宿君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