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煬松開拳頭,揉了揉眼睛。荊寒嶼練過,這他知道,但雁椿居然也會打架?
老婆這麼厲害的嗎?
荊重言在幾名保鏢的簇擁下走過來,皮笑肉不笑,“不錯,比十年前有本事了。但你不要以為會打架,就可以從這里離開。”
荊寒嶼握住雁椿的手,“暴力當然解決不了問題,但警察可以。”
仿佛聽到了笑話,荊重言干啞地笑了幾聲,“報警?你要怎麼報警?找誰報警?”
荊寒嶼說:“聽你的意思是,寰城警方里有你的‘朋友’,所以你才能夠為所欲為,十年前拘禁我,十年后拘禁我和我的家人?”
聽見家人兩個字,雁椿和荊寒嶼牽住的手不禁更加用力。
荊重言似乎懶得再說,向保鏢遞了個顏色。
但在保鏢們再次圍攏時,荊寒嶼說:“首都調查中心的顧問你也敢非法囚禁,你那本地警局里的‘朋友’給你兜不住吧?”
荊重言神色一變。
荊寒嶼偏頭對雁椿道:“證件給我。”
雁椿照做。荊寒嶼拿在手里晃了晃,“我的這位家人不僅是驪海刑偵支隊的顧問,還在首都調查中心做事。荊重言,你在寰城為所欲為慣了,我勸你一句,違法亂紀的事少做,至少不要做得太過分。”
荊重言抿著唇,一時沒有說話。
李江煬一個看直播的,比直播里面的人還要激動。
啊這!老婆真的很強啊!
“讓我們回去,這件事到此為止。”荊寒嶼半瞇起眼。他這樣看人的時候,眼神因為冷而多了一分威懾力。
“如果你一意孤行,那就抬頭看看離你最近的攝像頭。”
荊重言沒反應過來,“什麼?”
他對電子產品并不熟悉,但有幾個保鏢似乎已經明白荊寒嶼指的是什麼,神情變得慌張。
荊寒嶼說:“說句話。”
這話是對李江煬說的。李江煬得知這種場合還有自己亮嗓的份兒,突然很興奮,卻強作淡定,用一種刻意壓著的冷調說:“荊總,隨時為您服務。”
雁椿:“……”噗!
荊重言臉色徹底變了。這個莊園是他的版圖,竟然有人正在竊聽他們的對話!
“就是你理解的那樣,這里的監控系統已經被我接管,我隨時可以報警,通知首都調查中心,他們的重要顧問被你非法囚禁起來了。”荊寒嶼從容道:“如果我是你,現在已經讓手下讓開。”
李江煬語氣很賤地說:“需要立即接通調查中心嗎?”
荊寒嶼不語,看著荊重言。
半晌,荊重言轉過身,聲音聽上去有種陌生的蒼老,“你總是認為我在害你,那誰又在愛你?你旁邊這個人?還是無底線縱容你的爺爺?你看不見真正害你的人,也不認同我為了保護你所做的事。你們走吧,我管不了你了。”
荊寒嶼緊握著雁椿的手,轉身就走,一秒鐘也不想多待。
但雁椿卻從荊重言的話里聽出別的意思,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住腳步,“荊先生,您的話還沒有說完。誰在針對寒嶼?”
荊寒嶼不悅地拉雁椿,雁椿卻還站在那里。
荊重言仍是背對著他們,“會害了他的一直都是你。”
荊寒嶼聽不了這樣的話,用力拽了雁椿一把,“走!”
雁椿沒得到想要的答案,走廊里的腳步聲急促而雜亂。當腳步聲徹底消失時,荊重言才轉過身,沉默地看著空蕩蕩的走廊。
荊寒嶼幾乎是將雁椿推進車里,一腳踩下油門。
雁椿這時心跳才后知后覺地快起來,自個兒冷靜了半天,忽然道:“糟了!”
莊園外的路這個時間沒人也沒車,荊寒嶼開得很快,聽雁椿這一喊,將速度緩下來,“怎麼?”
雁椿說:“我給你買的筍菇丟那兒了。”
筍菇他本來一直拿著,和保鏢動手時卻不得不放下,離開時荊寒嶼拽著他走得匆忙,兩人都沒想起筍菇。
荊寒嶼在追來的路上就聽到了雁椿和荊重言掰扯筍菇,知道那是雁椿專程開車去南邊給他買的。但按理說雁椿不知道手環的多余功能,頂多只知道李江煬通過監控看到了會客廳的畫面,同時把畫面傳給了他。
他琢磨著自己該有什麼反應,雁椿又說:“今天回去肯定買不到了,明天有空我再去買。”
荊寒嶼心有余悸,“明天我去買。”
雁椿笑了笑,“也行。”
荊重言的人沒有追來,荊寒嶼降低車速后沒有再飆上去。到了市里,雁椿問去哪里解決一下晚飯,這麼晚了,他們不可能再買菜回去折騰。
荊寒嶼惦記著筍菇,找了家專門做筍菇的餐館。菜上來了,各種嘗了一口,卻嫌不好吃。
雁椿不挑,荊寒嶼不吃的最后都進了他的肚子。
回家之后,荊寒嶼在書房電腦上看監控拍攝的畫面,雖然已經通過手環聽到了雁椿說的話,但那到底只有聲音沒有圖像。
雁椿洗完澡,也來到書房,伏低身子,抱住荊寒嶼,雙手垂在荊寒嶼胸前,一會兒玩襯衣扣子,一會兒在胸口撫摸。
荊寒嶼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假裝正在工作,“我整理下視頻,這些以后說不定可以當做證據。
”
“什麼證據?”雁椿貼得更緊,幾乎是咬著荊寒嶼的耳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