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呀!謀殺親同學呀!”雁椿夸張地叫,雙手并用,去扒荊寒嶼的手。
兩人都汗津津的,皮膚上有一股熱氣,一個要蓋,一個不讓蓋,扭來打去,汗水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
“我腦袋又不是籃球,你要蓋也不能蓋我……”雁椿終于把荊寒嶼的手掙開,看見荊寒嶼臉上掛著很淡的笑。
荊寒嶼平時不怎麼笑,這顯然就是鬧開心了。
雁椿愣了下,笑得更明亮,“你這人,蓋著不讓我笑,自己偷笑。
干嘛,怕我笑得比你帥啊?”
荊寒嶼說:“你笑得太傻,幫你擋一下。”
別人這麼說,那是開玩笑,但荊寒嶼這麼說,雁椿就聽不出是玩笑還是真話了。
但他靜下來一思考,荊寒嶼唇角的弧度就更大。
他這才明白被騙了,往荊寒嶼手臂上一懟,笑罵:“你這人!”
荊寒嶼問:“你在哪里打工?”
雁椿將腿伸得老長,晃來晃去,“春集里的日式燒肉店。
你吃過嗎?”
荊寒嶼搖頭。
雁椿突發奇想,“那我貨格%沃次~魔法球請你!感謝你幫我解決了詹俊!”
荊寒嶼眨了下眼,十分矜持地開口,“我不會烤。”
“有我在,還用得著你?”雁椿挑著眉梢,“我伺候你,你只管吃!”
說這話時,雁椿并不知道荊寒嶼是真的不會烤,也不知道很多年以后,荊寒嶼仍然記得他那得意得渾身閃光的樣子。
第13章 我也不會對你客氣
“大哥,荊哥,你就坐著吃啊?”雁椿將烤好的肥牛丟荊寒嶼盤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餓死我了,餓死我了,讓我歇歇!”
他說請人就請人,老板前陣子給了他兩張員工福利劵,他正好帶荊寒嶼來把劵給兌了。
但荊寒嶼坐下后連夾子都不碰是他沒想到的。
雖然該他給荊寒嶼烤,但荊寒嶼總不能連夾到碗里這最后一步都要他來代勞吧?
人荊少爺就是能。
而且吃起來還不跟他客氣,他烤多少,荊少爺吃多少。
他一通忙下來,倒是把荊少爺伺候舒坦了,他自己才見縫插針吃了三口。
三口!碗里的五花肉都冷了!
荊寒嶼穿的是白襯衣,胸前掛了條圍裙,右手握著筷子,左手戴著塑料手套。
吃這麼久了,那白襯衣硬是丁點兒油都沒濺上。
吃烤肉濺上油是常事,雁椿忘了叮囑荊寒嶼穿件深色T恤來,只得更加小心,生怕把那白襯衣毀掉,小心得他快累死了。
荊寒嶼卻好像很不在意,該怎麼吃就怎麼吃,還時不時很沒有B數地點評一下。
“肥牛烤老了,這種薄度,貼一下就該夾起來。”
“五花肉你剪得不夠均勻,下次注意。”
雁椿正吃著涼掉的五花肉,不想伺候了,“那你自己烤。”
荊寒嶼放下筷子,說得很自然,“我不會。”
雁椿:“……”
荊寒嶼又說:“我告訴過你我不會。”
雁椿氣得不行,哪有人這麼理直氣壯的啊!但叫荊寒嶼來吃烤肉的是他,荊寒嶼那樣子好像是真不會,他只得重新拿起夾子,認命地下苦力。
荊寒嶼一個什麼山珍海味都吃過的少爺,居然能把他的“大作”都吃完,烤到后來,雖然累了點,但他心情還是舒暢的。
“你好像沒吃飽。”
收攤的時候荊寒嶼才說。
雁椿就笑,“你才發現啊?也不看看我今晚都在忙什麼。”
荊寒嶼皺了下眉,“那你可以接著吃。
”
當然可以接著吃,那兩張券是無限供應,不會額外花錢,但再吃就得繼續烤,雁椿不想烤了,便只叫了碗烤肥牛蓋飯,湊合著吃飽作數。
雁椿攪著飯,“算啦,我就吃這個。”
荊寒嶼看他扒了會兒,點頭,“嗯。”
雁椿覺得荊寒嶼的反應挺好玩的,換個人這時候怎麼都該說“我吃飽了,我幫你烤吧”。
反正烤肉又不是什麼難事,頂多烤得不好吃。
但荊寒嶼就是不動手。
吃完后兩人一起往一中走,兩站路,就當消食。
路上荊寒嶼問:“你只打了這一份工?”
“祖宗,你不是不讓我在夜場干了嗎?”雁椿說:“我聽你的,真就這一份了。”
“夜場的工作不太好辭。”
荊寒嶼說完頓了下,又補充:“我聽說的。”
這確實,雁椿跟常睿說不干了時,常睿還有些生氣,但正好郁小海要到主城來,就填上了他的空當。
但郁小海啊常睿啊,都是他在桐梯鎮交的朋友,沒必要跟荊寒嶼說,“反正辭掉了,荊哥你就放心吧,我還是想順順當當考上大學,不會再去那種會挨處分的地方打工了。”
夏天夜里的風有股潮濕的青草香,荊寒嶼轉過來,“雁椿。”
“啊?”
“下學期名字就換回來了吧?”
雁椿已經頂著雁寒嶼的名字過了一學期,適應良好,倒是不介意繼續叫雁寒嶼。
但顯然荊寒嶼不喜歡。
他笑道:“換換換,不霸占你名字了。”
荊寒嶼眉心蹙了下,“沒說你霸占。”
“還沒說?你小時候就不讓我換你名字。”
“因為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雁椿覺得荊寒嶼突然有點深沉,可能是吃飽了撐的,沒繼續琢磨,兩人閑聊著繼續走,快到荊寒嶼住的小區了,雁椿才問:“你放假怎麼都不回家?”
“我要學習。”
學神能不能不要這麼勤奮?
“對了。”
荊寒嶼說:“我在勤智樓有座位,你打完工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