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心虛地把手機藏在背后,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找個什麼借口溜呢?
直播間是單獨的房間,一人一間,里面有完善的直播設備,攝像頭和麥克風是品牌方贊助的,用的都是最頂級的配置。
為了聽起來噪音不是那麼大,直播間的隔音效果都比較好,離訓練室也遠。
“啊!”
韓染拉著梁良到了他的直播間,在門口站住,梁良魂不守舍的,一頭撞在了他的背上,鼻子都撞紅了,立馬眼淚汪汪的,要疼哭了。
這家伙的背是水泥做的嗎?也太硬了。
“你沒事吧?”韓染輕輕扶著著他的臉,低頭仔仔細細地看了看他的鼻子,有些紅,沒破皮,也沒流血。
他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梁良倒吸一口涼氣,眼淚居然掉下來了,落在了他的指尖,燙得他下意識地縮回了手。
“我帶你去找隊醫。”韓染拉著他走。
“不用。”梁良掙開他,揉了揉鼻子,開門進去,“有點疼而已,一會就好了,不用大驚小怪。”
“你想什麼呢,突然停下?”梁良先發制人地問道,“你該不會還在想你那個弟弟吧?”
“沒有。”韓染矢口否認。
“別騙我了,”梁良一臉看穿他的表情,拉了個椅子坐下,邊玩手機邊說道,“你從車上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教練說話也沒見你搭理幾句,分明就是有事,心思都寫你臉上了。”
“我沒有弟弟。”他皺著眉,明顯不開心了。
“好好好,你有哥哥就夠了。”梁良走過去抱了抱他,在他冷冰冰的臉上吧唧了一大口,親出了很大的聲音。
他溫柔地安慰道,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他的頭,“我永遠是你一個人的哥哥,你要聽我的,永遠寵我,疼我,知道了嗎?”
韓染鄭重地點了點頭,用力地抱住了他。
“好了,你自己直播吧,我還有事,先走了。”梁良微微一笑,混水摸魚著準備開溜。
“可是我沒直播任務。”
他才從國外回來,只和戰隊簽了協議,沒有與直播平臺合作,不存在直播任務。
“那你就幫我直播吧,開我直播間,賬號密碼你知道的,沒改過,”梁良拍了拍他的手背,急著要走,“你乖一點啊……”
“你要去哪?”韓染還是拉著他,不放手。
“我……”他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個好歹,急得直剁腳,手機提示音一直在響,他看了看手機,說道,“我去和贊助商談一談這個賽季的合作。”
還自我肯定了句,“對!談合作,很快就回來了。”
他半天沒回消息,那邊的人等不及了,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
鈴聲響起,一遍又一遍,梁良如同捧著個定時炸彈,當著韓染的面,接不接都要炸。
他權衡了半天,打算硬著頭皮掛了,韓染直接從他手里抽走手機,劃下了接聽鍵,開了免提,聽筒那邊就傳來了俞唯軟軟的聲音。
“梁隊,你怎麼不回我消息?趕緊過來呀,我等你好半天了,都快睡著了,今天我請客,快來,我點了一堆酒,今晚不醉不休。”他自顧自地說著,也沒管那邊有沒有人答應。
酒吧的音樂很吵,他扯著嗓子吼的,聽起來都破音了,讓人忍俊不禁。
這麼嚴肅的場面,梁良居然笑出了聲,韓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立刻閉了嘴。
韓染一言不發地掛了電話,又翻了翻他們的聊天記錄,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老地方?”
“不醉不休?”
“哥哥挺會玩啊。
”
他一句接一句的,問得梁良心虛得腿都在發抖,干笑了兩聲,蒼白地解釋道,“是俞唯找我,我沒答應,而且,我只是陪他,在一邊看著他喝,我不喝的。”
語序顛三倒四,說話語無倫次,后背都緊張得出汗了。
“你不是答應了我不去酒吧了嗎?”韓染有點生氣,冷著臉問道,“這兩年,你偷偷去過多少次?”
他心虛地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足尖,囁嚅道,“沒、沒去過,這是第一次。”
“你要不肯說實話,我就去問酒保,總歸有眼熟你的。”韓染輕描淡寫地說道。
“別!”梁良肯定不敢讓他自己去問的,不然絕對會暴露的。
那些人豈止是眼熟他,這兩年,酒吧幾乎被混成了他家,那里面的工作人員,連清潔工都認識他了。
他想了想,硬著頭皮說道,“兩三次吧。”
“嗯?”
“七、七八次,”他篤定地發誓道,“我發誓,肯定不超過十次,否則……”
“否則怎樣?”
“否則我就生不出兒子!”他緊緊閉上了眼。
韓染被他氣笑了,明晃晃的糊弄,可他就是拿他沒辦法,任由他萌混過關了。
梁良拉著他的胳膊晃了晃,親昵地撒嬌,“你別生氣了,我真的只是陪小魚去喝了點酒,什麼也沒做。”
“喝酒還不過分嗎?”韓染氣得腦殼疼,嗓門都變大了,抓著他的肩膀,醋意大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每次喝醉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逮著隨便什麼人就撒嬌。”
梁良無辜地眨眨眼,湊近他的臉,笑嘻嘻地問道,“你吃醋了?”
韓染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別開了臉。
梁良抱住了他的腰,趴在他肩膀上,主動示好,“我錯了,下次不會了,以后都讓你陪我一起去,只對你一個人撒嬌,好不好?”
“嗯。”韓染耳后紅紅的,低低地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