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滿地嘟著嘴,幾乎可以掛個水壺了,像被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一個勁地撲騰自己的翅膀,想法設法地吸引韓染的注意。
“韓染,你看,外面有賣糖人的,我好久沒遇到了,還是小時候吃過一次呢。”
“哇!外面居然有糖炒栗子!我們去買吧?”
“你看,他的氣球會發光!”
……
韓染定力十足,通通充耳不聞,拉著他的手一直走,把他約束在身邊,縱使他望眼欲穿,也不松手,生怕他跑了。
梁良像朵蔫巴巴的花,有氣無力地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跟著他,臉上的表情委屈巴巴的,一會兒扭頭看外面,一會扭頭看門口。
韓染看著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眼神溫柔得可以滴水,眼底全部是寵溺。
他握緊了他的手,牽著他進了一家他們經常去的店。
都是老熟人了,又是常年的大客戶,店員了解他們的習慣,沒有亦步亦趨地跟著,由著他們自己去挑。
韓染買衣服很快,挑好了就要結賬走人,梁良卻非要推著他去試一試。
“你要跟我一起嗎?”試衣間門口,韓染拉住他的手,曖昧地問道。
“你換衣服,我去做什麼?”梁良白了他一眼。
一看他的眼色就知道沒好事,他自然不會做這羊入虎口的蠢事,一把把人塞進去,動作飛快地拉上門,砰得一聲。
“你換好了叫我,多試幾套!”梁良在門外大聲喊道。
他喊完就往外走,神色匆匆地四處張望,在找什麼人。
在那!
好不容易看見了那個眼熟的身影,他急急忙忙追上去,可是商場人多,上上下下的電梯轉了幾圈就把人跟丟了。
他拍了拍腦袋,懊惱地嘆了口氣。
無功而返地折回去的時候,韓染已經在結賬了。
“你選好了嗎?”他走上前,看了看他袋子里的衣服,只有幾件經常穿的款式的T恤,樣式普通,簡單大方。
“嗯。”韓染點點頭,收下□□,牽著他往外走。
梁良邊走邊回頭張望,問道,“不多選幾件嗎?難得來一次,褲子什麼的,不需要嗎?”
“不用了,”韓染一手提著袋子,把他的腦袋掰回來,一只手攬著他的肩膀,說道,“我宿舍有。”
梁良疑惑,“你不是說你沒帶衣服回來嗎?”
“我不那麼說,你會陪我出來嗎?”韓染義正言辭地說道。
“你騙我?!”梁良震驚地瞪著他,狠狠地在他腳背上踩了一腳,韓染吃痛,手上力氣一松,梁良趁機推開他,一個人氣呼呼地往前走,頭也不回。
韓染失笑,大步追了上去,摟著他的腰。
梁良的氣到停車場就消了,因為韓染在路上買了他心心念念的糖人和糖炒栗子,還附贈了一份純手工的巧克力。
韓染見他吃得津津有味,實在想不通,無奈地搖了搖頭,問道,“你怎麼會喜歡吃這些甜的發齁的東西?”
“因為好吃呀!”梁良嘴里塞得滿滿的,鼓鼓地嚼著腮幫子,像只囤食的倉鼠,說話都含糊不清的。
韓染失笑。
“真的!你嘗嘗。”梁良見他不信,遞了塊巧克力給他,真心誠意地安利道。
韓染盯著他看了看,低下頭,湊過去在他嘴角舔了舔,皺著眉說道,“太甜了。”
梁良立馬臉色緋紅,往旁邊走了兩步,把巧克力塞進嘴里,小聲嘀咕道,“你不吃算了。”
電梯口旁邊是安全通道,里面黑漆漆的,一個人都沒有,韓染把他拽進去,里里外外地親了一通。
“唔!”
他睜大眼,什麼也看不見,死死護著懷里的零食。
“呼……”終于結束了,他大口大口喘息。
韓染笑著趴在他耳邊,低聲說,“還是里面的好吃。”
叮!電梯到了。
梁良一把推開他,若無其事地走進電梯,韓染伸手一擋,也擠了進去。
電梯里人多,他的臉色太紅,韓染站他旁邊又太吸引眼球,不少人都悄悄在看他,他沒辦法,只好把口罩戴上了。
回去的路上,梁良又想到那人,有些心不在焉地敲打著玻璃。
韓染問道,“在想什麼?”
“沒什麼。”
“我換衣服的時候,你看見了什麼人吧,我看到你跑出去了。”他淡淡道。
梁良看著他欲言又止,最后還是直說了,“我說了,你不要太激動啊。”
韓染點頭,“說吧,分手我都經歷過了,還有比這更可怕的是嗎?”
他想了想,看了眼梁良的肚子,大膽猜測,小聲求證道,“難道,你懷孕了?”
說完還自言自語地嘀咕,“怪不得這麼能吃,原來是一人吃兩人份呢。”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梁良滿頭黑線,忍無可忍地一巴掌呼他頭上,咆哮道,“男人能懷孕嗎?”
他氣勢洶洶地挺了挺胸,像只傲嬌的貓咪,揚聲道,“再說了,就算能,那也是你懷,在上的事你想都別想。”
“好,”韓染笑盈盈地附和他,毫不吝嗇地夸獎道,“哥哥最厲害了,又大,又長,又……唔!”
他被一塊面包塞住了嘴。
“好好開你的車。”梁良瞪著他。
“哈哈……”韓染嚼吧嚼吧咽下那塊面包,低低地笑了一會兒,樂不可支,都快抓不穩方向盤了,梁良羞得頭頂都在冒煙。
“哥,你還沒跟我說你看見誰了呢?”笑完了他開始問正事了。
之前的話題被岔開,這會兒梁良也顧不上他會不會激動了,直截了當地說,“我好像看見你媽媽了,她旁邊還有個是十四五歲的學生,穿著校服,看上去兩人像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