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世界上右撇子占了絕大部分,所以現有的規則、習慣,基本都為右撇子存在,尤其?是寫字,對左撇子真的很不方?便,陸僅剛學習寫字的時候還用的左手,每次手都被鉛筆墨蹭得不能?看,后來沒辦法只能?改用右手。
“好吧。”反正不管陸僅怎麼說,裴箴言都不打?算去搬椅子,兩個人擠在一塊磕磕絆絆寫了會字,誰也落不到好。
既然?沒法好好寫字,不如?談會戀愛。
裴箴言兩條腿都橫到陸僅腿上去了。
“干嘛啊。”陸僅嘴上雖然?這麼說著,身體卻很誠實,單手搭住了裴箴言的腰。
裴箴言睜著眼睛說瞎話:“我看這樣會不會好寫點。”
陸僅很配合:“那你試試。”
裴箴言拿過試卷蓋在陸僅試卷上,唰唰寫了幾題選擇題,得出結論:“果?然?好多了。”
廢話,一個人寫,空間很寬裕,能?不好麼。
這下子陸僅是完全沒有空間寫字了,不過他心思也已經完全不在寫字上了,就著暖黃的光線,他貼近,吻裴箴言的脖子。
裴箴言的字也寫不下去了。
小時候,他們明知自己想和對方?當同桌就得安分點,不能?打?鬧說話個沒完。
但就是忍不住。
尤其?是裴箴言,他根本沒法消停,然?后陸僅在他面前也沒那麼多自制力?可?言,他一鬧,他就忍不住被帶著跑。
這麼多年了,裴箴言的長進十分有限。
他明明知道在陸僅外露的皮膚上留下印記不合時宜,他們的旅程只有短短兩天,痕跡很可?能?來不及消,但他還是一時鬼迷心竅留了淺淺的一個。
事后再?后悔也來不及了。
不過還有有意外收獲的。
憑他倆的姿色,逢出門必有桃花,有些膽子大的會直接要聯系方?式,矜持一點的則選擇想方?設法制造交集。
但陸僅脖子上這一粒草莓,讓他接下來的一天完全沒有接收任何?來自異性的示好。
所有桃花都集中到裴箴言那里去了。
裴箴言注意到陸僅的目光若有所思游離在自己脖子上,當即警覺地捂住了:“陸小人你冷靜一點,你應該也不想我們兩個都貼著創口貼回家。”
陸僅當然?知道。
否則他就不止是看看而已了。
早就行動了。
傍晚時分,陸僅接到來自陸學文的電話。
從家里搬出來以后,陸僅和陸學文的聯系一直很少,不過就算從前還住在一起的時候陸學文也很忙,幾乎顧不上他。
“小僅,你在哪?來省一,你媽住院了。”
度假被迫提前結束,倆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錦城。
陸凝霜肺漏氣。
她的肺一直不太好,人太瘦或者太辛苦就容易發病,這回她已經不舒服好一段時間了,怕影響陸僅高?三學習,就一直忍著沒說,忍著忍著問題就越來越嚴重?,現在已經到了必須要動手術的地步。
不是什麼性命攸關的問題,但終究是要吃點苦頭了。
陸學文這個時候挺人模人樣的,還知道拋下工作陪老婆,錢方?面更?是不吝嗇,給安排了單獨的包間,一個勁跟醫院說用最?好的材料、請最?好的醫生操刀。
這種場景正是陸僅最?煩心的。
他相?信陸學文是真心的。陸學文要是對陸凝霜徹徹底底的壞,陸凝霜指不定早八百年前就過不下去離婚了,偏偏陸學文也有當人的時候,于是她總惦記著他間歇性的好。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管陸學文現在多體貼,都只是暫時,不影響他以后做過分的事。
陸僅到病房的時候,陸凝霜側著身子躺在床上睡著了,陸學文示意陸僅跟他出去。
“你媽這次復發,你要負很大的責任。”陸學文擺起父親的架子,“她長期兩頭跑,收拾兩個家,能?不累嗎?等她出院了,這次我說什麼也不能?再?聽她的,必須要往家里安排住家保姆了,你但凡懂事點,就搬回家里來住,別讓她操兩份心。”
陸僅看在陸學文在病床前鞍前馬后的份上,態度還算好:“我不會讓她忙活了。”
大不了她做的飯他不吃,收拾的屋子他弄亂,總有辦法阻止陸凝霜的。
陸學文不滿,正要再?說什麼,忽然?目光凝到陸僅身后某處,叫道:“韓總?”
陸僅也下意識轉頭,臉色微變。
那頭也是倆人,看相?貌也是父子。
居然?是韓超。
韓超認出他來,腳步一頓。
“韓總,你怎麼也在這。”陸學文殷勤地迎了上去。
這位韓總的妻子,也就是韓超的母親,因為腎臟囊腫也住院了,就在隔壁病房住著。
只消聽幾句對話,陸僅就能?聽出來,他爸和這個韓總大約是生意上有往來,陸學文挺巴著這個韓總的,這個韓總的態度則冷淡很多。
韓超的家境他是粗略見識過的,這跟他家的有錢不是一個檔次,陸學文想跟這樣的階層攀交情,肯定得賠笑臉。
換了別人,陸僅無所謂,反正陸學文愛怎麼跪舔怎麼跪舔。
但偏偏是韓超。
他沒法置身事外。
他想直接回病房眼不見為凈,但韓超是他和裴箴言關系的知情者,萬一亂說點什麼,他得有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