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小貓當然被?氣到,死命掙扎外加咆哮。
一人一貓鬧得不可開?交。
“睡你的覺。”陸僅摸黑過來,把陸小貓從?裴箴言腦袋下面挖出來抱遠,還往肥貓身上打了兩下,敦實的肉發出清脆的拍打聲,他?身體力行地?向陸小貓傳遞一種不祥的信息——你的好日子真的到頭了。
雖然陸僅把裴箴言和陸小貓分開?了,但這倆不省心?的還是繼續了一會隔空罵戰才各自熄火,房間里總算徹底安靜,只能聽見冷氣運作的輕微送風。
床很大,兩個人中間隔了不少距離,又分開?蓋的被?子,理應來說互不干擾,但裴箴言過不了幾分鐘就要翻身一次,嚴重干擾陸僅的睡眠。
裴箴言第20次翻身的時候,陸僅忍無可忍:“裴箴言。”
“干嘛?”
“你能不能別動了。”陸僅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瞇起眼睛看了眼時間,“燈也?滅了,我也?躺下了,你還有什麼理由?快兩點?了。”
裴箴言自知?理虧,訕訕地?說:“睡了睡了。”
兩分鐘后。
裴箴言:“陸全?。”
陸僅:“……”
裴箴言鍥而不舍:“陸全?。”
“……又干嘛。”
裴箴言猶豫一會,說:“陸小貓打呼嚕。”
其實陸小貓算不上打呼嚕,頂多就是呼吸有點?粗重,裴箴言純屬沒事?找事?。
萬籟都歇的寂靜時分,沒了旁的事?物干擾,失而復得的喜悅格外洶涌,比白天更無法抑制,睡意不知?什麼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知?道過去兩年是怎麼熬過來的,他?現在回望已經無法具體估量,只記得那?確實是一段漫長無邊的苦旅。
兩年的空白在叫囂著需要彌補,以至于他?現在特?別想親近陸僅,甚至很想抱人家。
但這個要求gay里gay氣,別說陸僅可能會把他?當變態,連他?在意識到自己意圖的那?一刻都嚇了一大跳。
這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所以只好禍水東引。
只是又苦了陸小貓,睡得好好的突然被?爸爸拎到了陽臺的窩里,一晚上都沉浸在失寵的悲傷中不可自拔。
“行了吧?”陸僅丟完貓回來,上床之前跟裴箴言確認,“還有什麼干擾項沒?”
“沒了沒了。”裴箴言裹著被?子滾到了床沿邊上,心?虛地?含糊道,“晚安。”
最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反正第二天早上六點?二十分兩個鬧鐘一起響的時候裴箴言根本睜不開?眼睛,跟陸僅一起睡他?懶癌發作,連鬧鈴都懶得關,心?安理得交給陸僅。
果不其然陸僅關了自己的鬧鈴又來關他?的。
世界清凈了,他?再次睡過去,半夢半醒間聽到陸僅起床的動靜和時不時催他?起床的說話聲。
過了六點?半,洗漱完畢穿戴整齊的陸僅忍無可忍一把掀開?裴箴言的被?子:“起床,不然我先走了。”
男生睡姿隨意,薄薄的睡褲下,早晨的自然生理反應無處遁形,大喇喇暴露在陸僅眼底,他?微微一怔,隨即秉持著非禮勿視的禮儀別開?視線,把被?子給裴箴言蓋了回去,遮住腰部以下,又催了一遍:“快點?。”
相比他?的避嫌,裴箴言口無遮攔,還能借此當做再賴一會的強有力借口:“等?會,晨-勃。”
“……”倒顯得陸僅矯情了,他?重新掀開?裴箴言的被?子,沒好氣地?說,“晨-勃不影響你刷牙洗臉,快點?。不然我叫陸小貓泰山壓頂。”
出于對?陸小貓體重的忌憚和對?自己胸肋骨的安全?考量,裴箴言終于哀嚎著克服起床困難,迎接嶄新的一天。
履行對?snake的承諾,兩人分別打了一輛車前往學校,緊趕慢趕還是沒能在鈴響前抵達學校。
每天的違紀違規都會在最后一節晚自習進行廣播通報,對?臉皮厚點?的男生來說這算不上什麼懲罰,但三天兩頭上廣播,總歸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能避則避。
陸僅先到一步,被?盡職盡業守在校門口的張謙良當場抓獲,一頓批評教?育,隨后裴箴言的車也?到了,兩個年級第一造成1+1大于2的效果,讓張謙良喋喋不休罵了足足十分鐘。
今日當值的年級組長都看不下去了:“張主任,要不還是讓孩子們先回去吧,一日之計在于晨,別耽誤了早讀呀!”
張謙良這才消停,但仍意猶未盡,在放二人離開?前,他?說了句自以為威力很大的話來:“哼,希望待會升旗儀式過后的握手言和你們兩個也?能這麼有趣。”
殊不知?,昔日的死對?頭轉身之際,彼此看似不經意地?對?望一眼,眼底都閃過一抹心?照不宣的笑意。
看來湯寧和snake還沒來得及把重要情報上報,可能是怕領導們經受不住打擊。
*
今日晴空萬里,陽光普照,明輝上上下下都等?這個好天氣等?了太久,陰雨連綿不休的日子里,吃瓜群眾也?就想了兩百種如何在全?校老師的眼皮子底下用手機拍照片的法子。
東樓梯口,陸僅和裴箴言兵分兩路,一個走東樓梯,一個例行從?一樓走廊繞路,在進各自的班級之前都要路過別的班級,尤其是裴箴言,要經過高二一到五班,到了二樓還要經過高二九班和十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