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九月被他拽著站住了,轉身看他,忽然笑了笑。
“靠!你故意的?逗我呢?”沈謂行叫道。
葉九月忙提醒他:“小點聲。”
沈謂行立刻壓低聲音,看了他一小會兒,伸手去捏他腰。
葉九月怕癢的。
但葉九月進化了。
進化之后的企鵝·九月不在怕的,淡定看著沈謂行捏了半天羽絨服,最終自暴自棄:“葉九月你學壞了。”
“我本來就是這樣。”葉九月說。
沈謂行一想也對,葉九月以前也老愛氣自己。
于是沈大大從常人可能無法輕易理解的刁鉆角度獲得了心理平衡,甚至還有一點美滋滋。
“走走走,去車上說。”突然有點美的沈謂行拉著葉九月繼續朝停車位走。
沒走兩步,葉九月說:“等一下。”
沈謂行停下腳步:“又怎麼了?”
“你餓嗎?”葉九月問。
“不餓,你餓了?吃東西去?”沈謂行反問。
葉九月搖搖頭:“你等一下,我就過來。”
葉九月快步走去岔路旁的小街上,沒多久捧著一只烤紅薯回來了,問沈謂行:“吃嗎?分你一點。”又解釋,“只剩最后一個了。”
冬天寒風里冒著熱氣兒的烤紅薯的香味兒真是神仙也受誘惑,沈謂行默默地咽下身體本能反應分泌出來的唾沫,堅強地說:“我不能吃,過兩天要拍雜志封面,還有個廣告。”
“哦。”雖然也不清楚就吃一口能有多大的影響,但葉九月沒有追問,只是猶豫一下,把烤紅薯放進了帆布包。
沈謂行奇怪道:“你吃你的啊。不好意思吃獨食嗎?”
葉九月點點頭。
“你吃你的,等下冷了不好吃。”沈謂行催他,“我沒事,我習慣了。你別看我以前跟你在一塊的時候正常吃飯,那是碰上休息沒工作。
開工期間我跟小唐他們吃飯經常都是看著他們吃的,火鍋啊燒烤啊,比這個味兒重多了,我聞下就當吃了,還挺好的。”
葉九月:“……”
這麼慘的嗎?跟上香一樣。
當明星真不容易啊。
不過賺得也多。
唉,錢也不好賺。
葉九月邊同情地想著,邊上了車,仍然把烤紅薯藏在帆布袋里。
沈謂行幫他把副駕座的車門關上,繞到另一邊上了車,又催了一聲,見葉九月實在不打算現在吃,也沒繼續催。
然后,兩個人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當中。
最近在手機上面是聊得比較自然了,但是現在乍一見面,沈謂行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總不能繼續聊廣告代言的那些贈品吧?!早知道就不把片場趣事都在手機上說了,本來趣事也不多。
更主要的是,這人底氣一不太足吧,就、就很自覺地心虛。
之前因為怎麼個原因被葉九月甩了,這事兒彼此心里都有數,所以沈謂行也不知道葉九月現在究竟是怎麼想的,反正在手機上面每次他一說起來,不管從哪個角度說,葉九月都是回答“嗯”“哦”,他也就沒敢多說。
但是,所以,那麼,到底這個“嗯”是什麼意思,那個“哦”又是什麼意思啊?!
半分鐘之后,沈謂行開始尬聊:“這幾天挺冷的啊。”
葉九月說:“嗯。”
沈謂行:“多穿衣服,別感冒了。”
葉九月:“穿了。”
沈謂行:“暖貼隔著秋衣貼,別直接貼肉上。”
葉九月:“……我知道。”
沈謂行:“你穿秋衣嗎?”
葉九月:“穿。”
沈謂行:“我猜你就穿。”
葉九月:“……”
葉九月默默地低下頭,把烤紅薯從帆布袋里面拿出來,開始剝皮。
讓他聞著吧。葉九月心想。
在葉九月吃第三口烤紅薯的時候,沈謂行找到新話題,再度開口:“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放假就回去嗎?”
葉九月回答:“不是。”
沈謂行只以為他放假之后不急著回去,也沒多想他是徹底不回去,頓時喜出望外,忙道:“那你打算干什麼?還住學校里?宿舍不關門嗎?”
住公寓!住公寓!住公寓!
沈謂行在內心吶喊,試圖用無形的腦電波入侵影響葉九月的腦內程序。
葉九月解釋:“有一份寒假工,我住在雇主家里。”
陸北畢竟是當紅明星,人紅就是非多,雖說只是過年期間短暫地請助手,還是弟弟的好朋友,但該叮囑的事情還是得叮囑清楚。
之前確定這份工作之后,陸北的助理就抽空聯系了葉九月,提前講了一些注意事項,其中最要緊的一條就是:保密,保密,保密。
對陸北的一切私人信息、行程等等都要保密,就連這份工作本身也最好保密,省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葉九月是學生,又不是陸西南那種“你嗶嗶到天上去了老子也就不說有本事來打一架啊”的性格,萬一被其他同學纏著問,說也不行,不說也不好。
雖然沈謂行不會對陸北的行程和隱秘有興趣,但葉九月決定在這件事情上面還是暫時一視同仁,公私分開。
沈謂行驚訝地問:“什麼工作?還要住家里去?家教?”
葉九月搖搖頭:“不方便說,別問。”
“哦。”沈謂行失落地嘀咕,“也別把自己繃太緊了,該休息還是多休息。你成績這麼好,學費學雜費應該壓力也沒這麼大吧?”
確實在這方面的壓力實際并不大,但要還沈謂行那筆機票錢,還多了一筆旅游基金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