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不至于。”葉九月說,“我只是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
沈謂行忙說:“這段時間壓力有點大,以后不了。”
葉九月又嘆了聲氣。
沈謂行緊張地等待著他發話。
葉九月溫吞吞地說:“我不喜歡被欺負,有些事情會讓我覺得你不尊重我,我們只是約炮,是平等的,不代表你可以欺負我。”
“我沒欺負你,你別上綱上線。”沈謂行郁悶又心虛地給自己辯白,“就、就以前可能有一點點,最近不是好很多了嗎?都說了,以前是咱倆不熟……”
“無論如何,”葉九月說,“我到機場了,不說了,就這樣吧。這段時間多謝照顧,祝你以后事業長虹,票房大賣,我會繼續支持你的。”
去你媽的事業長虹票房大賣,鬼要你的繼續支持啊?!沈謂行也來火了:“我現在不跟你說了,等我回去我們當面說。”
“如果你要違背我的意愿和我發生性關系,我會報警的。”葉九月警惕地說。
沈謂行:“……”
葉九月打補丁:“我同意約炮不代表任何人包括你可以強迫我發生性關系,也不代表我可以不受尊重。”
沈謂行:“……”
靠!
被說中了!
文東他們以前扯淡的時候明明說過情侶吵架上個床就沒事了!都是騙子!
沈謂行忍氣吞聲地問:“那你想怎麼樣吧?”
葉九月說:“我不想怎麼樣呀。”
“……”
葉九月又說:“我只是希望我們以后不要再有私人聯系了。”
“隨便你!”沈謂行猛地掛斷了電話,想想還打算把手機都砸了,好歹忍住這股火氣,又朝著洗手臺上捶了下,不過癮,左右看看,扯過架子上的毛巾朝洗手臺上使勁兒抽。
葉九月真他媽是一朵盛世奇葩啊!說分手就分手,說爆發就爆發,都不給個提前預告的——
等等,這情況似曾相識。
沈謂行抽著毛巾,忽然想起了隋冬。
聽隋冬那意思,葉九月也是一直軟綿綿沒什麼脾氣的樣子,結果是背地里偷偷地把不滿都寫遍小本子了,然后就突然爆發,分手了。
靠!
突然有點理解隋冬了!
靠!
什麼亂七八糟的,為什麼要理解隋冬?!
沈謂行使勁兒地搖了搖頭,努力把自己對敵人的同情和理解甩出腦海。
不不不不不不不,這情況不一樣,隋冬那不止“欺負”葉九月,還找了個女朋友,出軌——
想起這個詞兒,沈謂行忽然記起來被自己遺忘了的什麼事兒。
比如說,夏秋。
他突然想起來夏秋的事兒了。
沈謂行:“……”
自己倒是沒找女朋友,但有一個即將成為男朋友的男朋友。
沈謂行:“……”
不對啊。
本來也是要找葉九月說分手,啊不,是要找葉九月說結束這段關系的。
怎麼最后變成葉九月主動說了?
當然,誰說也不重要。
重點是——
重點是……
重點是,事到臨頭,他忽然發現,自己不想結束這段關系。
更甚者,自己似乎,大概,也許,可能,perhaps,有暗搓搓地想要把這段關系進一步發展的意愿。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怎麼可能?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我喜歡的是夏秋,才不是葉九月那奇葩。
沈謂行努力地給自己擺正身份和想法。
葉九月就是個意外,而且本來我就很苦惱要怎麼開這個口,還怕葉九月會想不開。現在倒好,他主動開口了,我省事兒了啊,該高興,該高興,趕緊笑一笑慶祝一下。
沈謂行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勉強地笑了笑,迅速垮掉。
笑屁,高興個屁,莫名其妙就被葉九月給甩了。
葉九月想不開個屁啊,人壓根就沒在乎過,睡完了我,睡夠了我,就把我像一坨用完的衛生紙一樣扔掉。
我,沈謂行,一部戲上千萬,一線流量,(未來的影帝),被一個不是資源帝也不是富二代也不是金主的粉絲給睡了,就這麼簡簡單單地當按摩棒給用了,用完還給扔了。
操!說出去都沒人會信!
沈謂行又狠狠地抽了一下毛巾。
代小京耳朵貼著門板已經偷聽很久了,見里面很久沒說話的聲音才開口:“衛星啊,沒事吧?我讓人帶導演去餐廳了,這里就咱倆,你有事說啊。”
沈謂行沒說話。
代小京推開門,定睛一看,大驚失色:“我操,吵架就吵架,你還哭了?”
沈謂行原本坐在馬桶蓋上發呆,聞言抬頭看他,皺著眉反駁:“你才哭了。”
“你眼睛都紅了。別動,就這樣。”代小京急忙掏出手機給他拍了一張,“哎,真可愛,回頭給你p倆耳朵。”
沈謂行:“……”
親朋友?
不,不是了。
塑料,都是塑料。
代小京保存照片,把手機擱回去,接著關懷:“別哭啊衛星,來哥哥抱抱你。”
“滾。”沈謂行都要無語了,“剛毛巾打到眼睛了,真沒哭。”
“不哭也差不遠了,看我們衛星這委屈的樣子。”代小京強行把他攬懷里拍拍背,“剛才是九月吧?怎麼就分手了?”
沈謂行:“……”
這偷聽得很光明正大啊!
代小京難掩滿臉八卦的神色,催促他:“快點說啊,說出來哥給你出出主意,哥可是身經百戰——”
“夏秋今天跟我表白了。
”沈謂行忽然說。
代小京一怔,瞪著眼睛看了他三秒鐘:“被葉九月給看見了?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