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男性而言,五官過于精致就很容易會往“小白臉”的方向走,但沈謂行不是這樣,號稱祖上十代土生土長本地貧農的他居然詭異的有點混血的感覺,還是那種有點憂郁和野性混雜的氣質,如果不看他的背景資料,很容易以為他是那種富貴人家出道玩票的含著金湯匙出生、眾星拱月捧大的公子哥兒。
但其實不是。
沈謂行出身偏僻貧窮的山區,母親為了生他而難產,父親和繼母對他和他的姐姐很不好,動輒打罵,基本可以用賣火柴的姐弟倆形容沈謂行姐弟倆的童年。兩人幾乎是半逃半被趕出來的,在城市里艱難地討生活,差一點九年制義務教育都沒上完。
好不容易沈謂行靠臉出了道,眼看著要有好日子過了,他姐姐卻積勞過世了。
這件事情對沈謂行的打擊很大,那一年他正是剛出道的上升期,愣是給耽誤了,整個人都不在狀態,被同期甩了一大截,后來痛定思痛才輾轉地趕上來。
大概是為了這些原因,沈謂行明明不是可愛的外形掛,不走賣萌人設,年紀在圈里也算老大不小了,卻仍然有不少于女友粉的媽媽粉和姐姐粉,也算是娛樂圈里面比較奇特的一件事情了。
早些年剛出道的時候,沈謂行的性情其實就已經很有點如今的雛形了,喜怒都很克制淡定,但畢竟對面鏡頭會有些青嫩和不適應。
而這幾年來,他出現在公眾面前的時候,總是一副沉淀下來了的樣子,甚至有那麼點超出了他這個年紀正常應該有的坐定感。
沈謂行和媒體周旋很會打太極,但態度又很誠懇,尤其是對待作品踏踏實實,業務能力確實說得過去。
所以葉九月很難想象得到,私下里的沈謂行辣麼精分。
但如果說沈謂行在公眾面前的形象全都是裝出來的,葉九月卻又有點不敢相信了。
譬如,沈謂行現在專心刷題目的樣子,就和平時認真接受訪談時的樣子很像。
午后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和白紗照進屋子里面的時候,已經很溫柔了,輕輕地落在沈謂行的臉上,細看有那麼一點毛茸茸的質感。
沈謂行本來也白,被這麼一照,跟自帶美顏濾鏡似的,皮膚就像是透明的。
他垂著眼看擱在膝蓋上的書,目光沉靜又憂郁,像在凝視著愛人。
葉顏狗自帶八米濾鏡,看得入了迷,情不自禁地按住沈謂行的肩膀,歪著頭蹭過去親吻他的嘴唇。
沉迷知識點的沈謂行:“……”
呵呵。
葉九月這色鬼又想搞事。
沈謂行決定給葉九月一點教訓,于是嚴肅正經地推開葉九月,說:“我在辦正事。”
葉九月被他推開了也就不再堅持(這令沈謂行再度不爽),只是靠在他肩頭看他剛刷的題目,問:“你喜歡做題目?”
沈謂行猶豫一下,小聲說:“嗯。”
“好厲害啊。”葉九月也小聲地說。
沈謂行皺眉看向他,卻發現葉九月并不是在嘲諷自己,也不像是拍馬屁,說完那句話就趴在自己肩頭打呵欠。
打個呵欠都跟別人不一樣,跟惡意賣萌似的,以為自己cosplay貓呢?呵呵,失策了吧心機葉,我和其他人不一樣,我不愛擼貓,不吃你這套。
沈謂行冷酷地想。
葉九月懶洋洋地打完呵欠,說:“我們比賽吧。”
沈謂行:“啊?”
葉九月說:“我們比賽誰分數高。”
沈謂行:“……”
這又是什麼心機手段?
葉九月笑了笑,忽然興奮:“我喜歡考試和比賽。”
沈謂行:“……”
他想了一會兒,殘忍拒絕:“莫名其妙,我才不。”
“你這麼刷題目很無聊的,換個形式嘛。”葉九月試圖慫恿他,“很好玩的。”
沈謂行皺眉:“有什麼好玩的?”
葉九月說:“兩個人一起做題目比一個人做好玩。”
沈謂行不爽地說:“那你肯定比我分高啊。”
“不一定啊,我又沒做過公務員題目。”葉九月認真地分析給他聽,“你有優勢的,你熟悉題型。”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一部戲上千萬,為什麼要跟你比賽做卷子?!
沈謂行剛要繼續拒絕,葉九月就湊到他耳朵邊小聲地說:“你要贏了,我就……如果是我贏了,你就要……”
“……”
沈謂行沉默半天,語氣怪異地說,“本來咱倆就是這種關系,需要比賽嗎?”
“感覺不一樣的,有點兒強制感。”葉九月的臉有點紅,小聲肯定,“肯定感覺不一樣的。”
沈謂行看他的眼神更加古怪:“你怎麼知道?”
葉九月的臉又紅了點,說:“我想象里面是這樣的。”
到底一天到晚在想象些什麼?!不正經!太不正經了!
沈謂行面色冷峻地把題庫放到床頭柜上面,拽著被子蒙過頭頂,說:“我先驗貨。”
驗貨的結果是,葉九月坐在車上緊張地說:“你開慢一點。”
沈謂行冷峻地說:“你上課要遲到了。”
葉九月反過來勸他:“實在遲到就遲到吧,我就說是我腳的原因,走得慢。”
沈謂行鄙視地看他。
葉九月擔憂地說:“總比出車禍好。”
“閉嘴。”沈謂行說話間又超了一部車。
葉九月緊張地抱著自己的書包:“我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