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九月收回手去,也咬了一口,然后算著沈謂行吃完那口的時間,又遞過去。
沈謂行的心情十分奇妙,猶豫著又咬了一口。
葉九月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地和沈謂行分吃完了整個煎餅果子,忍不住笑了笑。
投喂愛豆成就達成!你敢想?
沈謂行飛快地看偷笑的葉九月一眼,心情復雜。
靠,真愛上我了!還暗搓搓搞這種事情,心機,太心機了,幼稚,太幼稚了。
糟糕,要我說分手的時候,這家伙會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那要怎麼辦?聽說過這種事啊,金主不包了,結果對方死活不肯走,哭著喊著說不要錢都不走。
葉九月本來也不要錢啊!天啊天啊天啊,他一開始就是為了我這個人!
糟了。
我低估我的吸引力了。
沈謂行追悔莫及地想。
葉九月暗爽完,看見沈謂行目視前方開著車,嘴角卻勾了起來,笑得頗為愉快,不由得一怔,把之前的想法又翻了出來。
——沈謂行,不會真喜歡上我了吧?又要送車又要送房還非得給我錢,還要帶我去旅游,還對隋冬那麼敏感,不會吧?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想太多了。
沈謂行大概只是很難找到一個知情識趣不添麻煩不嫌他煩還能滿足他處男癖好的炮友吧。
葉九月認真地點了點頭肯定自我的判定。
沈謂行輕車熟路地把車開進酒店的地下車庫里面,然后又把葉九月給抱了起來。
葉九月之前看到這是家酒店,忙說:“這里人多口雜的,我的腳不嚴重,可以自己走。”
沈謂行猶豫了一下,說:“就抱到電梯那里。
”
說著他就往電梯走。
還好沒幾步路,到了電梯口,沈謂行說話算話,把葉九月放下來,摘了帽子和口罩。
葉九月有點好奇地問:“不到了包廂里面再摘嗎?”
“誰跟你說去包廂了?”沈謂行一臉“就知道你沒見過世面”的嘲諷,“少廢話,等下就知道了。”
葉九月就不說話了。
“哎,你帶你書包出來干什麼?”沈謂行不耐煩地扯過他手上的書包,剛要回頭去擱車里,見電梯來了,也沒堅持,就這麼拎著書包,另一只手攬著葉九月的肩膀進了電梯,按了頂層,還順手把自己用來偽裝的帽子和口罩塞進了葉九月書包里。
沈謂行刷了張卡,電梯一路直行到了頂層,葉九月跟著他走出去,好奇地打量四周。
這里大概是一個餐廳,四周用玻璃罩著,但都投著影,看不到外面。
“白天是這樣,嫌熱。晚上是透明的,天氣好了還會收起玻璃,能看到海。”沈謂行低聲朝葉九月說。
葉九月點點頭。
沈謂行沒看到他驚訝的樣子,覺得有點索然無味,但又一想,白天果然這里看起來還是不夠味,得晚上帶葉九月來才有看頭。
于是他又平復了心情。
領班迎了上來,微笑著招呼:“沈哥和朋友來吃飯?”
沈謂行朝他點點頭:“臨時想過來的,沒預約。”
“沒關系,這也不是飯點。”領班看起來和沈謂行挺熟的,開著玩笑,一面將兩人往里面引,“白天坐哪里都可以吧?坐里面一點吧。”
沈謂行點頭,忽然朝領班說:“這葉九月。”
葉九月:“……”
這又是什麼操作?吃飯而已,需要報我的名字嗎?雖然我的名字也不怕報,并沒有人認識。
葉九月疑惑地想。
領班多看了眼葉九月,笑了笑:“你好,我叫文東。”
葉九月點點頭:“你好。”
沈謂行又說:“高考狀元。”
葉九月:“……”魔鬼你可閉嘴吧!
他現在懷疑沈謂行是出于不明原因要整自己。
高考狀元這件事情其實葉九月一直覺得挺困擾的,就那一次考試拿了個第一而已,而且還是市的,都不是省的,總被人拿來說,尤其是都過去快半年了還在說,就覺得有點羞恥了。又不是古代時候全國三年才出一個的那種。
之前葉九月也沒告訴沈謂行這事兒,誰知道沈謂行自己查出來了,說是閑著沒事上網隨手一搜搜出來的。
當時也沒多說什麼,誰知道這時候來這一招。
葉九月裝聾作啞,坐座位上去低頭看餐單。
魔鬼吃錯了藥,指著餐單上的多國外文朝著領班繼續說:“他都看得懂。”
我看不懂!你到底對市高考狀元有什麼錯誤的認識?!你平時也不是這樣的!
葉九月忍了再忍,終于沒忍住,擱下餐單,默默地用雙手捂住了臉。
平時沒有外人就罷了,現在當著餐廳領班的面,葉九月想叫沈謂行爸爸,爸爸你要我怎麼樣你才愿意正常一點恢復成電視上面的你?
領班沉默了幾秒鐘,突然大笑了起來:“我去,沈哥你藏的那嬌就是他吧?”
葉九月剛準備放下來的手再度使勁兒,重新捂住了自己的臉,并且想就此捂死自己算了,這一定就是沈謂行的最終目的。
沈謂行或許在報復自己剛才踹了他一腳。
葉九月不愿意相信(前)愛豆如此小肚雞腸,但現實令他不由自主。
始作俑者沈謂行皺眉:“什麼亂七八糟的。喂,點菜啊,吃什麼點什麼,吃不完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