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的某些時刻,他們收工從片場回酒店,祁慕然累到在車上就靠住了季染風的肩膀睡覺,恍恍惚惚的,莫名就開始恐慌,害怕他會從自己身邊離開。
說他戀愛腦也好,其他什麼也無所謂,他現在不能算是完全由自己掌控的祁慕然,新生的他如同纏繞在季染風身上重新抽枝的樹,一切美好的東西都與他有關,強行分開就如同劈開一棵雙生樹一般。
雷與閃電廝混在一起,在烏云里描繪著如同樹根一般的裂紋,響聲猛地炸開來,嚇得祁慕然抖了一下。
“別害怕。”季染風說著,用力摟緊他,勒得那樣用力,每一根骨頭都在抱怨著疼痛,祁慕然把臉埋在他肩膀上,恨恨咬著牙說,“你他媽的……搞這些,萬一,萬一……我怎麼辦啊草。”
季染風知道這些看起來很硬氣不服輸的話都是他的偽裝,所以并不介意。
這圈子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拿感情在玩,他們極度追求新鮮感和刺激,單一的對象已經不能滿足他們,同時跟幾個人一起談戀愛的也不是沒被爆出來過。
只是這‘潮流’不是季染風想要的。
他帶著祁慕然去見自己的父母,冒著風險去看他的演唱會,將自己工作室的股份轉給他,毫不介意地在每次節日或者呆在一起的時候用相機留下一些痕跡,光明正大的將他們的合照設為壁紙。
“祁慕然,”季染風連名帶姓地叫他,強迫對方抬頭看自己,眼眨也不眨,“我把我的弱點,軟肋,把柄,秘密,一切一切,都交在你的手上,只要你不喜歡我了,你隨時都可以毀了我。
”
祁慕然猛地一震。
“別人是什麼樣我不管,反正你擔心的那些,我永遠都不會做。”
祁慕然與他對視了足足有半分鐘,忽然將他拽下來,用力咬住了對方的嘴唇,毫不留情的,哪怕嘗到了鐵銹氣味也不肯松口,反而更過分的,換了個地方繼續咬下去。
季染風這回沒有像往常那樣縱容他,同樣猛烈地反擊了回去,將人按在了椅子上,困在狹小的空間里,急切用力的吻著對方。
祁慕然扒著季染風的后背,修長手指上,一枚戒指閃閃發亮。
好像這場雨就在室內,噼里啪啦的,砸在他耳邊,剛好能蓋住狂跳不止的心跳聲,祁慕然轉而去咬季染風的喉結,聽見他輕輕抽氣,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傳遍了全身,一個小停頓之后,將喉結又含住了。
季染風再也忍不住,將人推開一點,嗓音沙啞的要命,“……別鬧。”
祁慕然朝下撈了一把,有些不可置信,“不是,都這樣了……季染風,你是不是男人啊?”
季染風:?
-
哀求失了作用,祁慕然感覺自己像是被拍在砧板上的一條魚,在瀕臨窒息的邊緣用力掙扎著,再被獵人毫不猶豫地按住,繼續動作。
中途他去將戒指盒拿了過來,氣息不穩地幫對方戴上內圈刻著自己姓名所寫的另一枚,房里沒開燈,光線昏暗,卻依舊很閃,碼數比自己的要稍微大一點,戴在季染風的手上,更顯得這雙手皮骨利落,指節修長。
正當他著迷的時候,季染風反而低下頭吻他的手指,嘴唇貼在戒指上,緩慢地蹭了兩下。
再抬頭看他,額前微濕的發,覆著水光的眸,嘴唇有些腫,低聲喊他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好像這場雨下得更兇了,隨時都能撞破玻璃闖進來似的,雷聲也在幫忙助威,仿佛天地快要塌陷,他無處可逃,唯有抱緊對方,才能尋求到一絲安全感。
玻璃上覆蓋霧氣,不斷往下淌,留下一道道水痕,像祁慕然從眼尾滑到太陽穴的生理鹽水,整個人都亂糟糟,自己都數不清有多少次。
季染風想讓他休息,祁慕然不愿意,這世界末日一般的天氣,最好用來瘋一場,自己主動坐上去,慢吞吞提腰,盯著靠在床頭的人,頭發全攏在了腦后,一雙眼膠在自己身上。
祁慕然反手去握他的手指,扣在一起,戒指硌著指根,有些疼,但他沒有任何要松開的意思,反而用力去攥緊對方。
他們倆一開始就用這種相處方式,用疼痛來提醒一些東西,一開始是管束自己不要太動心,后來,又想讓對方感覺到自己的感情,而現在,用來表達愛意。
疼痛才真實,祁慕然信奉這套歪理。
而季染風,也愿意跟著他一起胡鬧。
“季染風……”他的嗓音有些抖,羽毛似的飄下來,落在季染風的胸口,溫熱的氣息此時變得格外燙,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季染風應著他,很溫柔的語氣,與兇狠動作判若兩人,仰頭去親吻祁慕然被淚水黏成一簇簇的睫毛。
“如果你敢……”他喘著氣,話說不完整,“我就咬死你。”
季染風輕輕笑,“好。”
他扶著祁慕然,眷戀地去碰對方鼻尖,慣用的那一套又拿出來,撒嬌似的說,“我怕疼……”
“所以,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第100章 完結
某業內在一個風平浪靜的下午發微博:某知名男演員求婚成功。